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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0:41:34 作者: 漸迷離
    「來了!」

    溫予涼從秦以棠身上跳下來直奔餐廳。

    早上他可得多吃點,不然回了家沒心思吃午飯怕是要餓死。

    他那點飯量秦以棠早就清楚了,眼看他吃完一個三明治又去拿煎蛋,心裡不免有些擔憂。

    這是昨晚太委屈了沒吃飽?還是怕回家了沒飯吃?

    秦以棠更傾向於後者,一時間對他回家這件事不受控制的多了些牴觸。

    就是那種自己養的好好的小孩,要去別的地方吃苦的感覺,不僅要吃苦,可能還要挨欺負。

    「你回家……」

    「啊?」話說了一半遲遲沒有下文,溫予涼疑惑的看向他,「我回家吃個午飯就回來,是有什麼事嗎?」

    「沒事。」

    秦以棠表情有些僵硬。

    剛才差一點他就要說陪溫予涼回家了,先不說溫予涼始終沒有要帶他一起。要是真的讓他去他也不該去,協議結婚而已,犯不著這麼上心做的這麼全面。

    溫予涼還以為秦老闆是想催他早點回來,忍不住笑出了聲,「我一定會儘快回來的,老公你就放心吧,我巴不得天天留在家裡陪你呢!」

    那天真的笑看在秦以棠眼裡多少有點不是滋味,看情況他估計是還不知道他自己對溫家的真正用處。

    到時候發現要被利用估計又要哭了吧?怎麼這麼可憐……

    等人出了門,秦以棠猶豫許久,最後還是給程懷發了消息,讓他整理一份溫家能吃得下的項目清單。

    這一看就是心軟了,程懷無語到了極點,給他回復了一串省略號。

    人家還沒求到你呢,你就先準備好給開後門了?

    還得是你啊老闆,放古代商紂王都比不過你,你是真的色令智昏,妥妥的骨灰級昏君選手。

    另一邊,溫予涼到家時飯菜都已經做好了,客廳里除了家政阿姨,還有一個坐著輪椅的帥氣男人。

    溫予涼沒了在秦以棠面前的乖軟活潑,整個人都有些小心翼翼,走過去把手裡的補品放到一邊,「哥,你好像又瘦了,公司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工作是做不完的,身體最重要。」

    溫修言臉上掛著溫柔笑意,一副溫潤貴公子的模樣,出口的話卻與氣質大相逕庭,「真想關心我,不如廢了你那雙腿賠給我?」

    「哥……」

    「不過好像廢了腿也賠不起,你還欠我一條命呢,我母親的命,你說是嗎?我的好、弟、弟。」

    每次見面都要被這樣針對一次,溫予涼臉色慘白,顫抖著嘴唇握住他的輪椅扶手,「哥,你恨我就照顧好自己,好好活著繼續恨,我……我攢夠了錢會帶你離開這裡的,我們去國外,再也不回……」

    「別痴心妄想了。」溫修言冷笑一聲,餘光掃過二樓轉角處注視著這裡的身影,語氣輕柔卻死氣沉沉,「天真過了頭就是蠢,溫家的人,不被榨乾最後一絲價值徹底成為棄子,誰也走不了。」

    「蠢貨。」

    溫修言轉著輪椅走了,留下溫予涼站在原地蒼白著臉久久不能回神。直到溫明彰從二樓下來,笑著招呼他,「優優,回家了怎麼還那麼拘謹,快來吃飯。」

    「爸。」溫予涼努力扯出一抹笑,走到餐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溫家女主人溫修言的母親不在了,這些年家裡只有他們父子三人,溫明彰坐在主位,溫修言和溫予涼在他兩手邊相對而坐,等家政阿姨離開,飯桌上沉默開始蔓延。

    和以往一樣,最後還是溫明彰開口打破沉默,語重心長的對著溫修言說道:「修言,當年優優被綁架也不是他的錯,你母親籌贖金的路上出車禍怨不得他,看在你母親最疼愛他的份上,你這個做兒子做哥哥的,這麼多年過去也該放下了。」

    「爸說的對。」

    溫修言笑著點點頭,抬眼看向溫予涼時也帶著笑,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帶著明顯的涼薄恨意。

    溫予涼緊緊握著筷子,手指用力到開始泛白,鼓足了勇氣才開口,「爸,哥心裡不舒服我能理解。但是哥身體本來就不好,公司的事能不能讓他多休……」

    「公司最近遇上些麻煩,你又不能幫忙,爸年紀也大了,都指望你哥撐著,自然就忙了點。」

    溫明彰不過四十多歲的年紀,保養得相當好,儒雅英俊,看著也就三十多歲的模樣,說起自己老了卻一點不覺得違和,還帶著一臉的疼愛給他盛了碗湯,「你要是真心疼你哥,不如幫幫他?」

    「我……我怎麼幫?」

    溫予涼早就知道自己不該跟溫修言搶家業,從來不接觸公司的事,根本一竅不通。

    「不讓你去公司,你跟秦以棠不是結婚了嗎?聽說他最近對你很好,每天都回家陪你,你可以試著跟他說一說。」

    說是試著,語氣也隨意,但用意已經十分明顯了。

    溫予涼僵住了,愣愣的看著他,「我……我沒那麼大面子,秦以棠不會管我的,他願意給的就給了,不願意給的我去要也沒用的,把他惹生氣了我會被趕出來……」

    溫明彰但笑不語,就這麼看著他,看得溫予涼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低著頭聲音幾乎要聽不見了,「我……我知道了,我會試試的。」

    溫明彰這才繼續親熱的給他夾菜,時不時問問他的學業。

    對面的溫修言始終沒有說話,溫予涼試探著看了他一眼,正對上一個嘲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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