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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0:41:27 作者: 丹錦
    現在白殊正猶豫著是否要探聽秘密滿足好奇心,小黑卻先對他說:「太子真是太有心了。」

    白殊一愣:「嗯?」

    小黑:「那個人找了好幾個小倌,詳細詢問他們頭幾次的感受,怎麼樣能不受傷,怎麼樣能舒服。從事前到事後,全都仔細記下來。他既然是太子心腹的心腹,這肯定是太子吩咐他去打聽的吧,為你們以後做準備。」

    白殊呆了片刻,終於反應過來,猛地抬手捂住嘴,卻還是忍不住悶笑出聲,惹得知雨和院中值守的小廝都莫名其妙地看向這邊。

    小黑晃著尾巴拍他:「你這個反應是不是有點不禮貌?」

    白殊自顧自笑了好一會兒,才總算把強烈的笑意壓下去,不過唇角還是揚著。

    他撫著黑貓的背毛,在腦中感慨:「我沒想到他居然對這種事也這麼認真。」

    感覺完全顛覆了先前那種心機狗的印象,就變得分外可愛起來。

    小黑:「太子明顯就是細心嚴謹的性格,做事情都謀定而後動。」

    白殊無奈:「謀什麼呀,我寧願他衝動一點。」

    不過,謝煐若不是如此謹慎又堅韌,恐怕也活不到現在。

    這麼一想,白殊又感覺心臟泛起點微微的疼痛。

    他正獨自品味著這種心疼他人的感受,就聽小黑跟著惋惜:「我這裡有好多教程,可惜太子看不到。」

    感傷被打斷,白殊還是忍不住好笑:「光紙上談兵有什麼用,這種事,重在實踐。我又不怕痛,他那是仔細過頭了。」

    小黑啟動自己的情感分析程序,得出金句:「可他怕你痛。」

    是啊,太子怕他痛。

    白殊伸手按上胸口,笑意慢慢沉澱,心中一片酸酸軟軟。

    良久之後,他招手喚過知雨。

    「重陽節時買的菊花酒是不是剩著一瓶?去找出來。」

    他和謝煐是在船上過的重陽。在前一次停靠碼頭之時,謝煐特意讓人先買了菊花酒、重陽糕,發給船上眾人。

    白殊記得當時剩著一瓶,謝煐見他愛喝,就給了他。

    現在,是時候喝一回酒了。

    *

    這日晚間,謝煐泡過澡回到房裡,拿起馮萬川剛送來的小倌記錄細看,一邊在心中和昨晚看的話本對比。

    看完一份,他眉頭就打起結——果然,話本子太不靠譜,只會挑刺激人的東西寫,幸好讓人去問了真實情況。只是……真就避免不了要受傷?還是他們用的油膏不行?

    謝煐剛拿起第二份,房門突然被敲響。

    他抬眼看看,將東西反壓在案台上,才喚聲「進」。

    只見小廝推開門,在白殊身旁伺候的知雨跨進門,躬身道:「郎君問殿下有沒有空閒,想邀殿下過去喝酒。」

    謝煐眉頭還沒解開:「他怎麼會想起來喝酒,什麼酒?」

    知雨照著白殊教的說法道:「就是回京路上買的菊花酒,郎君想起還剩一瓶,就說早些喝掉,免得放壞了。殿下若是忙著,郎君便找孟衛士他們一塊喝。」

    謝煐當即眯了下眼,沉聲道:「你回去同他說,我這就過去。」

    知雨應過是,退出門去。

    謝煐拿著案上那疊記錄站起,走到隔壁書房,將東西收進裝有先前那些話本的暗格里,才轉身出門。

    天上的下弦月灑下朦朧的光,小廝在前方打著燈籠。謝煐放眼望出去,前方幾乎是黑漆漆一片。

    上景宮裡熱鬧的地方是後院的東宮衛駐紮地,前頭這麼寬敞的地方就住了兩個主人,除了偏殿與竹影院明亮,其餘地方都燈火稀疏,只有巡邏的東宮衛舉著火把經過,才會划過一道流光。

    從偏殿到竹影院有段距離,但對謝煐的腳程來說算不上多遠。

    只是,也不知為何,今晚的這段路卻讓他覺得格外地長,仿佛總也走不完。

    他在昏暗中不斷邁步,秋日的夜風就不斷地拉扯著他,寒意一點點穿透衣物,浸入肌膚,湧向跳動的心,一層層裹上去。

    直到前方終於有光破開黑暗,映入他眼中。

    這一瞬間,謝煐感到自己漸漸變涼的心,好似立刻被那一室的光烘暖,胸口一下變得熱燙。

    作者有話要說:

    第69章 甜蜜

    白殊按自己的心意改造過屋子。

    大煜的房屋很少設置室內門, 通常是下道帘子,或者擺扇屏風,就算隔開兩間房, 旁人進內室前會先在帘子或屏風外喚一聲。

    但白殊作為更注重隱私的未來人,不太喜歡那樣的設計,便讓人給臥房、書房和浴室都加上拉門,倒是和謝煐那隔間有點像。

    此時知雨為謝煐拉開白殊臥房的門,謝煐一腳踏進去,便覺一股溫暖之氣撲面而來。

    房內還算明亮, 只是,透過淡紅紗罩的燭火總帶著點朦朧的意味。

    平日的大案台已被撤掉, 換上一張寬敞的矮榻。榻上擺有一方小几,小几上則是一隻酒壺、兩隻酒盞, 還有三碟糕點、兩雙筷子, 以及一盤葡萄, 個個果實又大又圓。

    白殊斜椅著憑几, 笑盈盈地望過來。

    也不知是不是那紗罩的緣故, 謝煐感覺他面上好似浮著點紅意, 連平日裡的淡色雙唇都仿佛艷了一分,甚至那隻撫著黑貓的手,指尖也帶著些淡粉。

    白殊穿著一身淺色的衣袍, 可謝煐此時竟是分不清那究竟是純白, 還是原本就有極淡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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