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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9:56:52 作者: 木今安
    先皇去世,新帝繼位,就足夠一幫大臣們忙的了。阮天鴻除了回來換套乾淨的衣服,其他時間都在宮中,每次都是來去匆匆,就連阮音也沒見著他一面。

    而今日,阮書意剛好得了半天空閒,一身疲憊地回到家。阮母心疼地看著他,讓他先去洗澡,然後吩咐下人做一頓好的,給他補補。

    阮音聽到阮書意回來的消息,忙從後院趕了過來,剛來到大廳就看到阮書意狼吞虎咽地吃著飯。

    「哥,你是幾天沒吃飯了嗎?」阮音一邊坐下一邊問。

    阮書意俊逸的側臉微微抬起,快速的回了句:「一天。」

    「禁衛軍的待遇變得這麼差了嗎?飯都不給吃。」阮音挑了挑眉,訝異地說道。

    因這話,阮書意差點嗆到了嗓子,他捂著嘴咳嗽兩聲,隨後瞪了一眼阮音,「你在胡說些什麼呢,我是忙的沒時間吃飯。」

    阮音笑嘻嘻地點了點頭,「那現在宮裡情況如何?」

    「這是內幕,不能透露出來的。」阮書意說完,又低著頭繼續吃飯。

    「聽說新帝繼位大典就在明天,我能不能去看看?」阮音面色激動地問,這還是她第一次遇上新帝繼位,不知道那會是什麼樣的盛況。

    「這事兒你就別想了,先皇駕崩不過月余,這大典一切從簡,不會鋪張奢華。」阮書意冷聲打破了阮音的幻想。

    「新帝不過才十三,著實小了些,爹爹估計又要天天不著家了,娘,你擔不擔心?」阮音又面向阮母問著。

    「你爹那是公事,我有什麼可擔心的。我現在就擔心你們兩個,一個未娶,一個未嫁。」阮母看著二人深深地嘆了口氣,「娘啊,現在恨不得就讓你們早點找到意中之人,然後成家。」

    這些話,阮音和阮書意都太熟悉了,阮母幾乎每天都會念叨一遍,還換湯不換藥,他們都能背下來了。

    阮書意低頭劃著名飯,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阮音則是訕訕一笑,甩著鍋道:「哥哥比我大,理應先成家,音兒不敢僭越。」

    「咳咳……」阮書意一臉怒氣地抬頭,「阮音!」

    阮音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地問:「哥哥,音兒說錯了什麼嗎?」

    「別再我面前用這副語氣說話,太噁心了,雞皮疙瘩掉一地。」阮書意抖了抖身子,嫌棄地說道。

    阮音單手握拳,將手指捏的咯吱咯吱作響,「哥,你剛才說什麼?」

    阮書意身子一縮,他可不敢觸怒自己的怪力妹妹,連忙朝阮母告狀起來,「娘,你看她!」

    阮母看著阮音搖了搖頭道:「音兒,比起你哥哥,我更擔心的是你。你如今已經十八歲了,東都多少十五六歲的姑娘都已經嫁出去當娘了,可你現在卻一點著落都沒有。」

    「我也沒辦法啊,誰讓那些男人一聽到我的名字都會被嚇跑。」阮音早就自暴自棄,她對成親這事已經不抱任何幻想了。

    多少媒婆上門替她說親,可一聽到她的名字,就覺得她是災星似的,躲都來不及呢,還談婚論嫁。

    「我也正愁著呢,等你爹忙完這一陣,我好好跟他商量商量你的親事。」阮母輕嘆道。

    「還商量什麼,大不了就做個老姑娘,去當個女夫子也不錯。」經歷過這麼多,阮音早就看開了。

    「胡說!」阮母斥道,「你爹聽到了,估計氣得要揍你!」

    「他打不過我。」阮音洋洋得意道,「我還能把他舉起來。」

    「你要是敢把爹舉起來,等他下來後,你就等著被人吊在樹上吧。」阮書意冷靜的聲音如同一盆冷水潑了下來。

    阮音頓時慫了,「我也就是開開玩笑。」

    阮書意吃完最後一口,這才心滿意足地放下了筷子,看著下人將餐盤收走,他才繼續說話:「妹妹,你這幾日還是不要出去的好。」

    「怎麼了?」阮音見阮書意這樣叮囑她,也有些意外。

    「崇北王和宣王大概就在這幾日回來,一是為了先帝駕崩,而是為了新帝繼位。」阮書意回答,「那幾日,東都一定會戒備森嚴,我聽說崇北王還帶了一支親兵隊伍過來,看起來來勢洶洶。」

    崇北王和宣王的名字,阮音都聽過。特別是崇北王在北地有自己的領地不說,還訓練了極其厲害的兵馬。宣王這些年一直遊山玩水,倒是像個閒散王爺。

    如今先帝駕崩,新帝不過十幾歲的稚子,難保這二人不會有什麼想法。那幾日,禁衛軍也有的忙了。

    「我明白了,你放心,到時候我肯定在家裡躲著,絕不出門。」阮音向阮書意保證著。

    ***

    翌日,新帝繼位,雖一切從簡,但祭告宗廟萬民、覲見百官等一系列的儀式,卻不能省,只是少了禮樂之聲。

    白疏月頭戴冕冠,身穿龍袍,面容肅穆地登上龍座。稚嫩的臉龐此刻卻有著睥睨天下的氣勢,讓人忽略不得。

    「授傳國玉璽!」福公公的聲音迴響在大殿之中。

    玉璽傳授,文武百官皆下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至此,新帝登基大典也圓滿結束。

    白疏月帶著福公公直接去了御書房,那裡有一幫大臣在等著。

    新帝繼位本就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跟念經似的,聽著白疏月直想打瞌睡。他今日寅時就起床,覺也沒睡好,又經歷了一天的登基大典,此時渾身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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