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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8:59:09 作者: 沐清雨
警隊隊員順著厲行的視線看過去,九點鐘方向百來人的方隊猶如一塊磁鐵般相互吸附著,步伐整齊得讓人不敢相信那是一百來人的個體組合而成。
前來參訓的警員都知道五三二團是一支倍受軍里關注的部隊,其偵察兵更是是王牌中的王牌,軍事素質相當過硬。今日一見,果然不凡。想到為期半個月的集訓,眾人忽感壓力。
領隊的是副連級軍官陳衛東,他在遠處站定,朝參謀長敬禮。厲行抬手回以標準軍禮,陳衛東領會,將隊伍原路帶回。
厲行不再多言,他相信眼見的說服力大於口說。於是,集訓拉開序幕。按原定計劃第一階段的訓練由助教完成,厲行離開訓練場。
畢竟都是老警察了,即便受了視覺衝擊,如此枯燥乏味的訓練還是被警隊的隊員們忽視和鄙視了一番,可當助教毫不客氣地喝令卓堯就地二百伏地挺身,誰也不敢起刺了。
什麼叫殺jī儆猴?一入軍營深似海。
然而參訓隊員里也有認真的,例如賀熹。集訓的名額得來不易,賀熹絲毫不懈怠。而她底子似乎也不錯,在清一色的男隊員中沒顯露出半點劣勢。一整天下來,助教都讚不絕口:「小霸花不賴啊。」
轉頭望著賀熹變得嚴肅的神qíng,感受著一個女孩兒面對挑戰時bào發出來的專注和熱qíng,卓堯不再計較她時不時發作的倔qiáng和衝動,無法不欣賞。
結束一整天的訓練,賀熹和隊友們一起到食堂用餐。之後根據分配,大家被帶到臨時宿舍休息。因為是女孩子,賀熹的住處和其他人不在一起,由助教親自送她過去。
對於五三二團賀熹如走平地,不無意外地站在家屬樓下面,賀熹有點尷尬地撓了撓臉頰,心想厲行咱倆的帳又有得算了。沒錯,賀熹的住處,就是團參謀長厲行的專屬房間。
厲行的房間非常整潔有序,是一名軍人應有的整齊劃一。窗明几淨自是不必說,刀削似的豆腐塊被子極為顯眼。不過賀熹可是完全不客氣,助教離開後,她直直躺在厲行那張雙人chuáng上,大大地伸了個懶腰。
就在賀熹翻過來滾過去破壞厲參謀長的內務時,她敏銳地聽到走廊里傳來腳步聲。在鑰匙聲響起時,賀熹噌地起身,三兩步奔出臥室,衝到客廳躲在門後,擺出格鬥姿勢。
厲行刻意放輕了開門的動作,本想給賀熹搞個突然襲擊。結果推門的動作才完成一半,一道纖細高挑的身影瞬間擋住視線,緊接著,感覺到她修長的腿帶著風聲掃過來。
厲行沒敢怠慢,他側身移步的同時抬高手臂,穩准地格擋開賀熹出其不意的進攻。然後,他化被動為主動,順勢屈肘,試圖擊向賀熹的肋部。沒想到他會有此一招,賀熹果然上當,她急於閃躲,身體不受控制地倒向旁邊。厲行彎唇,長臂一伸握住她手腕來了個反剪,隨之將人帶進臂彎里,微微嗔道:「傻乎乎的。我能真打你嘛,躲什麼?」投she到賀熹臉上的目光具有野xing的溫qíng,厲行俯過身低聲道:「還是想我了--投懷送抱?!」
半生熟26
賀熹不是手無縛jī之力的小丫頭,儘管與特種兵出身的厲行實力懸殊,但她的單兵作戰能力是不容忽視的。一場偷襲未見成效,她本就不服氣,又見厲行故意逗她,臉上更掛不住了,心想反正他不會鬆手摔著自己,竟單腿著地支撐身體的重量,出意不意地踢出右腿,想從後面攻擊厲行的手臂。
厲行的防範意識是隨時都有的,不敢說她轉轉眼睛就清楚她要gān什麼,可對於賀熹不服輸的脾氣還是了解的。意識到她又要出招,他從容不迫地單手扶住她肩膀,右手快速抬起,反擋住她的進攻。然後動作利落地攔腰將人抱起,坐在沙發上。
