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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9:47:09 作者: 春綠可期
盛允南惶恐不安,他一個小老百姓哪來的膽子和皇商金家叫價,何況要喊一萬多兩。
就在這時 ,銅鑼響了兩聲,拍板之際,盛言楚重重搖響身邊的銅鈴。
一干人的目光,包括對面如獲珍寶的金子桑都順勢看了過來。
盛言楚腳尖踢了踢盛允南的小腿肚,盛允南也不知從那冒出的勇氣,扯開嗓子吼:「我出一萬兩千兩!」
「你放你娘的狗屁!」
金子桑不幹了,髒話連篇:「這墨石就是你們霞光閣出手的,你們現在過來喊價是何道理?劉掌柜的,聚金樓有這規矩嗎?」
金玉枝瞥了眼五官隱在黑暗中的盛言楚,附和道:「劉掌柜的,做生意得講規矩,聚金樓的規矩擺在那,出手的人不可喊價,若有人違規,該當如何?」
李掌柜的翻了翻手中厚厚的本子,就在金子桑準備讓人付銀子帶藍墨石回家時,劉掌柜說話了。
「得罪了金公子,這喊價之人並非出手的人,所以這墨石您還不能帶走。」
有了藍墨石在手,縱情酒色而疲累不堪的金子桑此刻精神好看多了,一手將藍墨石護在胸口,一手指著盛言楚。
「你別是誆我吧,喊話的人不是那人的小廝?既賣了身,不就是等同一人?」
劉掌柜搖頭:「喊話的人是清白的良民身。」
金子桑一噎,盛允南聽從盛言楚的吩咐,高喊:「金公子,你若不喊價,這藍墨石就歸我所有了!」
喊完盛允南小心肝就跟滾了一堆螞蚱一樣,跳躥個不停。
如若金子桑不出價,那他今天就必須拿出一萬兩千兩將藍墨石買下,他、他哪來這麼多銀子?!
藍墨石散發的霧氣惹得金子桑怒氣降下不少,見有此神效,金子桑說什麼也不鬆手了。
「一萬五千兩!」
金玉枝目瞪口呆:「子桑哥!你瘋了?」
金子桑深吸了一口藍墨石上的白霧,萎靡的眼神略起了點精神勁頭,金子桑喜不自禁,坐回椅子:「這塊墨石本大爺今個必須拿到手。」
說完還嘚瑟地沖盛允南吹口哨,絲毫不計較盛允南這招激將法。
「反正金家有得是銀子。」
金子桑喜滋滋地捧著藍墨石,手中沾滿藍印也不鬆開,「這東西倒是個寶貝,我近兩日被花樓里的娘們纏得疲乏的很,沒想到一沾這墨石我渾身就來勁。」
金玉枝捻了捻手中的藍粉末,鬼使神差間,金玉枝抬手往眼皮上抹。
霞光閣中站著的盛言楚將這一幕盡收眼底,氣息不由一窒,暗道金玉枝倒有點生意頭腦,不過是見藍墨石粉末亮閃閃,立馬就想到了上輩子女子用得眼影。
盛言楚抿緊嘴,得,他大意了,看來金家過段時間怕是要推出女子用得妝粉了吧?
金玉枝其實剛穿到嘉和朝的時候就想過做眼影和口紅,可惜敗在了第一步,嘉和朝很多鮮艷的花都不適合做口脂,要麼含微量毒素,要麼不易定型,總之提煉起來困難重重。
嘉和朝膏凍狀的唇脂大部分都是單調的赤紅色,有錢的人家會買一點檀色(肉色)點唇,除此之外,就沒什麼好看的口脂顏色了。
丫鬟遞上小鏡子,望著銅鏡裡頭佳人眼角亮麗的一抹湛藍,金玉枝滿意的笑開。
古人都說墨塊能吃,這麼一來,藍墨石不僅可以做亮片眼影,還能做口脂。
金玉枝當然不會蠢到做藍色口脂,這種深沉顏色的口脂幾乎沒人碰,一般只用於辟邪之用,所以這藍色口脂當然不能隨意做,但金玉枝可以舉一反三,問問製作藍墨石的人可不可以將配方賣給她,屆時她定能研製出別的顏色口脂。
金玉枝的如意算盤當然落了空,當金子桑喊價到『兩萬一』時,盛言楚突然讓喊價喊爽起來的盛允南停了。
「叔,咱不喊了麼?」盛允南搓搓手,他喊得可高興了。
「就兩萬一。」盛言楚眸光閃了閃。
見好就收,不能太貪。
對面的金子桑心如貓爪撓,蹭得站起來,咬牙切齒:「喲,怎麼不喊了?本大爺還想看看你能沒皮子沒臉喊到什麼地步呢,哼!」
三聲鑼鼓響後,藍墨石歸了金子桑,而盛言楚作為賣方卻只能拿走其中的一萬五百兩。
聚金樓叫賣有規定,一旦物什價錢上萬兩,賣客必須讓出一半的金錢給聚金樓,所以盛言楚才讓盛允南去喊價,他不求多,只要到手有一萬兩就夠。
銀票一拿到手,趁著樓下商戶恭賀金子桑喜得寶物,盛言楚揣好銀子帶著盛允南火速離開了聚金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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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駛出城西後,盛允南才緩過頭。
「叔!」一個鏗鏘有力的叫喚就足以表達盛允南此刻的激動和興奮。
盛言楚將懷裡的銀票往盛允南手中塞:「數數——」
他則背過身去換衣裳,換好衣裳盛言楚撩開車帷對車夫道:「繞城南幾條街多走幾圈,待會再去城南李家。」
車夫愣住:「不回城北嗎?」
「不回。」盛言楚說得很乾脆,系好腰帶,他接過盛允南數好的銀票。
「可有假.錢?」
「沒。」
盛允南搖頭,撩開車帷,見馬車往城南奔,盛允南嘿嘿笑:「叔,你這是趕著往李家送聘禮麼?這銀票還熱乎著呢!」
盛言楚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帖子,將厚厚一打銀票夾進帖子後沖盛允南玩味一笑:「待會進了李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