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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9:01:54 作者: 流兮冉
    景和酒樓建在皇城最繁華的鬧市區,招待的也多是權富。除了少數的皇親貴胄,大多數官家子弟並不知景和酒樓背後的主子是誰。

    在這裡,並不是有錢有權能包樓的,武成帝好奇是哪家公子如此『財大氣粗』,不曾想在二樓看到了太子身邊的隨從,更想不到能在房門口聽到如此荒唐事。

    「把他二人給朕綁起來!」帝王一怒,所有人都跟著顫一顫。

    隨行的官員中有顧明致,這會兒他面子上也掛不住,狠狠瞪了鶯鶯一眼趕緊跪下:「陛下息怒,都怪老臣教導無方。」

    一個是太子,一個是自己家的女兒,這會兒沒別的大臣在也就算了,當著這麼多同僚的面,顧明致就算同武成帝平日關係再好也無法開口求情。

    門外的護衛迅速進來綁了鶯鶯,在鉗制住兆時太子時,護衛猶豫了下,武成帝見狀馬上訓斥:「還愣著做什麼,把這個逆子給朕綁起來!」

    鶯鶯手中的匕首早就掉到了地上,她同兆時太子被綁的結結實實,還被按頭跪在了地上。除了顧明致和裘德豐,其他官員大氣不敢喘一下。

    裘尚書因為自家兒子的事兒已經和顧家有了嫌隙,這會他自然不可能幫顧明致說話。他走到欽容面前,躬著身子檢查一番,低聲對武成帝匯報:「陛下,三殿下他……暈過去了。」

    武成帝聞言上前,拍了拍自家老三的臉頰沒能將人喚醒,想到自己剛才在門外聽到的話,他突兀一腳踹向兆時。

    「你這個逆子,強綁皇兄設局迷暈,還有什麼事是你做不出來的!」

    武成帝皇位得來的不易,當上太子時曾多次遭到兄弟殘害險些喪命,最容不下手足相殘。可以說,兆時太子今日的行為是觸碰到武成帝的逆鱗了,他踹向兆時的那一腳力道很重,直接把人踹倒了。

    「陛下息怒啊!」幾名官員見狀紛紛下跪。

    鶯鶯感覺武成帝似看了自己一眼,肩膀抖了抖緊張的低下頭。

    她活了兩世,還從未見過武成帝在她面前發這麼大的火。因她出生祥瑞又得欽天監秘密批了天命,所以極為信命的武成帝對她一向縱容,哪怕她前世算計逼迫了他家老三,武成帝對此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接賜了婚書。

    與她前世的孽事比起來,她應該……不會被踹吧。

    鶯鶯吃不准武成帝的心思,只能用她前世求饒那一套。抽了抽鼻子,鶯鶯雙眸含了淚怯生生看向武成帝,磕了個頭示弱道:「求陛下息怒,鶯鶯知錯了!」

    「你是該知錯!」武成帝掃了她一眼語氣泛冷,倒沒有動手的意思。

    雙手負在身後,武成帝等了一會兒不見欽容醒來,在得知欽容只是中了迷.藥後,直接派人將鶯鶯和兆時押回了宮。

    這次武成帝是真的動了怒,直接下令打了兆時四十大板,可能念及鶯鶯不是『主犯』又是個姑娘,武成帝讓嬤嬤打了她二十大板,之後又將他們二人趕去佛堂跪著。

    「……」

    深夜,佛堂燭火明亮不時傳來弱弱的哼唧聲。

    鶯鶯同兆時太子並排跪著,她發現自己還是沒能逃過被打二十大板的命運。臀部還火辣辣疼著,鶯鶯挪動了下跪著的姿勢,身旁兆時太子還在哼唧著,不停動來動去。

    「疼死孤了。」兆時抽著氣,不時用手去揉。

    他那四十大板是武成帝身邊的宦官打的,得了武成帝的命令下手並不留情。鶯鶯倒沒兆時疼的那般難忍,她垂著眸憂慮即將發作的情人喃,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

    可能是過於無聊,兆時太子戳了戳鶯鶯想讓她陪自己說話,鶯鶯被他戳的往旁邊躲了躲,沒抬頭搭理他。

    「你不會是生孤的氣了吧?」兆時同鶯鶯性子差不多,也是個沒多少心肝的人。

    他委屈道:「孤要不是為了你也不會被父皇打,就算是孤先下錯的情人喃,可這毒是你給孤的沒錯吧?」

    「這件事孤到現在都沒告訴過父皇呢。」

    鶯鶯被他氣到,張口就懟:「那你去說啊。」反正兆時當時在酒樓什麼話都說了,武成帝只要不傻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兆時一聽就火了,他身為太子最好面子,當即就大聲:「你這是什麼破態度!」

    「你給孤等著,孤天亮就給找父皇!」

    鶯鶯別開頭沒再搭理他,除了欽容她還沒幾個害怕的人。

    就算這一世她性子改了,但該有的小脾氣還是在。

    前世,就算她被鎖入金殿,偶爾氣不順也會對欽容發火。不得不說欽容的脾氣是真的無人能及,無論鶯鶯同他鬧得多凶多沒理,這男人都溫溫和和不為所動,等鶯鶯鬧不動了,他再把人撈入懷中哄,偶爾還能低笑出聲。

    一想到這個男人,鶯鶯的心忽然緊縮。

    微微的眩暈感襲來,她知道這是情人喃發作的前兆。因這疼痛,倒是讓鶯鶯清醒了不少,她仔細想著兆時說的話,發現他並沒有說錯。

    若是當初她不讓兆時給欽容下毒,又怎麼鬧出今日這麼多事?歸根結底,惡源還是在她。

    「……兆時。」鶯鶯嘆了口氣,決定主動求和。

    她以前也會喊兆時『太子哥哥』,但自重生後這個稱呼就喊不出來了。平日裡也沒少直呼他的名字,鶯鶯軟著聲音道:「你說的對,歸根到底都是我的錯,是我連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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