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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9:47:09 作者: 春綠可期
孩子們漸漸長大,下回來西北盛言楚不可能還帶著他們從小公寓過來,他們若想來,只能走水路或者陸路,為了滿足孩子們,盛言楚決定讓兄妹倆在西北多呆一些時日。
當盛言楚將這事和華宓君商量時,本以為華宓君會不同意,不成想華宓君欣然同意,還提了一個要求。
「你也要留在這?」盛言楚驚得下巴都掉了。
華宓君愉悅的將床頭小背簍取下來,探頭看清裡面的東西後,盛言楚明白了。
「娘說這玩意叫水玉。」
嘩啦一下倒出裡邊溜光的石頭,華宓君支著下巴,一手拿起石頭,道:「仙人洞的鏡子我瞧著稀罕,我跟娘為此撿了不少這樣的石頭,想試著打磨,看看效果會不會比銅鏡好。」
盛言楚覺得打磨玻璃鏡太過異想天開,想起上輩子看過的各式各樣的玻璃瓶,盛言楚將自己對玻璃製成品的想法道了出來。
製作玻璃的主要成分其實就是華宓君手中握著的石英礦石,但需要加工,至於怎麼加工,得要一步一步的實驗。
臨回京城前,盛言楚從小公寓裡搬出一面浴室鏡以及幾個裝白霧水的玻璃瓶給華宓君參考。
華宓君一摸玻璃瓶,腦中靈光一閃而過。
「家裡的瓷器都要用窯火冶煉成形,這玻璃瓶是不是也要大火烤炙?」
盛言楚不得不對華宓君豎起大拇指,在他的知識儲備中,上輩子史書記載古代人用廚灶里四處可得的草木灰去取代碳酸鈉。[注1]
至於碳酸鈉是什麼,盛言楚覺得沒必要和華宓君細說,只需點撥華宓君燒制玻璃時加入草木灰和石英粉末就成。
程春娘對小公寓裡的玻璃門十分感興趣,華宓君聯動各式古董瓷器想到燒制玻璃瓶,程春娘則覺得可以參考鐵匠打鐵將玻璃趁熱塑得越薄越大,這樣一來,就能制出盛言楚小公寓裡那種平整的玻璃鏡。
這項手藝想完成非一日之功,率先贊成程春娘和華宓君在西北製造玻璃的當然是柳持安,這樣一來,柳持安就能長時間和程春娘相處。
等赫連長老從草原回來,柳持安也好帶著程春娘去見幾位長老,到時商議遲來的成親事宜。
一家五口一起來的,回去時竟只剩盛言楚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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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言楚回京時,會試剛剛結束,梁杭雲和程以貴等舉人們險些踩踏盛家的大門,妻兒老子娘都不在身邊,為了排遣孤獨,盛言楚和這些舉人們打成了一片。
期間馬明良來鬧了一次,痛斥盛言楚不敬恩師,鬧得動靜還挺大,連寶乾帝都好奇地問盛言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盛言楚只好將那年因賣年對子而和縣學一位姓趙的教諭鬧翻的事說給寶乾帝聽。
寶乾帝嘁了聲:「朕還以為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呢,原來不過如此,先生是該敬著,但那什麼趙教諭他配嗎?窮苦人家的孩子束脩哪裡來?不就是平日裡這掙一點那挪一點嗎?一個教諭肚量怎麼那么小,霸占著一個縣的年對子好幾年還不滿足?」
要說寶乾帝有空跟盛言楚嘮嗑,當然是因為心情好哇,就在昨天,金玉枝進京了。
人是盛言楚親自去接得,為了不落外人口舌,盛言楚將鍾家小少爺這對夫妻一併請了過去。
金玉枝從踏進京城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金玉枝了,而是鍾玉枝。
名義上的身份是鍾老大人遺失在外的小女兒。
數落完趙教諭,寶乾帝忍不住向成過親的盛言楚取經,問他怎麼才能哄著金玉枝入宮。
「哄?」
您還用哄嗎?這不是已經逼著人家從陵州千里迢迢的來京城了嗎?
心裡吐槽無數,盛言楚面上卻毫無變化,微笑自若道:「金…不對,鍾小姐會主動要求進宮的。」
寶乾帝有些苦惱:「朕知道她心不甘情不願,朕不想她在宮裡鬱鬱寡歡,盛卿,你是過來人,你家夫人若氣了惱了,你怎麼做?」
盛言楚默默翻了個白眼,怎麼做?他和華宓君之間的夫妻小情趣難道還要搬到桌面上和寶乾帝細說?
寶乾帝自知失言,尷尬地坐回去。
御書房頃刻落針可聞。
見寶乾帝薄唇繃得緊緊的,擺出一副冥思朝中大事的神情,盛言楚嘆了口氣,開始給感情一竅不通的寶乾帝出主意。
促膝長談後,寶乾帝決定在殿試來臨前微服出宮見一面金玉枝。
再進鍾家前,盛言楚還是將心中的顧慮說了出來。
那就是倘若現在的金玉枝不是寶乾帝心中喜歡的那個金玉枝,寶乾帝該當如何。
寶乾帝沒懂盛言楚華中的深意:「金家抄家後,玉枝性情大變朕能理解,朕自是要包容她、開導她。」
盛言楚想說的不是這個,但對著寶乾帝他實在無法解釋現在的金玉枝內里的靈魂早已不是從前那個穿越女。
想了想,盛言楚只好順著寶乾帝的話沒有再往下說。
寶乾帝在宮外逗留的時間很短,出來時臉上掛著笑,想來和金玉枝聊得挺好。
剛把寶乾帝護送回宮,嫁給鍾家三少爺的梁家大姐兒梁穗蘭身邊的丫鬟找上盛言楚,說梁穗蘭在家裡置辦了一桌酒,特意感激盛言楚這段時間對其兄長梁杭雲的照顧。
設宴是假,背後想見盛言楚的是金玉枝。
盛言楚算是寶乾帝和金玉枝兩人的半個月老,寶乾帝情感上不順就找盛言楚訴苦,沒想到金玉枝竟然也學會了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