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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9:01:54 作者: 流兮冉
欽容不應,直到鶯鶯沒了法子歪頭躲開他的掌心,欽容才回過神來回了句淡淡的『嗯』。
「三哥哥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鶯鶯覺得欽容剛剛的行為有些奇怪。
欽容唇邊牽出很淺的笑意,他嗓音還帶有啞感,低低緩聲道:「沒事,孤……只是想看看你。」
看看他珍愛的寶貝,是不是真的重回了他的身邊。
鶯鶯對他笑了笑,重新舀了一勺藥汁抵到欽容唇邊,她軟著聲音商量:「三哥哥想看隨時都能看,咱們先喝藥好不好,等喝完藥三哥哥想怎麼看鶯鶯都隨你。」
欽容垂下眼睫看向唇邊的瓷勺,傾首動作極為緩慢含住那勺藥,吞咽後他又抬眸對著鶯鶯彎唇,簡潔吐出一字:「好。」
鶯鶯專心為欽容餵著藥,因從未伺候過人,她動作生疏有些忙亂,等藥碗見底後才有所放鬆,拿起帕子幫欽容擦了擦唇瓣。
「好了。」鶯鶯尾音帶了分喜悅。
她將藥碗放回桌上,站起身又為欽容裹了裹錦被。沒有炭火的寢宮冷氣肆意,鶯鶯這通忙碌下來都凍得手腳發寒,所以總擔心欽容會冷。
「三哥哥冷嗎?」鶯鶯試探著摸了摸欽容的臉頰,觸感溫熱反倒襯的她手心冰涼。
欽容顰眉,這才注意到問題,他掃了眼昏暗的寢宮問:「沒燃炭火?」
鶯鶯張了張口啞聲,望著欽容虛弱的面容,她一時不知該怎麼解釋。
欽容略一思索就察覺問題,結合宮亂之事他隱約已經猜出什麼,閉眸後仰身體:「鶯鶯同我說說,三哥哥昏迷之後的事罷。」
總歸這些事欽容早晚都要知道,早些知道還能早做打算。鶯鶯憋了一肚子的話總算可以訴說,委屈道:「三哥哥,咱們被陛下囚.禁了。」
雖然欽容的太子之位還在,但權力至上的皇宮都是看眼色辦事,如今的東宮過的還不如冷宮。
大致了解事情的經過後,欽容面色淡淡過分平靜,只是默了一瞬,他就反過來安慰鶯鶯,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哄著:「乖,三哥哥很快為你奪回這一切。」
鶯鶯點了點頭,又覺得這話怪怪的,然而想了又想她也說不出到底哪裡怪,索性就不想了。
「睡了這麼久,三哥哥也餓了吧。」如今東宮是翠兒負責膳食,也不知道她這會兒有沒有做好。
拿起藥碗,鶯鶯正要去廚房催一催,欽容忽然道:「三哥哥肩膀有些癢麻,是肩膀也受了傷嗎?」
「怎麼會……」鶯鶯咦了聲,御醫為欽容處理傷口時她全程都在,並沒有見他肩膀上有傷。
「我看看。」趕緊走到榻側,鶯鶯俯身湊到欽容身前。她小心翼翼去掀欽容的衣領,拉至肩膀處查看,「是這邊嗎?」
她滿心滿眼只有欽容身上的傷,並未注意到二人此時貼的多近。
距離近後,欽容聞到鶯鶯身上的香甜氣息,這味道讓他想起了柔弱無依的小白花,孤零零委屈兮兮只能依附他而生存。
手臂輕抬,欽容借著這個姿勢將鶯鶯圈抱在了懷中,鶯鶯毫無所覺,她又拉開欽容的另一邊衣領,用手輕戳了下他光滑無傷痕的肩膀道:「沒有呀。」
單純的鶯鶯還沒意識到欽容騙了她,她歪頭詢問:「三哥哥是哪個位置疼?」
欽容已經完全將鶯鶯抱入懷中,久違的柔軟觸感填充入他空洞的心房,他用薄唇輕擦鶯鶯的耳垂,漫不經心回了句:「沒有麼?」
「那可能是三哥哥弄錯了。」
鶯鶯因他突兀的輕碰縮起肩膀,遲鈍的她這才發現自己被欽容抱住了,小手抵在欽容肩上有些不安,她小聲說著:「三哥哥,你快放開我。」
欽容呼吸聲微重,他好不容易才將人抱住,這會兒怎捨得把人放開。手臂的力道越收越緊,欽容埋首親上她的臉頰,鶯鶯被他親的發癢,慌張提醒道:「你別亂動,三哥哥你的傷!」
這般說著,鶯鶯發現欽容的衣襟濕紅大片,當真又染了幾滴血。
一個激靈,這次鶯鶯用力推開了欽容,她趕緊出去尋來了俞鼎,俞鼎查看過欽容的傷後面色不太好看,語氣微重道:「太子殿下的傷馬虎不得,娘娘還需用心照看。」
欽容這才剛醒,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傷口就崩裂兩次,俞鼎著實想不明白鶯鶯都讓欽容做了什麼。
外界皆傳顧家姑娘驕縱任性,幾日接觸下來俞鼎才對鶯鶯轉變印象,沒想到就出了這檔子事。知曉欽容穩重的性子,他又沒能從這兒盯著,這會兒自然就把這一切的錯怪罪到鶯鶯身上。
「算了。」
俞鼎可不想他家殿下的傷口再崩裂一次,他冷聲道:「還是由我親自照看吧。」
鶯鶯委屈死了,她明明已經很注意照顧欽容,哪想到欽容醒來頻繁用力抱她。欽容本在閉眸休息,聽到俞鼎的話他緩緩睜開眼睛,淡聲道:「是孤自己不當心,與太子妃無關。」
視線掃過鶯鶯,他語氣微涼下令:「下去。」
俞鼎知自己逾越了,再大的怒氣也全憋了回去,低頭退離時都沒敢再看鶯鶯。
如今傷口已經重新上過藥,房間中沒有開窗,藥氣濃重。欽容見鶯鶯還縮在牆角,他伸手拉了拉衣襟,扭頭望著她道:「鶯鶯,來孤身邊。」
鶯鶯聽話走近,這次她沒敢再靠欽容很近,留出幾步距離提醒著:「三哥哥快好好休息吧,要是傷口再裂開俞先生又要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