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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予涼懷疑的目光在他臉上轉了一圈，「你說的陪床……它是正經陪床嗎？」

    沒想到他猜的這麼快，而且表情看起來好像也是可以接受的樣子，秦以棠沒正面回答，只模稜兩可的反問，「你覺得呢？」

    「我就知道！」溫予涼一拍大腿，並沒有秦以棠想像中的不贊同或者嫌棄，反而一臉興奮，「你找的都是什麼樣的人？不會長得還可以吧？他給我找的可全都是中年油膩男和老頭子，一個個肚子都跟懷孕了似的！」

    「問你呢，你怎麼不說話啊？」

    他不回答，就盯著自己看，溫予涼還以為他是愣神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秦以棠抓住他的手握在掌心，失笑道：「我以為你會介意我這種報複方式，沒想到你比我還要積極。」

    「我為什麼要介意啊，他就是這麼對我的。如果我沒有遇到你，我肯定會被賣給好多男人，這些報應都是他應得的。」

    「對。」秦以棠把他抱進懷裡親了親，「優優說的對。」

    他以為他護著的小孩過分善良，會狠不下心，沒想到一直都是他誤會了，溫予涼確實是善良的。但絕不會對傷害過他的人盲目善良，他是愛憎分明的，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

    那個從前自卑又敏感，什麼事都需要他來引導的小孩，成長的速度比他想像中快得多。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溫予涼摟著他的脖子眨眨眼，「秦老闆，我可不是什麼聖母，對我好的人我會感激，會想回報，對我不好的人，我也是會恨的。如果殺人不犯法，我都能親手去殺了他，他害了我哥，害了顧阿姨，還差點毀了我，死個幾百次都不夠他贖罪的。」

    「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

    「你又開始了，能不能不要不分場合的用這種長輩的語氣跟我說話啊。」溫予涼有些無語，抖了抖抱著他脖子的手，「你是我老公又不是我爸爸，搞得我這樣跟你親近總覺得有點違背道德。」

    秦以棠被他給逗笑了，看他能這麼肆無忌憚的開玩笑，顯然是對親生父母也沒有什麼執念，心裡最後一點擔憂也沒了，還接著他的話茬調侃，「如果你想，我也不介意偶爾客串一下角色。」

    他說的客串絕對不是什么正經客串，想起他平時一副高冷禁慾的模樣，上了床就變禽獸，溫予涼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一些不過審的畫面，老臉一紅。

    「這還是白天呢，你少說那些不要臉的話。」

    秦以棠勾著嘴角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是我說什麼了，還是優優想什麼了？」

    「你……」溫予涼被噎了一下，很快又叉著腰理直氣壯，「我想怎麼了？我們是合法的，我隨便想！」

    明明臉上都泛紅了，還非得裝出一副奶凶奶凶的模樣撐場面，秦以棠看得心痒痒，抱起他就往沙發上壓。

    之前自己太忙，最近又忙著溫明彰的事，他也是實在憋狠了，溫予涼沒攔著，還仰頭主動回應，在他把手伸進自己衣服里時才叫了停，「別……晚上再……萬一吳媽或者阿姨回來，我可不想再被撞見第二次了。」

    秦以棠雖然床上強勢，但他有正當理由不想的時候從來都是完全尊重他，聽他這麼說立刻就起身了，把他拉起來兩個人一起靠在沙發上平復呼吸。

    溫予涼拿起茶几上的可樂咕嘟咕嘟喝了兩口，剛放下就聽到他特別認真的問自己：「優優，你恨過我嗎？」

    「什麼？」

    「我從前對你……你恨過嗎？」

    「沒有啊，我為什麼要恨你？」沒想到他還會翻起從前那些舊帳，溫予涼表情也嚴肅起來，「從前都是我單方面糾纏你啊，你做的那些事其實都不過分的，我還騙了你，現在我們都好好的在一起了，你怎麼還沒放下啊。」

    「秦以棠，你不欠我什麼，我剛才說我也會恨，根本就不包括你，你在自責什麼啊，你救了我，我快活不下去的時候是你把我拉出來給了我希望和愛，我現在這麼開心幸福都是因為你，就算不提你是我老公這層關係，你也是我的恩人啊。」

    他的愛看似內斂，實則熱烈的過分，溫予涼知道兩人重新在一起之後他在努力補償自己。但從來不知道他其實一直都沒有完全放下。

    總能沉穩又遊刃有餘解決所有問題的男人，對他總是小心翼翼患得患失，愛無法稱重估量。但溫予涼確定，秦以棠給了所有能給他的，把整顆心都掏給了他，卻還怕給的不夠。

    「我沒有恨過你，一點都沒有。」

    溫予涼麵對面坐上他的腿，盯著他的眼睛緩慢又堅定的說出了一直都沒有正式對他說的話，「秦以棠，從前我對你有利用有感激，但是現在……我很愛你。」

    秦以棠貼在他腰間的手猛地收緊，眼裡還帶著些不敢置信，「優優，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愛你。」溫予涼笑著又重複了一遍，聲音也比剛才大了很多，「秦以棠，我好愛你啊。」

    這是他醞釀了很久的告白，具體到底是什麼時候有了這個想法的他也說不清，他只知道他意識到的時候，這個想法早就已經出現了，只是中間橫亘了太多事，所以他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說。

    然而等到真的說出來了，秦以棠的反應卻完全不在他設想過的無數種場景里。

    十八歲就能接手那麼大的秦氏集團，在商場呼風喚雨的男人，此時完全愣住了，眼睛都瞪大了，看起來憨憨的，是那張過于帥氣的臉都沖淡不了的憨。如果內心想法能寫在臉上，溫予涼覺得他現在應該會滿臉都是——「我是誰我在哪？我真的沒有聽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