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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9:47:09 作者: 春綠可期
    柳持安搖頭,依舊沒說話,只抓著丘林逸手下的力度重了幾分。

    丘林逸大喜,自認為勸說住了柳持安。

    上來五日,下山卻用了七日,焦急等在玉山腳的西北族人接應到兩人時,兩人皆在發高燒。

    醒來的柳持安慶幸自己沒有執著的繼續往骫骳封上走,不然他和好兄弟丘林逸怕是也要成為雪路行徑中的兩塊無人認領的冰骨琥珀。

    -

    這邊,盛言楚尚且不知道自己落在崖下的玻璃片到了柳持安手中,小公寓沒有自淨功能,出去之前他得將毛線化出的冰水剷除掉。

    角落還有他打碎的玻璃渣,打掃完畢後整出了一大袋垃圾。

    直接扔出門外,盛言楚總覺得不道德,想了想,還是決定拿到通判府外邊找個隱蔽的地方埋起來最好。

    出小公寓時,華宓君沒醒,盛言楚躡手躡腳的爬上床,才上床躺好,華宓君突然翻了個邊將盛言楚的腰抱住,嘴裡輕喃著什麼『好冷,好冰』的字眼。

    黑暗中,盛言楚眼神閃閃躲躲,還好華宓君沒醒,不然就他身上的寒氣很難解釋的通。

    他有想過和華宓君坦白身上的秘密,畢竟夫妻一體,華宓君作為他的妻子,和他形影不離遲早會發覺不對勁。

    但他也有其他顧慮,他擔心華宓君會怕他。

    在他娘面前,他瞞住了他穿越的事情,但對於妻子華宓君,他若想吐露小公寓秘密,以他對夫妻這個詞的定義,他一定會將穿越的事一併告知。

    夫妻之間有秘密要麼守口如瓶一輩子,要麼就徹徹底底的將秘密攤開,而不是說一半留一半,這剩下的一半這會子不說也許沒事,經過時間的發酵,遲早有一天會在夫妻二人相處時露出馬尾,屆時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就為成為兩人感情危機的□□。

    華宓君身上很暖,抱了一會,盛言楚從小公寓門外帶出來的寒氣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瞥了眼睡至輕酣的妻子,盛言楚嘆了聲,他的秘密不急,等時機成熟了再說也行,若華宓君介意穿越重生等鬼神之論,那他會選擇一輩子守著小公寓這個秘密。

    華宓君是這裡的土著姑娘,懼怕鬼魂之說情有可原。

    總之他不強求華宓君一定要全身心的去接受他這個新時代的人,華宓君不喜,那他就裹緊這個馬甲一輩子不說。

    只這樣一來,日後他從小公寓拿東西出來使時就得厚著臉皮找各種藉口糊弄華宓君了,就目前看來,華宓君似乎也瞧出了他那水裡的蹊。

    但還是那句話,秘密不著急說,能瞞多久是多久。

    思緒飄飛,想著想著盛言楚竟就這麼睡了過去,醒來時天方大亮。

    -

    樓彧出了通判牢獄後,一整夜都徘徊在通判府門外,半夜甚至還摸進了通判府,可惜依然沒能找到萬子珍的下落。

    東方魚肚皮露出來時,樓彧便帶著人在盛言楚住得通判府門口示威,吆喝盛言楚今日必須將萬子珍放出來,否則……

    「否則怎樣?」盛言楚問。

    坐在對面的馬大人身子打起哆嗦,顫抖著嗓子道:「否則——」

    哎呦,這讓他怎麼說得出口,樓彧就是痞商,也沒讀過書,這樣的人嘴裡能有什麼好詞。

    盛言楚能不清楚嗎,他就是想拉馬大人下水,樓彧那些噁心的話怎麼能就他一個人聽呢。

    晃了晃茶盞,盛言楚淺啄了一口,馬大人綠豆大的眼珠子滋溜在盛言楚身上打轉。

    摸了摸小鬍子,馬大人暗想盛言楚沒表示是不是就意味著不生氣?

    「馬大人。」盛言楚靜了半晌,突然喊。

    馬大人趕忙放下準備解渴的茶水,盛言楚緩緩抬起頭來,不帶一絲感情道:「昨兒放樓彧時,您可還記得下官說了什麼?」

    馬大人一激靈,回過神後羞慚的訕訕而笑。

    他這個知州府大人做得委實窩囊,竟連一個小小的鹽商都管不住。

    盛言楚失笑:「樓彧在通判府門口挑釁下官,下官不去迎戰豈不丟臉?」

    見盛言楚來了勁,馬大人驚愕地站起身,好言勸阻:「盛大人,您何必跟樓彧那等人計較,就當聽狗吠了幾聲——」

    話還沒說完,趴在盛言楚腳邊睡覺的盛小黑揚起頭沖馬大人狂叫起來。

    馬大人被這陡然的狗叫聲嚇得往後連連倒退,腳尖磕到桌子角上,馬大人疼得齜牙咧嘴。

    盛言楚虎著臉訓斥盛小黑,又問馬大人傷勢如何。

    「不礙事。」馬大人粗粗的眉頭皺在一塊,嘶了一口涼氣,擺手道:「本官傷了不礙事,最重要是盛大人您別跟樓彧——」

    不等馬大人一腔肺腑話語吐露出來,盛言楚拍拍盛小黑的腦袋。

    「小黑,還記得那個密室嗎?去將裡頭犯人的手指咬一根叼給外邊學你叫的人。」

    盛小黑不能變幻成人可惜了,在馬大人張大嘴不敢置信之下,盛小黑搖著尾巴出了屋子。

    「這…」馬大人舌頭有些捋不直,「它、它要叼誰的手指?」

    盛言楚冷笑:「自然是萬子珍。」

    馬大人腿頓時往地上一癱,四肢並用爬到屋門口,希冀能喚回盛小黑,可惜,盛小黑早已走得無蹤影。

    「盛大人吶!」

    馬大人快哭了,後背往門框上重重一靠,兩隻手像才上岸的海豚一樣來回在肚皮上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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