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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9:50:27 作者: 柏塢
圓?圓什麼?五郎眼中疑惑。
蘭時也不藏著掖著,「京中情形如何,我確是不清楚,京城官員會如何看待此事,我也無從得知,但是我了解太子,他不會看著北境陷入被動的,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同太子殿下統一口徑。」
五郎更疑惑了,「你怎知太子殿下是何口徑?」
若真是能掐會算便不會打草驚蛇了,經蘭時這一鬧,燕州都戒嚴戒備起來了。
「我不用知,我與他總能想到一處去的,他在京中若是收了信,定會知曉這事是我挑起來的,那他必定會保我,我是挨了打必定要打回去的人,他一定會往這個方向上謅。」
她早同太子殿下說好了,她要當下一任姜元帥,永駐北境的,北境軍在她手裡,那太子殿下多放心啊,必定會力排眾議來保她!
「五哥你信我吧,這事我沒法跟你細緻解釋,但凡有大事,我與太子,總能想到一處去。」
蘭時想,這大概就是一同長大的好處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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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計劃
你想攻燕州城?
五郎看蘭時言之鑿鑿, 願意同她賭這一回。
「那便按你說的做。」
五郎提了筆重擬了一份奏表,蘭時拄著拐, 不錯眼地盯著他不說, 還在一旁指手畫腳,「五哥,你寫得複雜華麗些, 最好是駢四儷六那一款, 看得人眼花繚亂,等這奏表一到京城, 文官們都去研究你這奏表的可取之處,能忘了北境這些事。」
蘭時也不算信口開河,朝中遍地是文臣, 僅有幾個得力的武將,還分散大涼四方邊境了。
武將朝中無人,所以缺衣少食,爹不疼娘不愛的。
再有功勳也得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被看得見,才會一直被感念, 也才有好處拿。
四散下去就得下點兒別的功夫, 讓人印象深刻。
「試想一下,一封奏報,比朝中文官絞盡腦汁寫出來的東西還文采華美些,是不是足夠讓他們無地自動?」
歪理邪說,五郎輕飄飄瞥蘭時一眼,本想拒絕, 架不住小姑娘才挨過他的罰還能心無芥蒂地同他央求。
到底還是照著蘭時的要求去做了。
五郎擱筆後, 蘭時舉起那篇奏報, 吹乾了上頭的墨跡,眼神從每一個字上划過,忍不住感嘆,這字體,賞心悅目。
蘭時順勢從懷中掏出一沓圖紙來,「五哥,前頭的事,我想法子扛起來,你若是得空,幫我把這些謄一遍,集結成冊吧。」
蘭時在京城沒能推出去的拳譜腿譜,她也沒放棄,一路揣到北境來了。
五郎也不推辭,當即接過來,一張張看下去,行拳踢腿,皆是女子圖像,能夠推己及人,想到女子皆可練些拳腳強身,這很好。
五郎心底是欣慰的,姑母在京中教養蘭時,也是花了大心思了。
若是當初跟在北境,未必能有今日這般。
這也算當初那所有的不平事中僅有的安慰了。
五郎不喜太子殿下的又一重原因,便是自家疼都疼不過來的幼妹,是跟在他身邊長大的。
一家子本就死別,後又生離,整裝時才聽聞休戰,一休便是二十年,前番北境軍中的努力,都白費了。
衛國公府家破人亡,更像個笑話。
蘭時出現在北境那一刻,五郎狠狠鬆了口氣來著,終於不用擔心與皇室再結姻親,北境軍該何去何從,他家那麼好的姜蘭時,蕭褚胤不配。
才高興沒多久,太子殿下取消甄選的消息比長了腿的跑得還快,五郎都懷疑,這榜也不是昭告天下了,而是全懸在北境了。
五郎當時便是一聲冷笑,皇榜又如何,在北境,他不想讓蘭時知道的事,蘭時就能永遠被蒙在鼓裡。
太子殿下,既有能耐,那便好好亮一亮。
五郎眼底晦暗,面色陰沉,這即便貌比潘安,神色不虞時,也難讓人敢上前搭話,蘭時朝和尚使了個眼色,和尚順從地將蘭時扶了出去。
才出大帳,蘭時便將手裡的拐杖往和尚小腿上招呼,和尚不防,結結實實挨了這一下,疼得他當即嘶了一聲。
「你怎麼不躲?」蘭時攥著拐杖,頗有些手足無措,反觀迅速恢復平靜的和尚,好似蘭時才是那個被傷害的。
「施主挨打時,貧僧袖手旁觀,今日全當還上施主了。」
和尚雙手合十,說得謙卑恭謹。
「你這齣家人,算盤打得還真精,這就想兩廂抵了,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蘭時重新將拐杖敦到地上,架好。
「說說,你出家前,在家時,你家裡人是怎麼節制監司官的?」
她可都打探清楚了,同樣都是駐軍,東南路本就富庶按下不提,嶺南原本應當是荒蕪之地,可人家硬氣地很,從未同朝廷張過嘴。
生財的法子得因地制宜,那官員品性總該大差不差吧。
大涼幅員遼闊,改府兵為募兵,那長期駐軍的三條漏網之魚,經過朝廷的層層盤算,每一路都設立了四位監司官。
分別稱為帥、漕、憲、倉,分管兵工、財賦、司法和民間救恤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