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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9:47:09 作者: 春綠可期
一杯兩杯醉酒後也許會做蠢事,但若是像盛言楚這樣喝幾十杯的,其實壓根就行不了男女之事,這點老皇帝久居高位應該很清楚。
湊近一點老皇帝甚至還能聞到盛言楚身上淡淡的酒氣,盛言楚既然敢讓老皇帝跟新科進士求證,可見這件事盛言楚不會撒謊。
盛言楚話一落,朝荷公主不淡定了,咋呼叉腰:「你就是撒謊,你分明沒有醉。」
盛言楚目光清冷,垂首低聲:「臣醉了。」
「你沒——」
「鬧什麼鬧!」老皇帝一聲咆哮,將毀掉的畫往地上一掃,「盛卿有沒有對你動手動腳你以為朕真的不知情?」
朝荷傻了,愕然出聲:「父皇…」
老皇帝大約是氣受多了,吼出來後倒顯得很平靜:「朝荷,你的性子朕最是清楚,宮裡宮外但凡有人忤逆你,你何曾輕饒過他們?啊?如今盛卿以死謝罪,你倒好也跟著尋死覓活威脅朕?你以為你那點小心思朕看不出來?」
輕描淡寫的一番話直戳朝荷公主的心,老皇帝難耐氣憤,索性眼不見心不煩,直接喊人送朝荷公主回自己的宮殿。
並下了一道口諭,言及朝荷公主不守宮規私自出宮便算了,還得了失心瘋污衊朝臣,罪不可赦,著撤去尊號朝荷。
至於容妃,容妃清晨擅闖昭泉宮擾皇帝清夢,且縱女無度宮闈不端,著禁足十日以證宮規。
口諭一下達,前朝後宮都沸騰了。
毫髮無傷的從皇宮出來的盛言楚仰頭望天,神情異常平淡,若他沒猜錯,他這回賭對了。
老皇帝的確沒有坊間傳得那麼喜愛朝荷公主,朝荷公主和五皇子一樣,又不是現在才開始胡作非為,老皇帝今天輕輕鬆鬆的就將朝和公主的尊號給擼了去,可見早就有這想法,只不過一直在找契機。
理清頭緒後,盛言楚心中宛如萬馬奔騰,他可不敢自戀到老皇帝會為了他而去削公主的尊號、禁宮妃的足,由此看來,老皇帝是踩著他的背幹大事。
得嘞,他一個小小的從六品翰林院修撰,還沒上任就被老皇帝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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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三十,皇上賜新科進士瓊林宴和會武宴,盛言楚在家悶了些時日後,被應玉衡和李蘭恪拽了出來。
「容妃和朝荷公主,不對,現在應該喊十公主,她們二人有此下場是罪有應得!」
李蘭恪上頭有李老大人護著,說話一點都不客氣:「盛賢弟,你只管放心,朝中不會有人就此針對你,便是襄林侯也不敢!」
盛言楚慢吞吞的換著待會參宴要穿的新袍子,聞言愣住:「容妃乃襄林侯之女,朝荷公主是他外孫女,二人皆因我而受了皇上的懲罰,襄林侯能不惱?」
李蘭恪往椅子上一靠,挑唇笑道:「惱什麼?他敢!容妃那日天還沒亮就帶著一堆宮娥太監闖進了昭泉宮,昭泉宮如今住著的娘娘是新寵 ,容妃為了十公主的事這般莽撞行事早就惹怒了皇上。」
「至於十公主,哼,若她是個識相乖巧的,合該在皇帝心煩意亂時替容妃說說好話,而不是一味的在御書房冤枉盛賢弟。」
「這兩人一個禁足一個削尊號是咎由自取!誰叫老子娘擅權干涉六宮事宜,而那小的更不是個省油的燈,才十四歲罷了,手中沾得鮮血怕是擱護城河裡洗三天三夜都洗不乾淨。」
說著,李蘭恪翹起二郎腿,輕笑續道:「皇上禁了容妃的足後,淑妃容顏已去,一人壓根就敵不過皇后,如今宮裡由皇后娘娘做主,量十公主以後也不敢在後宮作威作福,更別說出宮找盛賢弟的麻煩。」
「那襄林侯呢?」應玉衡問。
「一時說興頭竟忘了他。」
李蘭恪抻著下巴笑得格外開心,「襄林侯這會子可沒空理會容妃和十公主,你們猜怎麼著?今年武狀元一考出來,皇上便封武狀元詹全為驍騎將軍。詹將軍住進驍衛府後,拿著虎符便能號令襄林侯手中的精銳軍衛虎賁護衛。」
「襄林侯沒想到官家竟敢這般大張旗鼓的往他的虎賁衛里塞人,現如今襄林侯是連睡覺時眼睛都不敢閉,唯恐詹將軍在虎賁衛翻找出不得了的東西。」
老皇帝最擅長的就是『栽贓陷害』,剛登基時,老皇帝為了排除異己,會經常往那些有異心的臣子家中藏龍袍或是禁書之類的東西,當然了,這些都是野史,不可當真。
盛言楚系好腰帶,聞言怔松:「詹全?」
「怎麼?盛賢弟認識?」
「何止認識。」盛言楚笑,「我義父曾將詹全等武舉人拉到鹿鳴宴上一同歡樂,我就是在那時認識的詹全,只是不知我所認識的詹全是不是你口中的詹將軍?」
「是他!」
李蘭恪見盛言楚收拾妥當,起身道:「詹將軍就是臨朔郡人士,盛賢弟這兩日躲在家裡還不知道吧,今年殿試文武狀元皆落到了你們臨朔郡頭上,那位接了你義父郡守之位的新大人此刻定笑得合不攏嘴。」
盛言楚樂得眉開眼笑,三人說說笑笑間步入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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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林宴又稱聞喜宴或恩榮宴,盛言楚身為狀元,一踏進瓊林宴立馬有進士圍過來問候,誠如李蘭恪所言,並沒有人覺得容妃和十公主遭責和他有關,甚至有人還悄悄地關心他有沒有被十公主陷害。
「沒。」盛言楚嘴角一抽,十公主再如何大膽應該也不敢當街搶他回去做駙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