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老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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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他找到公孫端打聽嚴飛宇的事情。公孫端皺眉看他，實在不明白有什麼好打聽的。江湖對於嚴飛宇的事情所傳有限，他知道的那一點都告訴他了。

    看韓逸軒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公孫端無奈，只好領他去找一個老江湖。這個老江湖原來是鏢行的鏢師，後來鏢行解散，他才隱退了。

    老江湖原來的名字不知道，現在公孫端喊他老江頭，二人算是忘年交，經常在一家小酒館喝酒。

    「年輕人，你打聽嚴飛宇幹什麼？」老江頭臉色微黑，鬍子花白，穿了一身淺灰色樸素的布衣，手裡拿著一個酒葫蘆，時不時喝上幾口。聽公孫端詢問嚴飛宇的事情，他渾濁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緊緊盯著韓逸軒。

    韓逸軒感到了淡淡的壓力，這是只有在高手身上才能感覺到的。他臉色不變，伸手悄悄一拂，化解了那股壓力。

    「晚輩只是好奇，為什麼江湖盛傳的三大高手，只有兩個被世人所知，這個嚴飛宇卻如此神秘。」

    「年輕人，太好奇了不是好事。」老江頭斜睨了他一眼，繼續仰頭喝酒。

    「老江頭，你看，你還拿喬了。你不是吹牛你是老江湖，沒有什麼事是你不知道的嗎，快給講講，不然，我可告訴大家，你以前顯擺的事都是吹牛。」公孫端在一邊給他倒酒，沖老江頭擠眉弄眼。

    「呵呵，老頭子才不是吹牛。」端起公孫端倒的酒喝了幾口，吧唧吧唧嘴，「嗯，不錯，上等的梨花白。最少二十年。」說完又咪一口，然後望著公孫端手裡的酒壺雙眼放光。

    「喂，老江頭，你快點說，別光顧著喝酒啊。」公孫端看眼露貪婪，蠢蠢欲動，怕他來搶酒壺，急忙把酒壺往身後藏。

    「公孫小子，你有好酒不給老頭子喝，老頭子不高興了，快給我。」說著，動手就搶。剛開始還只是明搶，後來用了招式和內力在裡面。

    看公孫端應付起來有些吃力，韓逸軒不動聲色的開始接招，他輕鬆化解了老江頭的幾個凌厲的招式，老江頭的眼神一亮，進攻的路數變得更加尖銳和變幻莫測。

    公孫端抱著酒壺躲得遠遠的，他的武功比韓逸軒差很多，有自知之明，不能摻和，不然會殃及池魚。

    「小子，不錯。」兩人拳來腿往鬥了上百招，老江頭虛晃一招跳了出去，沖韓逸軒擺手，「不打了，不打了。」

    「您老可以坐下繼續喝酒。」韓逸軒淡淡的問。雖然上百招下來，他臉不紅氣不喘，看起來非常平靜。不過他心裡暗暗驚訝，怪不得師父說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個看起來很一般的老頭，武功非常高。他動手的時候沒有盡全力，對方也隱藏了實力，如果盡力一搏，他們兩個勝負還真難說。

    老江頭也非常詫異，什麼時候江湖上有這樣的好手了，此人看起來如此年輕，武功路數竟然如此高，這麼多招數下來，竟然氣息沉穩，步履穩健，確實難得一見。

    「好，喝酒，喝酒。」公孫端急忙抱著酒壺過來，呵呵笑著給兩人倒酒。

    「請。」韓逸軒端起酒杯，沖老江頭點頭。老江頭也端了起來，一飲而盡。

    韓逸軒只是微微品了一口，他不喜歡喝酒，也不算討厭。但蕭如雨很不喜歡他喝酒，說他喝了酒滿嘴的臭味，想吐。他有一次本來想借喝醉酒一親香澤的，結果弄巧成拙，被如雨嫌棄了，從那之後，他很少喝酒。