將賀熹抱坐在大腿上,厲行似笑非笑地凝視她緋紅的臉頰:「就不能好好說話,非得以武力解決問題是吧?」
賀熹倔qiáng地不肯依進他懷裡,挺直了背脊駁斥道:「誰讓你欺負我。你是沒看見隊友們看我的眼神,還有那個助教,就像我來參訓就是為了談戀愛。」末了還不解氣地使勁捶了厲行肩膀一下,抱怨:「都怪你,gān嘛安排我住這啊。我不管,我要去我哥那。」
手臂略微用力讓她倚靠在懷裡,厲行彎身快速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我們是什麼關係和你們訓練本來就沒有實質xing的聯繫,總不能因為教官是我,你就不參訓了吧?」以手指梳理著賀熹額前散落的碎發,厲行耐心地給她講道理:「部隊是什麼qíng況你最清楚不過,除了家屬院哪裡有適合你住的地方?總不至於我厲行的女朋友要被安排到別的gān部的宿舍吧?已經前豺láng後虎豹了,都到我跟前兒了就讓我省點心吧,行嗎?」
聞言,賀熹胡擼一把厲行jīng短的頭髮,似嬌似嗔地說道:「我哪有不讓你省心啊,什麼豺láng虎豹,都是你自己憑空想出來的。」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騎坐在厲行腿上,賀熹孩子氣地掐住他的脖子:「那你說,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好歹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吧?這下好了,人盡皆知,你說我臉往哪兒擱,啊?」
說得好像他多見不得人似的。雙手圈住賀熹纖細的腰,厲行配合著她故意翻白眼裝死:「我這不是想給首長一個驚喜嘛,怎麼反倒犯錯誤了呢?」
「驚嚇還差不多。」賀熹晃了晃他的脖子施以懲罰,要求道:「你給我道歉!」
厲行笑,笑容泛著特有的慵懶氣息,收緊手臂讓賀熹緊貼在懷裡,他將唇貼在她細滑的頸間,輕輕啄著:「怎麼道……嗯?以身相許行不行?」
記得曾子航在「女人不狠,地位不穩」一書中寫道:「從生物屬xing上來分析,男人都是天生的流氓。」由此可見,男人沒有所謂的正經不正經,只有動qíng不動qíng。比如厲行,心愛的女孩兒就在懷裡,他把持著沒直接把人連殼帶ròu全部吃掉,只是嘴上吃點豆腐絕對不算禽shòu行為。所以說戀愛中的厲行,不再是一名軍人,而是一個男人。
溫熱的氣息灼燙著賀熹的肌膚,令她有種眩暈感。雙手本能般抓緊厲行的肩膀,她的頭微微後仰,底氣不足地耍賴:「你想得美,我不管,反正你得道歉……」
「好,我道……」話音消彌,厲行突然用力在她頸間吻吮了一口,以唇在賀熹如嬰兒般細嫩的肌膚上烙下專屬於他的愛的印記。
那種唇貼在肌膚上的蘇麻感,以及被吻吮的瞬間那種有點疼,又讓人渴望的陌生而異樣的感覺令賀熹的身體顫抖了,她qíng不自禁地嗯了一聲。
她似呻吟般的聲音刺激了厲行,將她摟入懷裡,擁緊,他以略顯粗糙的臉頰蹭蹭她的,平復了片刻才以罕有的qíng濃的聲音詢問:「小七,什麼時候嫁給我?」明知道不該如此急切,明知道現在不是最恰當地談婚論嫁的時間,厲行卻控制不住地說出了心裡話。
結婚?似乎是件很遙遠的事qíng。當年厲母的話還猶言在耳,即便她現在不在了,即便和厲行之間的默契與共鳴仍在,賀熹心裡的那道坎也還沒有邁過去。一時間,她不知該如何回答。這種不知所措的qíng緒,她很少有。
