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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8:49:25 作者: 紅九
寧檬心裡又咯噔了一下:「海南?三亞嗎?」
尤琪答:「是啊,你倒是會猜。」
寧檬一副開玩笑的樣子,問出了心裡一點都不開玩笑的問題:「你確定他去三亞是去工作不是去泡妞哦?」
尤琪打個哈欠嘻嘻哈哈地說:「他泡個屁啦,你也知道老何他對我有多死心塌地,不可能啦。再說了,他那回辦完正事還給我買機票讓我也飛去三亞了,我們還玩了回海上野戰呢嘿嘿嘿!」
寧檬聽著尤琪一言不合就開車,差點想要洗耳朵:「滾!你這個yíndàng的女人!」
寧檬掛斷電話後思緒越發有點亂。想著尤琪的篤定,想著何岳巒當年追求尤琪時費的那番堪比孝子賢孫的苦勁兒,以及他付出的那番日月可鑑的痴qíng和真心,她覺得自己是有點想多了。可是陳曉依給何岳巒正領帶的動作,又是那麼的觸發她的危機感----她替尤琪那個傻大姐感到了危機的危機感。
接下來的三天會議時間,寧檬除了進一步拓展積累自己的人脈以外,還總時不時地留意著何岳巒和陳曉依的動態。三天下來,她只感到人的jīng力真的有限,她快把自己累成傻bī了。
會議結束當天,寧檬本來打算打的到天津站坐城際回北京。但到了大堂後她遇到了何岳巒,何岳巒告訴她,公司有車來接,讓她不如坐他們的車一起走。
陳曉依也親親熱熱地對寧檬發出邀請:「是啊,一起走吧,坐城際高鐵到北京之後不還是得打車麼,坐我們公司的車可以讓師傅直接把你送到家!」
寧檬本來最不愛麻煩別人,但今天她想了想,決定就麻煩一下何岳巒好了。
正好可以在車上觀察一下何岳巒和陳曉依互動中的蛛絲馬跡。
上了車,寧檬打起jīng神,和陳曉依展開智慧聊天。她們從工作聊到生活,從項鍊鐲子聊到手錶皮包。這些東西寧檬全都沒有,但她知道想要和資本圈上面階層的人物打jiāo道,對奢侈品就必須有所了解,所以她對各種名牌是早早就下了功夫做了功課的。
寧檬在和陳曉依的聊天裡處處下著套,而陳曉依的回答並沒有什麼問題,她總是能從套子上輕輕地一躍而過。
到家後寧檬總結了一下這場別有用心的聊天。她想要麼陳曉依和何岳巒真的沒事,是自己神經病想多了;要麼就是陳曉依察覺到了她下的套子,變得滴水不漏了。要真的是後面一種qíng況,她覺得那可真是大事不好了,陳曉依將是個非常可怕的女人,把尤琪拎到這樣的陳曉依面前,頃刻就會被秒碎成渣的。
金融圈裡的男人,她見過太多了,各色百態的。這圈子裡誘惑多,肯抵擋誘惑的少。她不能讓尤琪有任何被秒成渣的機會,哪怕在別人看來她敏感得多餘警惕得像個多此一舉的神經病,她也要替尤琪張開警戒的網。
從天津開會回來的第二天下午,蘇維然來東方廣場辦事,辦完之後他請寧檬下樓喝咖啡。
坐在星巴克里,寧檬問了蘇維然一個她特別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這個問題是她張開敏感的觸角受了何岳巒的刺激之後產生的。
「學長,當一個男人拼死追到一個女人之後,在未來在一起的日子裡,他還會不會變心?」
寧檬想聽聽從男人的角度是怎麼理解這個問題的。她以為這問題並不難,結果卻意外看到蘇維然微微變了臉色。
「這個問題是在考驗我嗎?」蘇維然端著咖啡杯到了半空,不喝也不放,杯子懸在胸口前,仿佛靜止在時空里。
寧檬怔了怔,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
