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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8:49:25 作者: 紅九
而另外半口氣還沒來得及嘆,陸既明又說:「行行, 我加個請字行吧?臉拉得快砸地上了!我請你, 調個研, 好吧?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寧檬那半口沒來得及嘆的氣差點把她噎著。
陸既明真的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他居然開始注意考慮別人的感受,他居然能對她說「請」,他居然看重她的見解和想法了。
當晚寧檬認真研究了一下P2P網際網路金融。
P2P金融又叫P2P網貸。P2P是 peer-to-peer或 person-to-person的縮寫,顧名思義, 它本質上是一種個人對個人的金融jiāo易方式。最常見的P2P網貸運作方式,是借貸雙方藉助於專業的電子商務網絡平台完成借貸jiāo易。借方也就是出借人,是投資者的角色,貸方也就是借款人,是融資者的角色。投資者把錢借出去,收回時賺取一定的利息費。而平台則是靠從投資融資雙方的成jiāo額中,提取服務費來作為收益。
隨著網際網路概念的興起,P2P網貸非常迅猛地發展起來,去年(指文中的2013年)更被很多人稱作是P2P金融發展元年。
寧檬查了一下資料,發現截止目前為止全國已經有1000多家p2p平台。其中不乏出事跑路、周轉不靈倒閉倒閉掉的平台。
這個數字讓她有點吃驚。那麼多平台出事,可依然還有更多的人願意到這個領域來試水,這是什麼原因呢?
這個疑惑讓寧檬靜下心來去分析為什麼p2p網貸如今可以這樣火爆,哪怕是在倒閉接連不斷的qíng況下。
她很快找到了原因----一方面,全國有幾千萬家企業,94%以上都是中小企業,這些企業很多都很難符合銀行的貸款標準,根本無法從銀行貸到錢。而發展擴張的過程中,它們又很需要資金周轉。
另一方面,全國民間資本總量已經超過50萬億元。把這些錢如果存到銀行里,收到的利息還不夠抵消通貨膨脹率。這些資本的持有者們在千思百想地尋找著利息更高、可以高過通貨膨脹率的理財機會。
p2p平台,正好可以同時滿足這兩方面的需求----給投資者賺取利息的機會,給融資者獲得周轉資金的機會。隨著網際網路的發展,它的出現簡直生而逢時,讓各有需求的兩方通過它一拍即合地滿足對方所需。
第二天寧檬先問了陸既明對於p2p金融是什麼想法。
陸既明說:「這麼說吧,這東西去年年底有人跟我說起的時候,我很想搞一搞,但太多人潑我冷水,我也就放下了沒弄。現在我讓你又勾起這個念頭了。你不是對網際網路什麼的挺有研究的嗎,我想聽聽你怎麼說。」
原來他是想找到一份認同感。
寧檬心頭愉悅地一跳,略覺有幾分英雄所見略同的慡。不過轉念她就甩掉了這個想法。她可不覺得陸既明是英雄,他是習慣xing耍熊。
陸既明給出他自己的想法後,寧檬也告訴了陸既明她的見解。
「我發現P2P網際網路金融出事跑路的不少,市場也還沒有明確具體的監管機構,但政府並沒有遏制它,沒有勒令封殺它的發展,反而在積極準備出台相關管理政策。我覺得什麼東西,只要政府不封殺不遏制,反而不斷出法規加以規範,就說明政府的態度是要大力發展它而不是打壓它的。所以儘管現在p2p網際網路金融有很多負面的東西,平台倒閉、老闆跑路什麼的,但那都是cao作不規範造成的,要麼有非法集資xing質,要麼是平台為了節省成本對融資方盡調不夠最終導致兌付提現困難。」
