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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9:01:54 作者: 流兮冉
這是極其混亂的一晚,鶯鶯直到子時才恢復清醒。
她清醒過來時,人已經被曉黛洗乾淨塞入薄被中,清波居內過分的安靜,她動了動身體感覺某處略有不適。
隨著這一絲絲的酸疼,鶯鶯很快回憶起之前的一幕幕,畢竟那時意識不清,所以她只能記起模糊的場景,場景中她緊抱著欽容不放,渾身燥熱難忍時追著欽容吻她,然後……
鶯鶯蹭的一下從榻上坐起,才恢復氣色的小臉瞬間漲紅。
雖然此時房內只有她一人,但鶯鶯仍舊羞的蜷縮在榻角,她咬了咬被子沒能緩解情緒,就將一旁的枕頭撈起抱入懷中,卻在枕下發現一條皺巴巴的幽絲涼帕。
這帕子……
某些畫面不受控制的往腦海里鑽,鶯鶯臉紅的更加厲害,想也不想就將帕子丟在地上。
這幽絲涼帕是她特意放在枕邊的,這幾日晚上太熱,鶯鶯夜裡醒來總會出汗,就讓曉黛幫她準備了一條放在枕邊擦汗。只是她沒想到這帕子自己還沒用上,就直接便宜了欽容擦手。
輕飄飄的帕子沒什麼重量,哪怕鶯鶯使了大力也只是讓它落在榻邊。
鶯鶯一看到它就渾身不適,於是帶著怒氣抬腳將帕子踢到了榻下,因鬧出的動靜太大,睡在房外的曉黛起身進來查看,鶯鶯趕緊躺下裝作睡著的樣子。
「姑娘?」曉黛揉了揉眼睛往屋內走了幾步,聲音放得極輕。
鶯鶯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想到丟在榻下的帕子心不由又提了上來。生怕曉黛走近看到,她指尖抓著薄毯出了些汗,好在一片模糊中曉黛沒發現鶯鶯醒著,很快又關上房門出去了。
等屋外安靜下來,鶯鶯趕緊爬起來去撿地上的帕子。
雖然屋內的花香已經散去,但這帕子仍舊泛著幾分膩人香氣,鶯鶯拿著它丟也不是藏又躁得慌,光著腳在地上走來走去,最後咬牙又把它塞回枕頭下,準備明天找機會燒掉。
這一晚,鶯鶯雖然存著模糊的記憶,但後來她昏過去後並不知最後如何收的場。等第二日醒來,她聽曉黛講述才知兆時太子被奪權幽禁。鶯鶯的名聲雖然被保住了,但仍舊有了不好影響。
鶯鶯向來不在意旁人怎麼看自己,更何況前世她的名聲遠比此刻糟糕,所以並不在意,但顧家人為此愁的一夜未眠。
一聽說鶯鶯醒了,顧曼如大清早就跑了過來,她拉著鶯鶯的手滿面愁容,吞吞吐吐了好久才問鶯鶯:「昨晚……你同兆時太子沒發生什麼吧?」
鶯鶯現在最聽不得這個名字,她扭了扭頭硬邦邦回:「沒有!我把他打暈了。」
「那就好那就好。」
顧曼如也不覺得兆時太子得了手,是出于謹慎才會有此一問,她最想問的還是後面這句話:「那你同欽容……」
鶯鶯沒了之前的硬氣,更何況顧曼如來的太早,她壓在枕頭下的帕子還沒來得及處理。
憋悶了一瞬,她才回道:「我和三哥哥清清白白,也並未發生什麼。」
這話並不是假話,鶯鶯雖然記憶模糊,但也不是什麼都不記得。
清晨她起來時,有認認真真檢查了一番身體,除了某處略有酸澀感身上並無半分痕跡,再加上欽容做事極為小心,就算是幫她緩解那毒,也只是淺淺紓解並未深入,嚴格意義上講鶯鶯還是完.璧。
「當真?」事實雖然是這樣,但鶯鶯這話說的太無力,讓顧曼如有所懷疑。
她皺了皺眉柔聲勸著:「這事你不要覺得害羞隱瞞姑母,一定要同姑母說實話。」
鶯鶯重生後臉皮是真的變薄了,想起前世她還敢同姑母埋怨欽容榻上不溫柔,這會兒說不出心裡什麼滋味,只是又硬著頭皮確認:「鶯鶯真的同三哥哥清清白白。」
曉黛適時幫鶯鶯證實,「奴婢昨晚幫姑娘清洗時,的確沒發現姑娘……咳咳。」
在鶯鶯帶著惱怒的凝視下,曉黛小臉紅了紅沒了聲音。顧曼如這才放了心,唇邊盪起笑容心裡的大石頭總算落了。
當天晚上,曉黛打聽了一番告訴鶯鶯,武成帝又將眾朝臣召去了御書房,就連多年不理朝政的招宣太后都過去了。
如今招宣太后雖還權給武成帝,但她手下仍有不少忠心舊部,她向來偏心三皇子欽容是有目共睹的,在這個關頭忽然插手朝政,打的是什麼主意眾人一清二楚。
太.子.黨.派大勢已去,想來這次兆時太子的行為寒了武成帝的心,就連招宣太后也無法容忍了。
鶯鶯在房中燒著雜七雜八的東西,聽著曉黛的描述偷偷將那條帕子也丟了進去。等東西燒完,她心裡舒坦了澆熄了火盆,曉黛見鶯鶯面上一派往日,不由問了一句:「姑娘不擔心太子殿下嗎?」
連她一個小婢女都看的出來,這明顯是要廢太子的前兆。
窗外月光清亮,因兆時太子之事,近幾日九華行宮是一日比一日安靜。
曉黛見自家姑娘許久不答,就嘆了口氣端著盆子出去了,她以為這次兆時太子的行為是真傷了自家姑娘的心,卻不知在她走後,鶯鶯借著滿室的寂寥回答了她。
她說:「擔心又有什麼用呢?」
她早在前世就知道了這個結果,只是沒想到兆時太子會兩世因這種事被廢。
按照前世的發展來算,兆時太子是在回皇城後被廢,四子敗而三子起,與這道聖旨一同而下的就是鶯鶯與欽容的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