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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9:47:09 作者: 春綠可期
五皇子鬆了口氣 ,他還以為…
「你既這麼說,我若還強求你收下銀子就屬實不該,這份情我記著,你先回去吧,我也乏了,左右現在眼皮子開始打架,我就不招待你了。」
盛言楚應聲而出,梅老爺將盛言楚送回甜水巷子後又折回了皇子府。
「殿下,這畫卷要不要讓大夫過來查驗查驗?」
「不用。」
說要睡覺的五皇子攏在被子裡蠕動,枕頭下傳來悶悶的嗓音:「盛言楚這人我信得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頓了頓,五皇子從被子裡探出腦袋:「你聽他的就是,記得將畫掛我床頭。」
梅老爺猶豫了下,硬著頭皮道:「殿下,你就不擔心夜裡看到盛大人這幅鬼畫符…做、做噩夢?」
五皇子:「……」他這不是沒辦法嗎?
所以盛言楚在繼提議紈絝子弟金子桑寫完一塊藍墨石的餿主意後,又給丹青技藝超高的五皇子下了一道難題:日日夜夜都要看著這幅丑出天際的畫。
「趕緊派人去玉山…」
五皇子覺得對著這幅畫長久下去他會瘋,囑咐梅老爺:「能尋到草藥自然是好事,若尋不到,切記別讓兄弟們耗在那,玉山險峻,又是蠻族領地,我擔心會出意外。」
梅老爺拱手應是,掖了掖五皇子的被子後,梅老爺認命地將盛言楚送進來的畫端正地掛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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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夜短晝長,寅時三刻不到天方大亮。
「爺,那邊在敲鼓——」阿虎衝車棚里說,「聽方位應該是京兆府。」
六月天悶熱難耐,盛言楚便讓阿虎將車棚做了改造,原本嚴實的木頭全拆了,換上冰冰涼的細竹篾,臨出門前用井水將細竹篾擦拭一圈,馬兒一跑起來,坐在車棚里的人後背能感到些許涼風。
正靠在竹篾上小憩呢,乍聽到阿虎的話,盛言楚睜開眼往京兆府方向瞥了兩眼。
京兆府設在主街口,目的是為了威懾百姓,此時登聞鼓咚咚響,不少百姓圍過去觀望。
翰林院和京兆府一南一北立著,人潮湧著往京兆府奔,盛家馬車停在路中前進不得,阿虎只好過來問盛言楚。
「爺,路塞了。」
盛言楚掀起車帷,只見馬車向前的街口跑來一堆堆老百姓。
阿虎拽住一人衣裳:「老哥,你們這是看什麼熱鬧哇?」
那人指指京兆府:「嗐,是金家!」
「金家?!」阿虎隱晦地瞥了眼車上的盛言楚,問道:「你可知金家作甚要敲登聞鼓?」
那人邊往京兆府跑,邊回頭沖阿虎說:「聽說皇上要奪金家的皇商牌子…」
人頭攢動,那人很快就淹沒在人海中。
盛言楚跳下馬車,撣了撣衣上的褶皺。
阿虎緊緊地牽著手中的馬繩,側身躲開迎面跑來的老百姓,見盛言楚出來,阿虎道:「爺,他們說官家要奪金家的皇商名號,還命人將金家家主叩住押進了大牢,有人說金家家產怕是保不住,金家人敲登聞鼓伸冤是擔心官家抄家。」
盛言楚默然嘆氣,金家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看來南域一戰實有端倪。
「走小道送我去翰林院。」他呆在這幫不了金家,現在只能指望五皇子那邊能替金家說點好話,不過在這之前他得回翰林院打聽清楚襄林侯的事。
「哎。」阿虎牽著馬往右邊拐,慢吞吞的從扎堆的人中將馬車趕出來後,阿虎一揮馬鞭,駕馬行走在小道上。
因拐了幾條道,盛言楚到達翰林院時,裡頭早已鬧哄哄。
夏修賢和李蘭恪疾步走來。
「楚哥兒,你可算過來了!」
夏修賢險些踩空台階,快語道:「三司走訪南域,快馬加鞭帶了幾個南域百姓上殿,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南域百姓指證襄林侯和南域海賊朋比為奸,背地裡使勾當殘害南域子民,而當年的南域海賊發動戰爭,其實是做給皇上看的。」
「襄林侯藉此在朝中立威,而南域海賊假意投降撤軍,實則私底下這些年一直在收金家的糧食和金銀。」
盛言楚聽得臉色鐵青,目中驚疑不定:「那襄林侯府——」
「這會子還管什麼襄林侯府!」
李蘭恪焦急打斷盛言楚的話,擔憂道,「爺爺才派人找你,見你不在便尋上了我,爺爺說今日早朝三司將鐵證擺上後,朝野上下彈劾襄林侯的聲音沸反盈天,太子為了轉移視線,命武將聞人飛言你的不是。」
「說我什麼?」
剛問出口,盛言楚心咯噔一下,詫然拔高聲線:「太子不會是想說我科考身份吧?!」
「正是呢!」
李蘭恪心中不忿,悻悻然罵道:「襄林侯府已然遭殃,太子不甘四皇子笑到最後,便拉你下水,四皇子就是個豬腦子,太子一挑唆,皇上還未發話呢,四皇子就跟太子吵了起來。」
「金家有罪,便是奪皇商名號或是抄家都是金家該受的,何至於牽連到楚哥兒你這樣的商戶?太子不依,偏說楚哥兒你沾了金家的恩惠才得以科考成狀元,如今金家家主下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此時太子一黨非要皇上罷你的官趕你出京!」
好狠的心!
盛言楚一掌拍在桌上,屋外看熱鬧的翰林官們嚇得忙縮回腦袋。
夏修賢霍然站起,拿起官威怒視著長孫谷等人:「閒得沒事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