    「唉，年輕人，你這武功路數，用得著打聽嚴飛宇？」老江頭將一顆花生米扔進嘴巴，吧嗒吧嗒嚼著，看似莫不精心。

    「老人家什麼意思？」韓逸軒心頭一動，不動聲色問。

    「呵，你騙我老人家呢。」老江頭眯眼，「如果我老人家沒有看錯，你師承嚴飛宇。」

    「什麼？」韓逸軒沒有反應，公孫端突然站了起來。他指著韓逸軒，張張嘴要說什麼，但韓逸軒只是冷冷的白他一眼，他哼了一聲，然後閉嘴坐下了。

    「老人家怎麼知道？」端起酒杯，在手中輕晃，韓逸軒穩穩的坐在那裡，好似說的不是什麼大事。

    「老頭子年輕時候，見過嚴飛宇出手。他的嚴氏拳法，不僅穩准狠，而且出拳特別快。幾乎是一般拳法的一倍，老頭子記憶深刻。」說道這裡，他停住了，眼睛望向窗外遠處，似乎在回想什麼。

    「實不相瞞，嚴飛宇就是家師。」韓逸軒沒有隱瞞，人家都看出他的武功來路了，隱瞞也沒什麼意思。

    「沒想到，嚴飛宇竟然會收徒弟。」意料之中，老江頭點頭。「說起來，我沒有葬身江湖，還能有命喝酒，還多虧嚴飛宇呢。」

    「老江頭，說說唄。」公孫端笑嘻嘻的湊過來，討好的繼續倒酒。

    「也罷，本以為這些事會跟著老頭子入土呢，既然是嚴飛宇的徒弟，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老江頭端酒一飲而盡，拍一下桌子，豪氣頓生。

    「這個嚴飛宇，其實不是江湖人，他是江南人，準確來說，他是一個生意人。而且是一個非常非常有錢的生意人。」

    這點韓逸軒真沒想到，師父原來是做生意的。可從師父的表情神態，行事作風上，一點都看不出來。生意人應該圓滑老練，和氣生財才是。

    可師父總是臉上掛著寒霜，讓人不敢親近。只要有一點他做的不讓人滿意，就會挨教訓。以他的天賦，應該很少挨打才對，可事實是，他挨揍非常多，幾乎三天一次，後來都麻木了，幾天不挨打就不舒服。

    不過挨打歸挨打，但師父對他是真的疼愛。那時他雖然年幼，但他能感覺師父對他跟父王對他的不同。師父雖然揍他，可眼裡有不忍，打後會心疼，也會給上藥。可父王不同，打了就是打了，從不在乎他是不是上藥了。

    所以他雖然時常調皮搗蛋，但師父教導從來都記在心上。他以為，師父就是天生冷臉的人，不過，只要對他好就行。原來，冷臉如霜的師父，竟也會做生意？

    「他的生意雖然做得很大，但咱們大秦王朝知道他的還真不多，你們知道為什麼？」老江頭賣了一個關子。頓了一下，看兩人搖頭，他輕笑一下，「他做的是海外生意，經常坐船去海外各島做買賣。」

    「怪不得有錢還不被大家熟知，原來是做洋人生意啊。」公孫端在江湖上聽說過，有些商家，為了追求高利，買船出海，將自己本國的暢銷產品賣到海外，再從海外以低價買來緊俏商品，高價賣給國內，利潤非常高。

    不過因為許多人不熟悉海上情況風險也非常大，近幾年聽說海上有什麼海盜出沒，做海外生意的更是少了很多。

    「原先嚴飛宇是不會武功的，聽說他在一個海島上有奇遇，練就了一身本領，所以才成了江湖三大高手之一。不過這是嚴飛宇那邊的說法。江湖人都說他得到一種奇藥才成為武林高手。」

    「真有奇藥？我怎麼覺得不太可能啊，什麼奇藥這麼厲害？」公孫端不信，撇嘴問。

    「誰知道呢？不過嚴飛宇的武功來頭確實神秘，所以大家猜什麼的都有，後來他被滅門據說和這個有關，不過我覺得，這只是其一。」老江頭停下，嘆息一聲。繼續到。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只能說，他的武功提升的太突然，又太有錢了，有人眼紅了。」老江頭長嘆一聲。「別人不知道他有沒有錢，我們鏢局多次替他押鏢，算是了解一些。那些海外來的寶石、珍珠、美玉，各種稀罕玩意兒，都是成車成車的往回運啊。嘖嘖，說實話，我都動心啊。」

    「如果有人眼紅想搶劫，應該早就動手才對。怎麼二十多年前突然襲擊，一下就滅門呢？」公孫端表示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