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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從小灌輸的自己是罪人的觀念，怎麼可能被一句兩句話改變，溫予涼看似乖巧聽話，實際上只是不敢反駁而已。

    然而這些秦以棠都不知道，他只以為溫予涼是愛屋及烏，對他一心一意，連帶著他的教導也認真聽。

    秦以棠能嚴防死守不讓溫家見溫予涼。但打電話發消息這種事他也沒辦法控制，溫予涼不止一次收到溫明彰的消息，無一例外都是想讓他跟秦以棠要這要那。

    雖然不是實質性的物質，但要什麼項目甚至連利益分成都說得清清楚楚。

    溫予涼儘量用各種藉口回絕，次數多了又不敢了，只能說試試看。

    溫修言還在溫家，他要不來的利益，溫明彰自然會通過溫修言去拿到，就像和齊宇聯姻一樣。

    那樣唯利是圖的父親，能賣兒子一次，自然也能賣第二次。

    所以到底該怎麼辦？要跟秦老闆說嗎？

    溫予涼遲遲開不了口。

    秦以棠對他很好，越來越好，他從秦以棠這裡得到的已經夠多了，人不能這麼貪得無厭啊。

    如果……如果他能自己掏錢補上那個項目的利益……

    溫予涼看了看自己的帳戶餘額，發現離溫明彰說的數字還差的很遠，最後只能悄悄拿了最近攢下的幾塊手錶去賣，就算湊不夠，也能多一點是一點吧。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秦老闆送他的車賣了，可惜目標太大，容易暴露，他不敢。

    另一邊，溫明彰盯上哪個項目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秦以棠耳朵里。自從發生了上次的事，秦以棠就讓程懷時刻留意溫家的動靜了。

    「他想分三成。」程懷不屑的勾了勾嘴角，「還真是敢獅子大開口，這種規模的項目，他那個公司再過十年也摸不著，來要飯不拿飯碗裝，拿口鍋也是夠不要臉了。」

    「他貪心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秦以棠倒是沒有生氣，拿來那個項目文件大概看了一眼，「三成不可能，貪心不足蛇吞象，溫家沒那個能力，吃不下，你跟他說，我們秦氏也不是做慈善，他想分一杯羹，該做的事都得給我做好。」

    「明白。」程懷從他手裡接回文件挑了挑眉，「打個賭嗎？賭我去談到一成溫家得糾纏我多久。」

    秦以棠沉默一瞬，「給他兩成，直接讓人擬合同，沒必要談了。」

    「兩……兩成？」程懷一臉懵逼，「你不是說你不做慈善？這跟給他捐款有什麼區別？」

    「壓的太低他肯定還要找溫予涼。」秦以棠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溫予涼要考試了，別讓這幫人去煩他。」

    程懷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皺眉轉身往出走，要開門時又忍不住回來了。

    「以棠，你還記得你們是協議結婚的事嗎？你要是真對他有了別的心思，最好早點跟溫予涼說，別等以後……」

    「他要是一直好好的不惹我，那就這麼養著吧。」

    聽這意思是三年以後也不打算讓人走了，程懷猶豫了一下，「你不問問溫予涼的意見？」

    「有什麼可問的？」秦以棠像是聽了個笑話，「我留下他，他不知道得有多高興，能有什麼意見。」

    程懷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

    以溫予涼對秦以棠的感情，知道三年之後不離婚何止是高興，怕是都得感恩戴德。

    因為演技太好被過度腦補的溫予涼根本不知道自己三年之後走不了了，賣了幾塊手錶正要聯繫溫明彰，溫明彰的電話卻先打過來了。

    而且還不是催他，竟然是誇他。

    誇他聰明能幹，哄秦以棠哄得好，這麼快就讓秦以棠批了那個項目。

    溫予涼全程迷茫臉，電話掛斷許久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根本就不用他去求，秦老闆自己得到了消息，已經幫忙把事情辦完了。

    這……這讓他怎麼還啊……

    當天秦以棠下班回家，溫予涼都不知道該不該對他更熱情一點。

    太熱情被誤會是因為他幫忙了，覺得我圖錢圖勢怎麼辦？可沒什麼表示是不是顯得太沒良心了，我心裡也不安啊……

    那糾結的模樣秦以棠想不注意都難，晚飯後直接把人堵在了沙發上，「又遇到什麼事了？還敢自己憋著不說？」

    「我……不是……」

    溫予涼被他壓在沙發上，又緊張又有些迷茫，最後在男人過於有壓迫感的目光下還是實話實說了，「我聽說你又幫我家裡了，我……我不知道該怎麼還……」

    「還什麼？我說過要讓你還了？」

    秦以棠真不明白他腦子裡整天都在想什麼，曲起手指在他腦門上敲了敲，「我要是指望你還，你怕是把自己賣了都難還的起，怎麼這麼愛胡思亂想？做好你自己的事，少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是胡思亂想，我爸他……」溫予涼抓住他的手語氣急切，「我很了解他，你幫了一次以後他還會找你的，你……」

    「那就讓他找，幾個項目而已，我還不至於給不起。」秦以棠完全是無所謂的模樣，「以後他要是再找你，你就讓他直接自己跟我說。」

    溫予涼已經聽傻了，表情呆滯的喃喃自語，「這是……這是什麼意思啊……」

    「不懂？」

    溫予涼老老實實搖頭。

    他是真的不懂了，秦老闆為什麼要管溫家？他們只是協議結婚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