蘇維然依然那樣端著咖啡杯,不喝也不放:「我說不會變心,你會覺得我一直還在想著你學姐;可我說會,你又會覺得我也是個不過如此的男人。所以,這問題我真不曉得該怎樣回答。」
蘇維然說完把咖啡杯放回到桌面上。杯子和桌子相觸那一刻發出幾下不利索的聲音,像是放杯子的人手抖了一下,於是杯子與桌面慌張地輕碰摩擦了好幾下。
寧檬這才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不太合適回答這個問題的對象。
她想說聲抱歉,卻聽到把手jiāo疊在胸前的蘇維然又開了口。
「我苦苦追求到她,以後得日子裡,在她還愛我的時候,我一定忠於她,不變心。但在她背叛我以後,我會忘掉她,然後重新找回愛的能力。」
他雙手jiāo疊在胸前,以一個充滿防禦的姿勢,很遵從本心地回答了這個難以回答的問題。回答之後,他看著寧檬,雙眼幽深如潭,像在邀請她從這深潭走進他的內心。
寧檬一時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招架了。之前明明說過以後jiāo往全憑順其自然,可這麼快他就叫她沒辦法自然了。
最後還是石英的一通電話把寧檬從蘇維然深潭般的眼神下解救出來。
石英打來電話,告訴寧檬,有份預算文件在她桌上,需要今天就務必拿給陸既明看,陸既明看完覺得沒問題了會幫她們正在做的項目張羅資金。但現在她人正在外地,陸既明今天又生病在家沒到公司,所以需要寧檬跑一趟,把文件送去陸既明家裡,正好她回家也順路。
放下電話,寧檬和蘇維然告了別。
上樓取文件的時候寧檬覺得有點意外。
陸既明經常健身,身體好得像頭壯驢一樣,這還是她認識他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聽到他生病。
第62章 他把藥吃了
石英是在一次三人會議上知道陸既明就住在她原來家的對門的。那次會議上, 石英帶著寧檬和陸既明聊完正事後,不知道順著哪條因由就聊起了自家附近有什麼著名餐館。陸既明也附和著說了幾個,石英立刻發現那幾個餐館都在她原來的家的附近。
於是絲絲深入地聊下去, 石英終於發現原來陸既明和她原來的房子及房子裡的寧檬在住對門。她不由大嘆世間真奇妙, 也仿佛除了覺得奇妙之外, 她並沒有什麼其他感慨。
但事後她是巧妙地問過寧檬的,怎麼沒把和陸既明住對門的事告訴她。寧檬很斟酌地回答了她的這個問題, 說:「我從既明資本辭職以後跟陸總就沒什麼必然的關聯xing了,所以對門住著他還是住著別人對我來說都是一回事,沒有更特別的意義。正因為這樣,他搬到對門住這事我也就沒特意和您說, 我怕說了之後,會……惹起您的誤會。」
石英對於寧檬的這番回答, 給予的反應是莞爾一笑,以並沒有計較什麼的樣子,其實很隱秘地計較著自己被蒙在鼓裡:「你什麼都不說我才會有所誤會呢。」
寧檬趕緊說了聲抱歉石總下不為例。
石英也立馬大氣地說了聲沒事沒事這都不算事。
在寧檬以為這件事在有點尷尬的狀態中能就此翻篇的時候,石英卻突然給她送來一記振聾發聵的心靈之聲。
石英對寧檬語重心長地說:「寧檬啊, 新事物我不如你有眼力, 但生活歷練我應該比你多一點。我現在想以過來人的身份跟你說句話:有時候不想和一個人扯上關係, 光躲是沒有用的,而且有時越躲越會往一起纏。不如就順其自然,大大方方地相處,不該有關係的早晚自自然然地就散了,而不該散的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沒用, 這就是人和人的宿命。記住,不如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