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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0:39:27 作者: 酒折月
劍身嗡鳴,不少弟子的佩劍甚至在抵擋中碎裂。
桑離的劍氣帶著仍顯銳利的餘威往大殿飛去。
不好!甘哲著急,要提劍再追這道劍氣。
就在此時,一道無形的屏障輕輕化解了凌厲的劍氣,廣場上一時鴉雀無聲。
甘哲抬頭望去,看見了自己的師父,宗門宗主辛從文,以及站在辛從文身側的白潯仙尊,而後鬆了一口氣。
桑離當然也看見了。
白衣翩翩的仙君單手持劍立在殿門外,另一手正掩唇輕咳。纖細的指尖微微露出,如她手中的劍一般雪白,卻十分柔軟似乎羸弱無力。
桑離的視線隨著他的指尖轉移至他眉間,桑離微微皺起眉:「我只要白潯仙尊。」
白衣仙君眉尾輕挑,放下掩面的袖子,露出一張絕世容顏,每一處都仿似被精雕細琢般完美,下巴稍尖顯得他整個人又有幾分瘦削,一雙琉璃眸抬起望向她時,眸中的神色溫和清澈,與她一路上見過的其他人都不同。
只聽他溫聲開口:「我便是白潯。若我跟你走,可否放過我宗門?」
原來他就是她要找的白潯仙尊!桑離收回有些看呆了去的眼神,點頭。
白潯收起手中劍,抬步就要往下走。與此同時,站在他身側的辛從文正伸出欲要阻止的手,並露出了幾分訝異的神色。
但桑離先開口了:「我不是要帶你走。我要娶你為夫。」
辛從文還沒從第一句鬆一口氣,就被第二句釘在了原地——這人方才說什麼?要娶白潯為夫?辛從文半張著嘴,帶著十分錯愕看向某人。
白潯此時輕輕笑出聲。辛從文與白潯相處了這麼多年,自然是看得分明,這笑容中有兩分荒謬七分不屑和一分嘲弄,白潯顯然也是不相信這人的目的……
下一瞬,白潯點頭了:「可以。」
桑離走上殿前的這幾步台階,來到他面前,伸出手,隔著長袖牽住他的手腕,白潯並沒有反抗。
桑離緊緊盯著他的雙眼,不會放過任何一絲游移:「那你就是我的夫君了?」
他便一瞬不移地與她對視,再次點頭承認。
桑離的臉頰忽然輕微地抽搐起來,之後緩緩抿唇露出一個微笑,握著他手腕的力道又重了些:「我是桑離,那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夫妻了。」
白潯與之對視,十分順從地被她捉在掌中,神色溫柔似水,毫無被迫之意。
辛從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潯今天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他今天早上跟他說話的姿勢不太對?
他開始回想起不久前自己去叫白潯出來應戰時的場景:他急急忙忙衝進門的時候,白潯正端著茶杯喝茶,面色平靜,與平日的狀態一般無二,只是慌忙著拉手臂的時候,白潯似乎被茶水嗆了一口。辛從文當時也顧不上這麼多……來挑釁那人極強!他已經成仙第七也看不透她的修為,白潯要是不出手,符離仙宗就要被端了。
如今回想起來,辛從文才有些後悔,定是因為嗆的那一口茶水,如果能重來,他一定會等到白潯喝完那口茶。
辛從文在這邊不過回想了一下,那邊桑離已經和白潯在討論住在一起的事了。
桑離依舊緊緊握著白潯的手腕不曾鬆開:「天底下的夫妻都住在一處,你我自然也是要住在一處,夫君想要和我回去還是我和夫君一起住在符離仙宗?」
白潯的面色愈發柔和起來:「還是留在符離仙宗吧,我身體不好,需要留在此處溫養。」言罷又輕咳幾聲。
桑離看向他的眼神也十分容易理解,白潯卻不能理解她為何那麼相信他說的話。
桑離馬上同意了,也終於鬆開了緊握的手,改為抬手扶著的姿勢,托住了他的手臂。隔著一層衣服,桑離還是清晰感受到了他的手臂線條和粗細大小,與她自己的十分不一樣,且他的手臂似乎也十分緊實。
辛從文在旁邊聽著也是要難以直視他們仙尊的不要臉程度,要不是因為自己十分了解他,還真是要被他的裝模作樣給騙了,他可是知道白潯仙尊身體倍棒沒啥毛病,每天也是閒得很不是坐著喝茶就是躺著假寐,從來不曾聽他咳嗽過……除了不久前被茶水嗆到那次。
但這個叫桑離的姑娘,還真是信了。辛從文可不打算告訴她真相,他正好也想知道這姑娘的底細和目的。但是,為了這個犧牲一個白潯仙尊,也太不划算了?
白潯的視線忽然朝向辛從文的方向,並傳遞出只有他二人能心有靈犀的信息。
辛從文果然馬上領會:「這位……仙子,白潯仙尊還要和我處理宗門事務,比如給弟子們治療,修復宗門有損的建築,置辦被損壞的武器等,真的是很忙……」
桑離了悟,自認為自己完全理解了這位成仙第七的意思,表示:「那告訴我夫君的住處在哪,我自己過去就好了。」神色坦蕩,絲毫沒有這些事務都是因她產生的自覺。
辛從文也是一噎,只能應好。
桑離轉頭帶著幾分擔憂以及小心翼翼看著白潯,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略顯生硬:「夫君注意身體,我在家等你。」
交待了一句,桑離轉身離開,那背影瀟灑恣意,也不曾回頭。
終於送走,辛從文大鬆了一口氣,慶幸不少:「待會我給你另外安排一處院子。」
白潯笑道:「不用你安排,我就去隔壁院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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