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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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她沖窗外喊了一聲，一個暗衛應聲而入。

    「派人盯緊東方雨，她有任何的異動都要第一時間來匯報。」她吩咐道。

    「是。」暗衛施禮離開，蕭如雨想到韓逸軒說要出門訓練一批手下，讓她給準備幾件衣服。

    蕭如雨一向隨意慣了，自從成親後韓逸軒的衣服都是從蕭家秀坊定製的，具體穿戴都有隨侍的丫頭和僕人，根本不用她操心，她好像從未給他準備過一件衣服。

    跟其他女人相比她很不稱職，看來她得賢惠一些，幫他好好整理幾件衣服。

    這樣想著，蕭如雨開始翻箱倒櫃翻找韓逸軒的衣服。他的衣服很好整理，除了以前的舊衣服，就是她後來給他準備的十幾件。

    他的舊衣服疊的很整齊，其中有幾件還是她給做的，後來很少看他穿，卻保管的很仔細，想來是當初得到她死去的消息後他睹物思人，一直很珍視這幾件衣服。

    其他的舊衣服都是出自他娘親之手，雖然時間稍微長了一些，但可見繡工精緻，針腳用心，看來她的婆婆繡活很好。

    她對那位早逝的婆婆充滿了尊敬和感激，正是因為她的教導，韓逸軒才沒有長歪，雖然被她帶的有些歪，但他本性中的儒雅和善良，肯定是來源於婆婆。

    看到這打衣服有些亂了，她小心的取出來準備好好整理一下。嗯，這件白色衣服料子不錯，雖然不夠華貴但很柔軟舒適，婆婆眼光很好。

    這件青色衣服樣式很漂亮，大方不失雅致，如果她做，她也會這樣做領子和袖子。她下意識的將這件衣服的下擺翻開，想看看下擺處的花紋是怎麼繡的，作為一個曾經的繡娘，她對精湛的繡工還是很好奇的。

    衣服的下擺處繡著深青色的竹子花紋，花紋的顏色跟衣服的顏色很像，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來。如果不是因為她繡工精湛，針工了得她也不會發現。

    這竹子繡的很有風骨，她摸著上面的紋路想像當初婆婆是如何懷中溫柔慈愛的心來繡這件衣服，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她能想像一位母親的拳拳之情。

    我把婆婆的繡法學會，以後可以把花紋繡到逸軒所有的衣服上，這樣就當婆婆在天堂看著逸軒，保護他平安吧。蕭如雨一邊想著一邊翻開衣襟下擺的背面查看繡法。

    不看不要緊，一看她刷的站了起來，她將衣服拿到窗戶邊更加光亮的地方仔細查看，很快把這件衣服扔到一邊重新翻找另外的衣服，所有的衣服都仔細看過來，她將幾件特殊的挑了出來放到一邊，然後把其他的整理重新放進衣櫃。

    「怎麼沒點蠟燭？」韓逸軒回來的時候天色已晚，他點著蠟燭後看到蕭如雨抱著一堆衣服坐在床上發呆嚇了一跳，急忙趕過來握住她的手，「怎麼了？」

    「逸軒，我想我知道娘親的死因了。」蕭如雨雙眼灼灼的看著他，語氣有些激動。

    「真的？」韓逸軒比她還激動，握著她的手不自覺的抓緊，「到底怎麼回事，快告訴我。」母親的死因如同一個巨石始終壓在他的心頭，以前雖然多番猜測但苦於沒有證據他根本無法有所行動，現在如雨這樣說看來她確實查到線索了。

    「你看這些衣服。」蕭如雨將手裡的衣服捧給他。

    韓逸軒接過來借著昏暗的燭光翻看了一下，詫異的看著蕭如雨，「這是我娘給我做的舊衣服，有什麼不對嗎？」

    「你等著。」蕭如雨蹬蹬蹬下床從自己的首飾匣子中掏出兩顆夜明珠，然後又蹬蹬蹬跑到床上。「你仔細看看背面的那些花紋。」她將夜明珠高舉著說道。

    韓逸軒急忙翻開那些花紋，還是沒有發現，蕭如雨在一邊恨不得踹他一腳，「翻過來，將花紋翻過來看。」

    韓逸軒將花紋轉了一個方向後仔細看了一下，突然激動的將衣服舉起，「這應該是字，是母親繡的字。」原來這些花紋中間藏了幾個字。如果不是如雨細心，這一輩子他都不會想到。母親的心思一向細密，為了這幾個字真是費了不少心思。

