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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8:52:39 作者: 小敘
    ……

    這一晚。

    寧七睡得極不踏實。

    一宿的噩夢。

    不是夢到跳樓的男人七竅流血的從地上爬起來。

    就是夢到徐露瑤掛下電話後遭遇了什麼不測。

    寧七在夢境中拼命掙脫。

    醒來後大汗淋漓。

    客觀來說。

    寧七認為自己不需受這些所影響

    跳樓的男人和她毫不相干。

    徐露瑤的電話也只是提醒。

    她和周啟安的事情。

    自己無權插手干涉。

    可……

    寧七依然做不到置身事外。

    情緒受到了影響。

    進到交易所。

    依然沒有緩和。

    再加這地兒空氣緊繃。

    股民們的絕望四處蔓延。

    寧七的神經接連被拉扯。

    不適感十分強烈。

    幾乎是熬到的收市。

    盛利噙著笑,對寧七祝賀,「恭喜你,今天又賺了六百萬。」

    寧七點了下頭,唇角牽了牽,「回吧。」

    如果沒有人死在她面前。

    馬老闆或許會沉浸在暴富的喜悅中。

    但現在。

    她只想趕緊離開這裡。

    不願意在看大盤一眼。

    『股民』這個身份。

    她不要在背一天。

    「寧七,老闆說他還要四五天才能過來,我們周一繼續?」

    走出交易所。

    夜空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空氣都是濕漉之感。

    寧七不喜歡這種感覺。

    抬手接了接雨滴,落到掌心,冰冰涼涼。

    「不,到此為止,我不再玩了。」

    「怎麼?」

    盛利有所不解,「寧七,老闆做了精準分析,港城的盤預估還是會跌一段時間,你繼續買,會賺的更多,等於是撿錢呀。」

    「夠了。」

    寧七笑笑,「我已經很滿足了。」

    不算她借的錢。

    已經賺了一千兩百多萬。

    欠的錢還上。

    她手裡還能剩下一千多萬。

    區區兩天而已。

    她就晉升為千萬富翁!

    還不知足?

    盛利對著寧七的眼。

    好一陣子都沒有說話。

    寧七以為她在替自己惋惜。

    有錢不賺是傻蛋嘛!

    誰知盛利眼底居然躍起欽佩,「寧七,你很難得,股市如堵場,我見過太多投機的人,身處其中,越陷於深,畢竟每個人,都以為自己頭頂籠罩的是幸運之神,極少有人在賺了大筆後能抽身而退,戰勝貪慾,也許連我都做不到,你讓我學習了。」

    「過譽了,我只是不喜歡這裡。」

    寧七實話實說,「對我來講,賺錢的方式有很多種,股票會讓人一夜暴富,但同時,它也可以瞬間把一切奪走,我討厭這樣的虛無感和不確定性,也不想擁有堵徒的心理,所以,我還是帶著這筆錢,回京洲踏踏實實的買地種樹吧。」

    「種樹?」

    盛利笑了聲,「為什麼要種樹?」

    「要想富,先種樹嘛!」

    寧七打趣道,「俺們村里人都說我是福女,我把樹種起來,福氣就擋不住啦!」

    「俺們?」

    盛利忍俊不禁,「好,有機會我會去你們村里看看這些樹。」

    「一言為定。」

    寧七點頭,看著不遠處還在分析行情的股民,嘶~了一口氣,「盛利,喬凜有沒有說過,他為什麼玩股票基金?是你口中的貪慾嗎?」

    「不,老闆只是喜歡這個遊戲。」

    盛利應道,「他總逆向而行,曾有幾次投資在業內人看來都是極高風險,他全然不在意,甚至不會緊盯走勢看收益,好似輸贏無所謂,他只在體驗過程,結果你知道,他的眼光從未出錯,打了無數經理人的臉,也因此,老闆才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在米國的金融圈子裡占有一席之地,年紀輕輕,追隨者已趨之若鶩。」

    寧七認真地聽。

    這是喬凜。

    骨子裡藏匿著孤獨。

    看透世事,一腔孤勇,不屑規則。

    「我哥哥很崇拜老闆的。」

    盛利輕聲繼續,「我哥哥說老闆是上帝放在人間的孩子,他生來就光芒萬丈,肆意灑脫,乾脆利落,聰明睿達,活成了我們最羨慕的模樣。」

    寧七點頭。

    心裡蠻自豪。

    誰不羨慕他呢。

    盛利難得狡黠,「寧七,記得把這些話轉達給老闆,讓他給我和哥哥加薪水哦。」

    「資本家沒人性的。」

    寧七失笑,「指望他自覺加薪很難了,不如你棄暗投明,來京洲城跟我混吧。」

    說笑了一陣,心情好了很多。

    「領導,咱真的不再玩股票了?」

    曹鈺瑄見盛利去取車,便拉了拉寧七的手小聲詢問,「過兩天直接回家?」

    「怎麼?」

    寧七看向她,「你還想繼續玩?」

    曹同學今天的狀態也不咋滴。

    在交易所里都是渾渾噩噩的。

    昨晚的喜劇片沒能轉移她的注意力。

    依然沉浸在『跳樓』的陰影里。

    「我可不玩。」

    曹鈺瑄縮著脖子搖頭,下頜示意了下身旁不遠處的空地兒,「昨天那男人就是摔死在那裡的,就算現在擦乾淨了,我站在這,都感覺陰森森的,太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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