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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9:47:09 作者: 春綠可期
    得知盛言楚來吏部找自己,秦庭追楞了下。

    第187章 【二更合一】 娘嫁出去……

    再次來到吏部考功司, 盛言楚心中有一種難言的感覺。

    雖說秦庭追和他一樣效忠寶乾帝,但他們之間橫亘著老皇帝,兩人想要恢復從前恐怕是不可能了。

    不過就目前看來, 不管是盛言楚還是秦庭追, 兩人都沒想過再去翻從前的事。

    見到秦庭追,盛言楚沒有拐彎抹角, 直接了斷的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盛大人好心替學子們著想本官能理解。」

    一聽這話開頭, 盛言楚眉宇不由皺起,看來秦庭追這邊也行不通。

    果然,秦庭追好整以暇地說:「太宗皇帝立戴孝科舉為大罪,奉行的是孝道為天的原則,若讀書人都做不到這點, 談何讓天下百姓追隨?」

    哼了聲, 秦庭追質問道:「盛大人是狀元出身,難道連求忠出孝的典故都不知道?」

    古往今來, 朝廷求來得忠臣都是出自孝子之門。

    盛言楚沒慌, 微笑自若道:「本官從未否決過孝道,今日找上大人,並非是跟大人辯駁讀書人要不要守孝這個問題, 只是想廢除考中戴孝的懲治罷了。」

    秦庭追剛想說, 盛言楚忙道:「通政司新接得案子不知大人可有耳聞?」

    「略有。」有關科考的案子,秦庭追當然要留心。

    盛言楚:「那位秀才若膽小怕事沒有訴求到通政司, 此案只會讓小人得逞,有人敢舉報,無非是因為咱們科考律法有漏洞,既知有錯,為何不改?」

    秦庭追聽到這冷嗤了聲:「怎麼改?依盛大人的意思直接廢除?然後呢?家孝在頭, 便是閣老都要丁憂,一個小小秀才革了功名又怎麼了?這就委屈了?」

    盛言楚聞言不由握緊拳頭,秦庭追家境尚可,哪裡懂底層書生考一個秀才的艱辛!

    秦庭追陰陽怪氣地說話,好脾性的盛言楚都有些受不了,繼續熬下來左右沒出路,盛言楚只好先回了通政司。

    同僚都勸盛言楚別太當真。

    「原先我也覺得考中戴孝是不該,可不也有例外嗎?咸慶郡就有一個,據說家中老母屍骨未寒,狠心的兒子瞞著不發喪繼續科考…」

    三十多歲的左參議使跟著嘆氣:「咱們人微言輕,考功司那邊不配合,這事就這樣算了吧。」

    盛言楚來了勁,他就不信改不掉這個bug,若是涉及孝道本質的話題,他當然不會觸碰,可這條律法很明顯不齊全啊。

    秦庭追不願意聽,一來是對他這個人有氣,二來律法是太宗皇帝所立,如今指出其中有錯,不就是打太宗皇帝的臉?

    秦庭追這條路堵塞後,盛言楚只好低聲下氣去找吏部尚書,當然也碰了壁。

    盛言楚不氣餒,只要一散職他就往吏部尚書回家的路上守著,吏部尚書頭疼不已,拉著衛敬吐苦水。

    休沐之日,衛敬將準備往吏部尚書家去的義子攔下。

    「你甭找他,他防你防得厲害,一大清早就去了大瑤山聽方丈誦經去了。」

    盛言楚挑眉,衛敬一個腦瓜崩甩過來。

    「你呀,好好的在通政司享清福不好嗎?非要做那等吃力不討好的事?」

    盛言楚斂眉:「他們大多出身世家,不知科考的辛苦,我一步步考到京城,在其位,當然要替學子們多多著想才對。」

    見義子一臉決然,衛敬深深嘆氣。

    衛敬背著手,笑著遙望對面的高山:「咱們父子倆好久沒一道爬山觀景了吧?」

    盛言楚心領神會,跟著衛敬往大瑤山走去。

    吏部老尚書才在佛堂聽了會經文安神,乍然在院中看到笑眯眯的盛言楚,老尚書只覺腦門突突。

    在盛言楚竭力勸說下,老尚書終於同意修改考中戴孝這條律法。

    寶乾帝對此無異議,不過給太宗皇帝找了藉口,只說這條律法有問題罪在當時的吏部。

    改革的詔令下發後,地方學子紛紛叩謝天恩。

    -

    華宓君有些不明白,問道:「楚郎你跟官家那般要好,何不直接上書官家?繞著彎子求吏部幹嘛?」

    盛言楚:「涉及朝政,該是怎樣的流程就得怎樣,我若繞開吏部跟官家說,官家到頭來還是會發給吏部去干,而我越俎代庖會惹吏部不快,再一個,還會讓朝中人覺得我擅權專恣。」

    他只用做好他的本分就行。

    華宓君掃了丈夫一眼,笑道:「老祖宗以前經常說年輕人好強,我還擔心你呢,沒想到你心裡門兒清。」

    盛言楚才拆了鍾諺青的信,信上說陸母前不久去了,此刻一下沒了開玩笑的心情,華宓君過來看了眼,臉上的笑容倏而消失。

    道了句節哀,兩人默契的沒有再聊這個話題。

    越過仲秋,京城的天越發的冷,從江南採風回來後,華宓君去虞城繡坊跑了一趟,準備過兩日上新繡有水玉絡子的大氅及夾襖裙。

    盛言楚驚訝於華宓君的生意擴張的這麼快,華宓君咬斷繡線,將做好的衣裳往盛言楚身上比劃。

    「你可別嫌棄我的手藝。」華宓君嗔了盛言楚一眼。

    盛言楚豈敢,說起衣裳,兩人不得不談起程春娘。

    「西北那邊到底是什麼個打算?」

    華宓君悶聲道:「娘給巴叔做了無數套衣裳,按說兩人已經是不分彼此,怎麼那邊遲遲沒動靜?莫不是不想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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