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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0:05:17 作者: 磬歌
    晏子修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只能沉默不語。

    陸喬北在臉上抹了一把,明明酸楚至極,但他卻強迫自己揚起唇角道:「可能我的那些喜歡在他眼裡就是垃圾,他從頭到尾連撿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他一邊說,眼淚就一邊從他的臉上滾落下來,可陸喬北仿佛已經麻木了似的,笑著對晏子修道:「晏哥,你幫我忘了他吧。」

    晏子修上前一步,抬手輕輕的放到了他的肩上,「小北,從今日起你便不會再鍾情於他了。」

    幾分鐘後,陸喬北家的大門砰的一聲砸到在地。

    殷決臉色蒼白的跑了進來,口中喊道:「陸喬北,陸喬……」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晏子修出現在了他面前。

    「殷決,你晚了一步。」

    第215章 讓晏子修驚訝的事情

    其實並非是對方來的太晚,而是晏子修發傳訊符時故意遲了一刻。

    殷決淺色的瞳孔劇烈的顫抖起來,臉色最後一絲血色也全數褪去,「你說……什麼……」

    「我說你晚了一步。」晏子修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聽清楚了嗎。」

    殷決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隻長滿刀片的大手用力捏緊,疼痛伴隨著窒息瞬間將他淹沒。

    他朝後踉蹌了幾步,整個人都疼的發抖。

    但晏子修看著他這副模樣,眼中卻沒有半分憐憫。

    「殷決,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是你沒有選擇他。」

    殷決痛苦的彎下腰去,一連串的眼淚掉落下來,濺在地上。

    「我,我就是害怕……他喜歡的是我這張臉……如果,如果我不是妖了……就會老的……」

    他語無倫次的喃喃著,「要是他不愛我了……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他無父無母,無親無家,只能守著一個小小的竹緣齋。

    可若是他捨棄妖身,就連竹緣齋也守不住了。

    晏子修垂眸看著他,右手負至身後,道:「他還未醒,你去裡面看看吧。」

    殷決掙扎著從地上爬起,結果還沒走兩步就摔了一跤,最後他幾乎是半爬半走的到了臥室。

    陸喬北平躺在床上,雙眼正緊閉著。

    殷決跪在床邊,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可鑽心的痛楚讓他除了哭連一句話也說不出。

    眼淚順著他的下頜滴落在兩人交握的雙手上,很快就變得濕潤一片。

    「我沒有,不喜歡你……真的不是……」

    他哭的十分可憐,斷斷續續的道:「我每次見到你……都特別,特別開心……」

    「我睡你也是不想讓你忘記我……以後你要是跟別人睡覺……就能想起我了……」

    晏子修聽到這話,頗為無語的偏過臉去。

    「小北……你不要忘了我……小北……」

    說到這裡,殷決再也控制情緒,撲到陸喬北胸口哭的泣不成聲。

    「那你愛不愛陸喬北?」

    殷決抽噎的道:「怎麼不愛,我愛的要死……」

    說到這裡,他忽然渾身一顫,然後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

    此時的陸喬北睜開了雙眸,也同樣滿眼淚水的看著他,「我也愛你,殷決。」

    時間回到半個多小時前。

    「小北,從今日起你便不會再鍾情於他了。」

    話音落下,晏子修另一隻手就捏起了手訣。

    可就當他準備用靈氣進入陸喬北的識海時,對方就猛地撲到了他懷裡,放聲大哭道——

    「晏哥,我不能忘了他……我只能愛他……我不想忘……」

    晏子修微嘆了一口氣,然後單手抱住了陸喬北。

    過了片刻,他開口道:「既然你不想忘,那便裝睡吧。」

    等殷決在失而復得的驚喜中哭完後,他吸著鼻子看向晏子修道:「既然小北沒有忘,你幹嘛要嚇我。」

    晏子修漠然的看著他,「若不是如此,你豈會迷途知返。」

    「你不是說天師從不妄言嗎,你竟然對著我撒謊!」

    「我只說你晚了一步,我可有說別的?」晏子修滿臉淡定的道:「你又何止晚了一步,你整整晚了五個月。」

    殷決被他噎的無話可說,乾脆梗著脖子道:「晏子修,你這就叫蔫壞。」

    「你方才哭的好醜。」

    「你耍了我還敢說我丑?!」

    「甚丑。」

    說完這句話,晏子修壓根不給殷決還嘴的機會,直接從原地消失了。

    回到家後,景紹辭還在公司。

    就在晏子修考慮要不要去雲昇時,遂虛道長忽然打來了電話。

    「師君,上個月佛教舉行了水陸法會,這事您知道嗎?」

    水陸法會,全稱是法界聖凡水陸普度大齋勝會,是漢傳佛教中,最為隆重且盛大的佛事法會。

    晏子修簡短的回道:「不知。」

    「不知道沒關係,但是最近我們幾個老傢伙商量著,咱們是不是也該舉辦一次羅天大醮,不然顯得咱們道教好像沒落了一樣。」

    說完,遂虛道長又小聲嘀咕了一句,「他們有七世佛童,可我們有您啊。」

    晏子修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我夜觀星位並無偏移,況且我還要拍攝電影,恐怕……」

    他婉拒的話還沒有說完,遂虛道長就用一種悲愴的語氣道:「師君啊,您就體諒體諒我們這一顆赤誠的心吧,我們都這把年紀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挨到下一次了,師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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