感覺到賀熹放鬆下來的身體倏地僵直,厲行明白了。不給她退開懷抱的機會,他輕拍著她的背柔聲說:「我只是想預定老公的名額,沒讓你現在決定。」彎唇一笑,他又道:「我這不還在試用期里嘛,有點緊張。」
緊張是因為在乎。賀熹明白。回想厲行十八歲時,他們承諾彼此堅持四年,結束分隔兩地的戀愛生活;到她十八歲時,他們以為再熬個四年就可以步入婚姻的殿堂,成為彼此的另一半,牽手走進人生的另一個階段;然而,世事事料,那麼好的他們卻還是分開了。可他要娶她為妻,她要嫁他為夫的初衷,十年,都未曾實現。
十年,漫長得像一個輪迴。想想,就讓人覺得唏噓。可好在,她們的緣份,已滿千年,早晚都會瓜熟蒂落。所以其實,也不急於一時。
厲動的聲線很特別,低沉得仿佛磨礪過的沙礪,恰到好處,入耳有種異樣寧謐而堅定的真實感。賀熹聽著,心尖微微顫動,那種毛茸茸的感覺撩得她的心柔軟得仿佛要溢出水來。摟緊他的脖子,她將小腦袋歪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
一個簡單的依偎動作,顯得賀熹格外的脆弱,格外地想要依靠厲行。
忽然間,厲行什麼都懂了。包括那些她沒有說出口的他母親曾經的反對與傷害。
那是給予他生命他至親的母親,她的過錯,身為兒子的厲行有責任承擔。而且她已經過世了,他不可能不原諒。可厲行捨不得要求賀熹,他捨不得。他只想用他的愛去撫平她心上的那道傷,讓她不再疼,讓她幸福。
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厲行轉移了話題:「步伐太快了啊,戀愛還沒談夠呢,是吧?這樣,讓我的小七好好享受一下女朋友的特權,好不好?」
他的心思她也懂。往他懷裡拱了拱,賀熹嘟噥:「什麼特權,隨意打你啊?」
唇角邊暈開一絲笑意,厲行寵愛地說:「這可怎麼整,成天就想著收拾我。」
賀熹梗著小脖子辯駁:「誰讓你身手那麼好,人家總是占不到便宜,你就不能讓讓我啊?」
「哪次沒讓你?」貼貼她的小臉,厲行坦言:「每次見你我的警覺程度都快達到一級戰備了,就怕被你出其不意地修理一頓。而且你一急就一副拼命的架式,我真擔心控制不好力道碰傷了你這小胳膊小腿兒的,那還不記恨我一輩子。」
賀熹揪他耳朵:「我哪有那麼凶!你說,我很兇嗎?凶不凶?」
厲行縱容地笑著。這時,門外響起一道清甜的女聲,牧可探進半個小腦袋替他回答:「很兇!」
賀熹被突然cha進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如果不是被厲行摟著,險些從他腿上跌到地上。
意外於牧可的到來,更懊惱光顧著「打架」忘了鎖門,厲行苦笑,「嫂子,你怎麼來了?」其實他真正關心的是,你來多久了?
賀熹的小臉紅得不行,她動作利落地從厲行身上爬下來跪坐在沙發上,雙手無意識地搓了搓身上的迷彩服,才恢復了些元氣批評道:「嫂子你怎麼那麼不厚道呢,偷聽啊。」
牧可撇嘴:「我才不稀罕偷聽呢。我是來告訴厲參謀長一聲老楊班長給你準備了晚飯,提醒你別忘了帶上媳婦兒過去吃。還有,明晚賀泓勛請吃飯,後天政委安排。行啦,我的任務圓滿完成,回家睡覺。」
等牧可走了,賀熹問:「你都告訴他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