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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9:47:09 作者: 春綠可期
關好門,盛言楚第一時間是將浴桶推到門後抵著,又擔心盛小黑趁他不在用蠻力開門,思及此,他開始翻箱倒櫃的找小公寓的防盜鎖。
上輩子買來的防盜鎖他一次都沒用過, 安裝鎖時得去門外將原有的鎖給翹掉,為此不得不再打開門。
雪大如席,趕在兔絨手套快要凍僵的邊緣,盛言楚終於將鎖換上,錄入好開門密碼,盛言楚還不得閒,他還有另外一樁任務。
——收集白霧。
自從左邊手臂多了一株睡蓮後,小公寓外邊的氣溫恍惚是一夜之間入了冬,擔心再有變故出現,他覺得他得多儲備一些白霧。
沙發摺疊起來塞進了儲藏室,卡bug往小公寓複製了上千個玻璃瓶,費力消好毒後,最關鍵的一步也是最頭疼的一步到來了。
他是開門收白霧呢,還是開窗?
不管是哪一種,好像他都要經歷一番冷空氣的折磨。
門開著總感覺小公寓的秘密悉數暴露在空氣中,思前想後,他還是決定開窗。
窗可不好開,為了開窗,盛言楚將小公寓所有的空調都調製最高溫度,再沿著窗封不停地澆灌熱水,半炷香後,窗門終於掰了開來。
將玻璃瓶都灌滿後,盛言楚一雙手酸得舉不起來。
出去喊阿虎送來一碗蔥油麵狼吞虎咽吃下,盛言楚累得倒頭就睡。
「爺,您醒了沒?」
睡意朦朧中,耳畔傳來阿虎的聲音。
盛言楚胡亂應了一聲,阿虎吱呀推開門,隔著屏風道:「外頭來了一個老大夫,說他開得藥鋪昨兒夜裡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手臂受了傷——」
手臂手傷?
盛言楚支棱一下坐起來,邊往腳上套鞋子邊問:「人可扣下了?」
從雞鳴島回到通判府後,盛言楚立馬讓衙門的人暗中去各大藥鋪蹲點,這兩日凡是手臂有傷的男子皆要多加留心。
「扣下了。」
阿虎走到內間,順手將掛在木施上的衣裳取下來,邊給盛言楚扣腰帶邊道:「這兩人警覺的很,約莫瞧出不對勁,繃帶還沒綁好就要走,那老大夫急中生智,說拔出的箭上帶毒,若不早些將毒清除,那條胳膊遲早要壞死,這才穩住了那人。」
盛言楚略略點頭:「做賊心虛,看來這兩人就是我要找的,你現在就帶人過去將他們綁了來,動靜小點。」
上雞鳴島埋毒肥的很顯然只是個拿命令辦事的下人,不過嘴倒嚴實,不論盛言楚如何逼問,兩人愣是半個字都不吐露。
軟得不行,那就來硬點的。
嚴刑逼供下,倒是說了一些有的沒的。
「…我們不知道那人是誰。」
刑架上,傷痕累累的男人有氣無力道:「這話真沒騙大人…」
盛言楚面色不虞,侍立在側的衙役一瓢冷水往旁邊疼暈過去的另一人頭上澆去。
「你來說!再敢嘴硬,跺得可不止你這腳丫!」
暈眩醒來的男人看向盛言楚的目光滿滿都是畏懼,豆大的淚滾滾而下。
「大人,我們真的不知情——」
正哭得投入,盛言楚親自掄起大刀照著男人血淋淋的腿作勢要砍,男人冷不防尖叫:「我說,我說!」
盛言楚神色冷淡:「誰指使你們的!若有假話…」
大刀磕在潮濕陰暗的地板上發出刺啦的聲響。
男人嚇得緊閉雙眸,泣不成聲:「大人,我們哥倆真沒說謊,我們真不知道那人的身份。」
盛言楚拎著冷冰的刀身拍了拍男人的小腿,男人一哆嗦,咬牙快語道:「三日!每隔三日,便有人往我們哥倆家的院子扔十兩銀子,我們哥倆一拿到銀子就去打撈毒魚,然後、然後埋在雞鳴島樹底下做毒肥。」
「這事就你們哥倆干?沒別人?」
男人嗚咽搖頭,見問不出有用的,盛言楚煩躁地扔掉刀。
回到衙門,官差將牢中兩人的戶籍文書調了出來。
「此二人都是陵州城的老百姓,屬下已經去兩人家中搜了,家中藏著不少銀子呢,想來幹這事有些時日了。」
盛言楚看了看戶籍,的的確確是普通老百姓。
「派幾個機靈的人去這兩家蹲著,一有異動,當場抓捕。」
他倒要看看這背後之人這般繁瑣的下毒到底為了什麼。
據那兩人交代,三天後往院裡投銀子的人還會再來,三天而已,他等得起。
臨近最後一天時,盛言楚正在小公寓裡收第二波白霧時,忽聽外邊傳來阿虎急迫的叫喚。
「爺,有大事!」
盛言楚趕緊走出來,以為埋毒肥的事有了後文,誰料阿虎卻拼命搖頭,抖著手指著外邊,大喘氣道:「金、金大小姐來了!」
阿虎作為盛言楚的貼身小廝,自是知道金玉枝是寶乾帝惦記的姑娘,來陵州後,阿虎曾給金玉枝送過一封信,金玉枝當時看信時露出的嫌棄表情,阿虎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金玉枝?」盛言楚愣住。
金玉枝找他做什麼?
寶乾帝稀罕金玉枝,因著這個緣故,盛言楚就須得給金玉枝三分面子。
偏廳里,金玉枝挺直脊背端坐於座,遠遠見到盛言楚,金玉枝還起身福禮相迎。
「盛大人安好。」
如此賢雅大氣的模樣看得盛言楚眼皮抖了抖,好傢夥,不就隨軍了一年嗎?變化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