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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9:50:27 作者: 柏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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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陽謀

    我們立生死狀如何?

    「我未曾授課於殿下, 連殿下的脾性都估錯了。」

    文太傅授課時,第一課便是己所不欲, 勿施於人。

    自以為半生孤直, 不成想到了自己身上,還是雲山霧罩地看不清楚。

    文太傅揮筆不停,沒半點遮掩的將那段過往落在那刀素宣上。

    等墨干後, 文太傅雙手持宣送出, 枷鎖與牢門相撞,遞罪呈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

    太子殿下見狀, 主動將那宣紙接過來,「孤早前便提醒過外祖父,文家蛀蟲不可留, 沒想到還是說晚了。」

    「執玉,切莫保我!」文太傅是真的後悔了,當初沒有當機立斷,大義滅親,一步錯,步步錯, 還不如個姜府的小丫頭看得清楚。

    如今還要搭上太子清名, 那他這一輩子,豈不是像個笑話!

    「外祖父晚節如何,那都是外祖父咎由自取。只是女眷無辜,盼網開一面留她們一條活路。」

    太子殿下並未理會。

    文太傅的重枷不斷磕撞著牢門,「幸好你未曾受傷,不然他日九泉之下, 我該如何面對你母妃。」

    太子殿下收好那疊罪狀, 聞言抬了下眼皮, 毫無波瀾道:「所以,他們養私兵死士的事,你並不是毫不知情?可是今日之前,你卻隻字未提。」

    若不是那兩個蠢貨露了相,想必他這外祖父,也不會為女眷求情。

    「什麼都不必不說了,父皇向來念著與外祖父的師生情分,但那是在文府派死士刺殺儲君之前。」

    太子殿下再無半分留戀,連守著文太傅的飛羽衛也一併撤了。

    此生,他與外祖父都不會再見了。

    牢內的文太傅,頹然跌下,一行濁淚藏進了囚服里。

    太子殿下這回真如蘭時預料的那樣,將文太傅的罪呈遞到了陛下的眼前。

    陛下看完,苦思良久,實在不能將這罪呈里兩面三刀的小人同那個為自己傳道受業解惑的尊長聯繫起來。

    不過陛下也並未下旨降罰。

    因為這突厥使團,進京了。

    事涉突厥的部分,或人或物暫時都還不能動,沒準這些人還能有餘溫回暖一下大涼。

    因著是戰敗前來祈求,陛下根本沒出面,禮部也並未安排專人相迎。

    突厥實在能屈能伸,哪怕是議和休戰,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大涼都城。

    冷冷清清地住進了驛館裡。

    連著五日,除了禮部官員來走了個過場,這一群人被摁在驛館裡,哪兒都去不了。

    出門便是帶刀禁軍跟隨,突厥橫行北境年頭太長了,多少年不曾受過這個氣,有好幾次都險些忍不住差點交起手來。

    「算了算了,忍一時忍一時!」二皇子一身誇張繁複的突厥制式冬裝,體形也敦實壯碩,脾氣反倒成了使團內最好的,用現學的大涼官話勸自己帶出來的壯士,也是說給已然劍拔弩張的大涼禁軍。

    禁軍收刀,那突厥壯士也只能罵罵咧咧地回了他們的那個小院落。

    直到第七日時,以二皇子為首的幾位和談重臣,被請到了大涼的皇家演武場上。

    十三蘭時兄妹在朝中奔走數日,才得了這麼個結果。

    高官重位一個沒來,最重的是太子,因為蘭時來了,他才沒有缺席。其餘便是禮部與兵部,這突厥事,勉強算在職權內,不得不來。

    十三扛著橫刀,嘲諷起來毫不留情,「手下敗將,過來搖尾乞憐了嗎?」

    人前草包的突厥二皇子,當即便拍案而起,「和談也是帶了誠意來的,大涼自詡上國,便是如此待客的嗎?」

    「嗤,突厥算什麼客?不入流的手下敗將罷了。」

    十三轉身上看台,看這蠻子辣得眼疼。

    常保適時上前宣讀陛下口諭。

    要求這突厥使團戰勝大涼在列的十位高手,連勝十場,便可面聖一談。

    突厥二皇子當仁不讓地站上了演武場。

    突厥第一悍將暗地裡教出來的二皇子已然長大。

    心裡有八分謀算,能裝出十六分的草包,議和的大事上極其囂張,要與大涼勇士演武。

    能有一戰之力的,皆在北境戰場,大涼的武者在這位好鬥的皇子面前,敗了一個又一個。

    這二皇子皇子站在場上,一掃來時郁色,眉宇之間難掩得意。

    用剛學的大涼官話叫囂,「誰還敢來?!」

    一柄長qiang借力疾馳而來,直釘在這蠻子腳邊半寸之處。

    「我來!」

    飛身上場這人,白衣勝雪,文質彬彬。

    看清場上那人,看台上的太子殿下驟然起身,帶翻了身前几案,引得許多人望過來。

    太子殿下絲毫不在意,只死死地盯著台上那白衣人。

    二皇子眼神里划過一絲探究,「閣下是?」

    白衣人拱手,「衛國公府姜承諳。」

    「不可能!」對面這二皇子是參與過十年前那場大戰的,清楚地知道那姜承諳僥倖撿了一條命。

    眼前這個,模樣倒是像,年歲卻對不上。

    「如何不可能?我大涼泱泱大國,人傑地靈,地大物博,一時小傷,怎麼好不了?」

    蘭時露了個比這皇子方才的模樣更不屑的笑容來,挑釁道:「你既自負難逢敵手,我們立生死狀如何?在此台上,死生不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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