    「嗯。」蕭如雨點頭。兩人腦袋湊到一起翻看這些衣服，同時把幾件衣服上的字寫到紙上加以組合排列，很簡單，只有幾句話：逸軒我兒，小心如月。母若被害，如月下手。

    「原來真是秦如月下的手，原來母親真是她害死的。」韓逸軒激動的把衣服緊緊抱在胸口雙眼含淚，「她怎麼這麼狠，母親一直拿她當親生女兒對待啊，你說她到底是為了什麼？」

    「跟咱們猜測的差不多，應該是發現了她的秘密。說不定母親看到跟她聯繫的人她才殺了母親。」蕭如雨也很難過，這個秦如月實在該死，不僅害死了待她如女的姨媽，還背叛了韓逸軒，現在竟然還想作妖，確實該死。

    「我現在就去把她抓起來，我要親自問問她為什麼會害死我娘。」韓逸軒擦了一下眼淚刷的站起身說道。

    「等等，等等。」蕭如雨急忙喊住他。

    「還等什麼，我要親手殺了她。如雨，你不明白，她背叛我我不恨她，可她害死我娘，我一定要殺了她，殺母之仇大如天，如果我不動手，我枉為人子。」韓逸軒此時的雙手握的嘎嘣嘎嘣直響，可見他用了多少力氣。

    「我知道。可是逸軒，難道你不想知道秦如月背後的人是誰嗎？秦如月絕不簡單，母親的仇咱們一定會報，但我們也不能放過她背後的勢力，我敢說，母親的死絕對跟他們脫不了干係。」

    她走到韓逸軒身邊抱住他的胳膊，「母親的仇咱們一定會報，已經等了這麼久，咱們不在乎多等幾天，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放過秦如月。」

    韓逸軒緊緊盯著她的眼睛，無奈嘆氣，「如雨，我一天也不想等了，真的，我就想抓住秦如月用點手段將她殺害母親的事情說出來。你不知道，母親的死對我來說是多大的打擊。我曾經發過誓，不管是誰殺害了她，我都不會放過他。」

    「逸軒，你必須忍耐。秦如月已經露出狐狸尾巴，相信她背後的勢力也不遠了，咱們現在必須冷靜。」蕭如雨使勁抓著他的胳膊，「事情遠比咱們想的更複雜，將來的博弈更是殘酷，咱們的好日子在後面，現在真的不能著急。」

    此時韓逸軒也冷靜了下來，他拍拍蕭如雨的肩膀點頭。如雨說得對，他確實魯莽了。現在任何小的失誤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他確實不能衝動。先讓秦如月多蹦幾天吧，她背後的勢力沒有暴露就這麼殺死她真是太便宜她了。

    晚上躺在床上韓逸軒睡不著在黑暗中瞪著眼睛發呆，想到自從他認識秦如月以來的點點滴滴，又看看躺在身側應該還沒睡著的蕭如雨，他苦笑，當初他為什麼會喜歡上秦如月呢？

    那時的她就嬌氣而刻薄，經常耍小性子，偶爾還用些不太光明的小手段，現在看來她的人品早有問題，當時卻只覺得嬌蠻可愛，原來喜愛真的能蒙蔽人的雙眼。

    幸虧當初他離家出走，幸虧他遇到如雨，他很幸運，他深刻體會到什麼是真正的性格相契，乳水交融。跟如雨的感情才是他嚮往和期盼的，秦如月，只是少年時單純一廂情願的喜歡罷了。就像當初喜歡騎馬射箭，喜愛紅衣駑馬，喜歡在風中追逐嬉戲一般，那個欣喜勁過去了，就再也無法熱愛，只是習慣。

    「你在想什麼？」蕭如雨在黑暗中摸摸他的臉頰，沒有眼淚，看來沒有偷偷哭泣。

    「你可以偷偷的哭，我不會笑話你的。」她側頭看著他。

    「哭什麼。」他只是替母親不值，不知母親死前可後悔對那隻白眼狼那麼好。如果母親真的在天有靈，看到如雨應該會很喜歡，那麼溫婉的一個人，一定能跟如雨和睦相處。

    「我只是覺得感情很奇怪，如果沒有這麼多事，我沒有碰上你，也許會一輩子都記得秦如月。」他將手伸進蕭如雨被子中抓住她的手，「幸虧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