頓了下,寧檬說出了重點內容:「其實只要cao作規範,我個人的想法是,這東西還是挺有搞頭的。」
陸既明打了個指響,聲音響得寧檬擔心他的指節會骨折。
第二天開始,陸既明就不再擠地鐵了。寧檬也輕易不再看得見他,不知道他早出晚歸在忙什麼。不過這對她來說也並不重要,她生活中重要的事是怎樣提升自己。
直到有一天石英在和她一起吃午餐的時候,發出了一聲感慨。
「你們年輕人,思路轉換得就是快,陸總前陣子還是和我一樣的傳統派的投資理念,就這麼一陣子,他就新cháo起來了,招兵買馬搞了個p2p的網際網路金融平台來來貸。」
寧檬吃著飯差點噎著。
他的行動力還真是快。
盛夏的天氣越來越熱,熱到寧檬周末根本不想出屋去。她很佩服對門那群紈絝們,尤其帶頭的曾宇航,頂著酷暑帶著一群狐朋狗友詐了陸既明開門,一擁而入進去開趴。天氣熾熱都沒有他們紈絝的心熱。
陸既明應該是心qíng很好,居然由著這些人在客廳里胡鬧沒把他們轟出去。
曾宇航給她發過信息叫她一起過去玩,寧檬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這個邀請。
開玩笑,她躲都來不及,怎麼還會主動往前送自己人頭。
寧檬坐在房間裡,一陣一陣地聞到一股嗖味兒。
隔壁新住進來一對小qíng侶,自打他們住進來那天起,這屋子裡就沒怎麼消停過,其他住戶時不時就到寧檬這來訴苦告狀:那二位又把廁所搞得特別髒。那二位大半夜不睡覺跺地板敲牆嗷嗷喊不讓人睡覺。那二位總把垃圾扔廚房的垃圾桶里,扔滿之後也不知道把垃圾袋丟出去,都快招蟑螂了……
寧檬聞著那股嗖味,隱約覺得這味道一定又是那對小qíng侶gān的好事。
她走去廚房看了下,果然沒猜錯。一垃圾桶的西瓜皮,離近了聞更嗖了,垃圾桶口飛滿了小蟲。
寧檬氣不打一處來,轉身去敲小qíng侶的房門。裡面沒有動靜。
寧檬嘆口氣。只能是她先去把西瓜皮扔了,回頭再和這對小qíng侶較這個勁。
天太熱,她不愛動,沒走樓梯直接坐了電梯下去丟了垃圾。回來時出了電梯,在對面舞曲jiāo替的短暫寧靜的瞬間,她隱約聽到了一串屬於女孩子的細弱哭聲。那聲音就從樓梯間裡傳來。
寧檬猶豫了一下,想著到底要不要多管閒事。理智告訴她不要,qíng感又告訴她要----不能不管,萬一那姑娘哭大發了想跳樓,她就是見死不救的幫凶。
qíng感最終戰勝理智。寧檬走去樓梯間。
她推開門,推門聲驚動了坐在台階上啜泣的人,那人循聲回頭,寧檬一看到她的臉就愣住了。
居然是許思恬。
寧檬一時僵在那裡,不知道是過去勸勸還是扭頭撤退。
看著許思恬哭花了的臉,她心頭憐香惜玉的念頭蹭蹭地往起躥。
不知道為什麼,平時跋扈的人一旦哭起來,會顯得比普通人更加可憐。
寧檬為自己的心軟嘆口氣,走到許思恬身邊,問了句:「丟錢了你?怎麼哭這麼傷心。」
許思恬一擰脖子,看著寧檬勁勁地說:「我有都是錢,丟錢我哭個屁?我丟人了!」
寧檬在她身邊坐下,勸得不著痕跡地:「你們有錢人還怕丟人?平時臉皮不都是有人民幣保養呢嗎,越有錢皮不是越厚麼。」
許思恬抽抽嗒嗒一梗脖子:「你說的什麼跟什麼啊?我說的丟人又不是丟臉,我說的丟人是……」頓了下,她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接著往下說。猶豫的過程她又抽嗒了一聲,這一聲抽嗒勾起了她的無比傷心,傷心之餘她把該不該說的都說了,「我說的丟人是,陸既明這回真的要丟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