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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9:47:09 作者: 春綠可期
    這次華宓君進京時問江知樾要不要跟她去京城讀書,江知樾原是不同意,說他要回雞鳴島過逍遙的山大王日子,可一聽最喜歡的羲和妹妹就在京城,江知樾一改反常,回去立馬收拾包袱跟著華宓君大老遠來了京城。

    一來盛家就問衛羲和在哪,邊問便顛著背上大大的包袱,說他在宋城做了一大堆好玩意要送給衛羲和。

    認真呆萌的樣子逗得盛家上下哈哈大笑,程春娘怪喜歡江知樾的小聰明,便派人去隔壁知會杜氏,說她要帶個小客人拜訪衛家大小姐。

    杜氏對江知樾印象很深刻,畢竟女兒開口喊得第一個人就是江知樾。

    說起江知樾晌午去衛家的情形,華宓君笑得合不攏嘴:「好巧不巧,才進門就跟義父碰上了,義父見到小知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當場退避三舍。」

    盛言楚面上浮起笑,他那義父疼女兒比什麼都上心,江知樾雖還小,但在義父的眼裡,任何男人都是潛在要拐走自己女兒的混帳,別說居心不良的江知樾了,就連他,義父都三級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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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衛、盛兩家在一起過得第二個年,為了慶祝盛言楚外放回京,衛敬和杜氏決定走幾步路來盛家過年。

    一道來盛家過年的還有程以貴一家三口。

    在京求學的程以貴從南域隨軍回來後,就一直在詹全的軍營中任職,雖職位不高,但對一個武秀才而言,已經是天上掉餡餅。

    但這餡餅不足以讓程以貴在京城買宅院,故而帶著妻兒借住在城北盛家小院裡,崔方儀平日裡除了陪兒子,餘下的時間則在繡坊做活,三口之家雖過得辛苦了些,但挺溫馨。

    三家人湊成一大桌,只談家事不拘身份,一頓飯吃得格外愜意。

    崔方儀所生的兒子比杜氏的女兒衛羲和要大幾個月,因生在靜綏,便由程有福親自取了名,叫程雲勉。

    加上盛家兩個小的,盛家屋裡一下有了四個小孩。

    飯畢,程春娘等女人們湊在四個孩子身邊閒聊,倒也不必她們時刻緊盯著,江知樾就像個孩兒王似的,在孩子們中間玩得不亦樂乎。

    衛敬不放心,便讓程菊的女兒棠姐兒在邊上監視江知樾。

    盛家的孩子中算棠姐兒年歲最大,過了年就有九歲了,棠姐兒一心想著讀書,江知樾腦子聰明,衛敬不知道,在宋城時,棠姐兒曾和程春娘都喚江知樾是小先生,這世道哪有學生狀告先生的?

    盛言楚聽到衛敬讓棠姐兒做『內奸』時,忍不住捧腹憋笑,看在江知樾伺候李老大人的份上,盛言楚決定將這事爛到肚子裡。

    女人們在隔壁聊得火熱時,男人們也沒歇著。

    衛敬作為官場上的佼佼者,對著盛言楚和程以貴耳提面命:「…京城的官看似風光,卻比外邊的官要難做得多,一不留神就栽跟頭。」

    兩人齊齊點頭,能得六部尚書指教,是兩人的榮幸。

    說完官場上的陰暗面,衛敬自是要給兩人展現一些好的。

    「貴小子就抓緊考今年的鄉試,若能中舉,再有你師父詹將軍的提拔,前程不愁。」

    程以貴鄭重點頭,衛敬把持兵部,和詹全掌控的虎賁營時常有聯繫,程以貴以武秀才的身份能在虎賁營生存,除了自身因素以及師父詹全,最大的因素是衛敬。

    程以貴可以說是第二個盛言楚,頭頂的罩子這麼強,如今就端看程以貴個人的造化了,若能像盛言楚一樣在科舉上拔得頭籌,前程的確用不著愁。

    說完程以貴,衛敬面向盛言楚。

    「楚哥兒…」望著黑了一圈還沒白回來的義子,衛敬一時沒了話茬,沉默半晌,方道:「你做事我放心,但最近的風聲你也聽到了不少,你得有點打算。」

    衛敬說得是程春娘的事,早在誥命聖旨下發之前,來盛家意圖求娶程春娘的人家不下有五六家。

    盛言楚忙著公務腳不沾地,華宓君遠在宋城,家裡就剩程春娘一個主事的人,沒人在側幫襯,倒叫那些夫人找藉口將心軟的程春娘約了出去。

    程春娘今年三十六歲,雖到了半老徐娘的年紀,但這些年兒子不用她操心,家底也漸漸豐裕,日子好起來後,程春娘活得也快活,遠遠望上去跟二十來歲的婦人沒什麼區別。

    容貌好,守寡多年聲譽不錯,如今唯一的兒子又出息,自個身上還有誥命,嫁妝就更不用操心了,京城兩家春娘鍋子鋪還有雅舍牛排是擺設嗎?

    這麼好的條件,當然有很多二婚乃至於三婚的男人惦記,甚至於還有頭婚的。

    衛敬既將這事拎出來說,盛言楚少不得要問問衛敬的意見。

    「…我知道此事時已經晚了,那些夫人拽著我娘去了好幾家喝茶,其中有一家是淮親王的族弟。」

    尋常人家盛言楚還能找藉口回絕,但上門求娶的人換成親王的弟弟,盛言楚當然不能做得太絕。

    人在京城住著,寧願和有些權貴永不相識,也不要結怨。

    衛敬沉吟片刻,說道:「這親能不能結你最清楚。」

    盛言楚點頭:「當年俞庚搭橋讓我迎娶懷親王府的庶小姐,我沒應,後來這事不知怎麼的鬧得淮親王和二公主夫妻不和,後來不了了之了。如今二公主上門親自替我娘牽紅線,我若再惱她,兩家怕是要紅臉了。」

    「淮親王倒不可怕,就怕得罪二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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