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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9:22:17 作者: 九日酒
「不用見,」華胥憬涼涼道,「去她出現過的地方,探探究竟是鬼氣還是魔氣就好了,如果真是怨鬼鬧事,就扔給執法閣管,反正那些小朋友一天天熱血上頭,巴不得有事干。」
華胥憬跟執法閣的羈絆相較謝逢秋要深些,他畢竟身上還壓著華胥少將軍的身份,不可能如姓謝的一般當個甩手掌柜,這些年遊走在外,那些常人無法完成的高階委派任務大多都落到了他手裡,對其內部運營很是了解,也因此跟執法閣新一代年輕力量打過不少交道。
那簡直是一群打了雞血的崽子。
說到這個,謝逢秋倒也有所耳聞,他搓著下巴,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我碰見過一回,確實是如傳聞中……正氣凜然。」
兩人以前輩看後輩的視角笑談著這些年輕人,漸漸笑著笑著,謝逢秋忽然流露出幾分悵然,他望著華胥憬潔白無瑕的側臉,仿佛還能看到許多年前這人在華燈下沖自己淺笑的模樣,一時怔忪:「是他們太小了……還是我們老了?」
華胥憬:「……」
他頃刻滿頭黑線,涼颼颼地睨了這人一眼,「你老,我不老,我正值芳華。」
謝逢秋便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似乎又回到了年少時兩人拌嘴的時候,幾乎是下意識哄道:「好好好,你不老,你最年輕啦。」
就這麼一句,華胥憬憋了一肚子的氣、委屈、憤懣,忽然便煙消雲散了。
他垂下眼睫,雖然還是冷然的神情,耳根卻微微泛著紅,睫羽簌簌動著,色厲內荏道:「正經點,辦正事呢!」
許是為了逃避這過於的氣氛,他忽而一扭頭,大步流星地往門口走去。
謝逢秋愣了一下,下意識拉住他的手腕。
「等等……你打算就這樣進去?人家開門做生意的,你總不能說要參觀人家的房子吧,不被打出來才怪。」
華胥憬步伐不穩,被他拉得一個趔趄,差點直直撞進他懷裡,更加不耐道:「那你說怎麼辦?」
謝逢秋想了想,從懷裡掏出一小塊玉牌,「把手給我。」
華胥憬展開修長如玉的五指,柔嫩的掌心朝上。
這隻手如十二年前一般,半點沒變,虎口處的薄繭,分明的骨節,貼在某處,薄繭輕輕蹭著,掌心的軟嫩幾乎要將人溺斃在裡面……
謝逢秋盯著看了兩秒,腦中不可遏制地憶起某些心猿意馬的畫面來,趕忙甩了甩頭,將那些旖念清出腦海。
他將玉牌輕柔地擱到這片雪白中,而後手掌覆上,五指強勢擠入,像是連人帶牌一齊籠入了自己的天地。
華胥憬盯著十指緊扣的兩隻手,皺眉,「什麼意思?」
謝逢秋只好解釋:「隱身牌,我前兩年沒事琢磨出的小玩意,能打出特殊的靈力屏障,一般修士看不出來,應付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華胥憬眉心稍緩,卻還是道:「兩個人,行嗎?」
「放心吧,只要玉牌不掉,出不了問題。」
華胥憬猶豫一下,手掌用力,將玉牌攥得愈緊,便也與另一隻手貼合得愈發緊密。
謝逢秋心上酥麻,仿佛有羽毛在輕撓。
「走吧。」少將軍道。
謝逢秋前些年無所事事,閒來琢磨一下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這隱身牌自創造以來,還是第一次實用,沒想到效果竟然很不錯。
兩人一路暢通無阻地入了後院,直奔那二層小樓。
但畫舫樓就算沒落了,也是間實實在在的風月場所,一路上淫詞艷曲不絕於耳,荒誕行為屢見不鮮,待上到小樓二層,華胥憬面色已經黑如鍋底。
「不堪入目。」他如此點評。
謝逢秋憋笑憋得厲害,華胥這人吧,麵皮薄,也不愛這些風花雪月,對情愛之事如同白紙,若是沒注意還好,若是被他聽進了耳看進了心,便會如同受了天大的侮辱一般,氣憤得恨不得給這些人一人一劍。
這麼多年了,一點沒變。
他蹭著鼻子,極力按捺笑意,「好了好了,到了,馬上就解脫了。」
說罷四下環顧一圈,望著眼前老長一溜的房門,問道:「哪一間?」
「我怎麼知道?」他沒好氣道,隨手點了一個:「先進去看看吧。」
兩人便大搖大擺地進去了,不知是有意無意,即便屋子空著,他們也沒有放開彼此的手。
謝逢秋二話不說,立刻凝神感知,華胥憬亦四下打量著,只覺得這房裡香味濃郁荼蘼,直衝入腦,令人作嘔。
等謝逢秋睜開眼,他便道:「怎麼樣?沒異常就先走,我不喜歡這裡的味道。」
謝逢秋眉頭一皺,剛想說什麼,外頭腳步聲驟起,好似是沖這間屋子來的,他眼神一凝,連忙拽著華胥憬往邊上一躲,避開房門的位置。
「吱呀——」
門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giao!阿晉你放過我吧!
第70章 明朗:春夢
進來的卻不是什麼危險人物,只是尋常的嫖客和小倌,唯一不同尋常的,便是這二人俱是男子。
只看了一眼,華胥憬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
嫖客高高壯壯,三十有餘,面容硬朗,看裝扮,仿佛是巡防的守衛,或是哪個家族的將士,鐵甲仍未卸。小倌卻比他矮了半頭有餘,身姿婀娜窈窕,如若無骨地依偎在他懷裡,白裡透紅的臉上一片春意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