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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8:49:25 作者: 紅九
    寧檬就靜靜地看著曾宇航笑得像個大傻叉。

    為了制止曾宇航用邪惡笑聲擾民,她出聲問了一個其實她已經猜到答案的問題:「請問小甜甜是?」

    曾宇航停住擾民,回答:「許思恬,你認識吧?」

    寧檬點頭:「哦,是她。她說我不戴眼鏡丑得令人髮指。」

    曾宇航一撇嘴:「你聽她胡咧咧!她還胡說八道講我長得不帥呢,這話能信?」

    寧檬:「……」

    這一刻寧檬仿佛看到了談起自己外貌就不怎麼要臉的陸既明。果然誰的朋友像誰,自戀者的朋友都是自我感覺良好的人,為自己的容顏加冕打call時從不手軟。

    曾宇航想了想,又從非自我讚美角度安慰了一下寧檬:「你別聽小甜甜的,她就是故意刺激你呢,不想讓你摘眼鏡變好看,她就是個小心眼兒。你呢,不戴眼鏡的時候就算不是超級大美女,拾掇拾掇也絕不比小甜甜差。」

    寧檬推推鼻樑上的眼鏡,沒說什麼。誇她長得好看的話,她一點都不想打斷……

    曾宇航靠著欄杆轉了九十度,變成一側身體倚著欄杆眼睛直面寧檬的側臉,他忽然開口:「其實我胡牌是因為我和明明換牌了。」

    寧檬轉頭迎視他的目光,瞭然一笑:「嗯,我知道,他把三條五餅八萬換給你,你把七條八條九萬給了他,他缺麼,得單粘九萬胡牌,可是我臨時變卦,沒打九萬,拆了牌把你餵胡了。」

    曾宇航一下被震懾了。

    做了兩秒木頭人,他回神,講了一句寧檬聽著特別受用的話:「寧檬啊,我現在覺得明明他真是眼瞎心瞎有眼無珠啊,怎麼能把你這樣的秒人兒一個給放走了呢!」

    寧檬冷笑一聲,說了句:「可不是!」

    接下來幾天,日子過得基本規整起來。白天寧檬和陸既明到企業做盡調,曾宇航去家裡公司以視察的名義打發時間。

    中午午休時間寧檬不想和陸既明大眼瞪小眼,就藉口消化食兒下樓溜達。溜達到門衛就和門衛老大爺聊聊天。門衛老大爺在這裡工作了很久了,特別善談。寧檬和他聊得挺好,就每天午飯後都過來和他聊一會,於是中午過起來倒也沒那麼無聊了。

    晚上回了賓館,寧陸曾三個人繼續抓老闆娘或同樣熱愛搓麻的老闆娘妹妹一起打麻將。

    從第二晚起寧檬發現陸既明身上起了變化。他打麻將打得空前認真起來,算牌記牌都特別走心,漸漸地居然變得很難贏他了。雖然不qíng願,但寧檬不得不承認,陸既明儘管xing格缺陷極大,年紀像活在了狗身上,但他是真的聰明。只要他靜下心認真想做的事,他就很能做出點樣子。陸既明漸漸成為寧檬難以取勝的勁敵。

    為了改善贏得漸漸費勁的局面,寧檬採取了一個對策。她總是在打麻將過程中時不時問出個專業問題給陸既明。這時候陸既明的回答都是下意識地,告訴給她解決方法之後根本顧不上像白天在企業時那樣挖苦她,並且最重要的是,這招能很有效地打斷他算牌。

    比如----

    寧檬:「企業有個專利是以員工個人名義申請的,企業說這樣申請專利速度比較快。陸總這對企業有影響嗎?」

    陸既明:「趕緊讓員工把專利轉給公司,現在不轉以後準備上市時券商也得讓他們轉。哎???靠!!!曾宇航你剛才打得什麼牌?你往裡面混什麼我都沒看清呢!」

    又比如----

    寧檬:「企業對省內幾個大客戶依賴xing挺大的,這種重大客戶依賴,對我們私募來說有影響嗎?」

    陸既明:「這是企業ipo的時候券商要注意的問題,我們倒還好吧,只要企業能保證它的大客戶未來三到五年都能給訂單做,我們未來三到五年都有得賺,我們的投資能得到足夠的回報,就行了。哎???等等寧檬你剛才打得什麼牌???」

    幾次之後,陸既明明白寧檬是怎麼回事了。等寧檬再要問問題時,他直接一個炸毛噴了回去:「你這個yīn險的女人,你給我閉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gān擾我算牌!!」

    這條路走不通,寧檬換了個新策略。她和曾宇航結成同盟軍共同抗敵。

    寧檬私下裡教了曾宇航一套作弊暗語。

    撓鼻子是要條子,摸耳朵是要餅子,捏下巴是要萬子。

    兩人配合得親密無間,陸既明牌技坐火箭地漲也沒斗得過他們這個作弊同盟。而同盟軍里的兩位盟友也越處越好。

    在他們親密無間地終於把陸既明又贏急眼又掀了桌之後,兩個人開開心心地提著一提啤酒去了露台喝酒聊天,頂著冬日夜晚的小涼風互相讚美互相chuī捧,差點就跪地磕頭義結金蘭。

    寧檬小口喝著啤酒,借著酒jīng抵禦一縷縷的小冬風。她對曾宇航說,真奇怪,你和他都是有錢人,但我在你面前卻不自卑。

    曾宇航搖頭晃腦一臉驕傲:他流氓,我謙和。

    寧檬想了想,搖頭:不對,可能是因為你遊手好閒,所以我面對你時心裡沒有被jīng英碾壓的喪氣感。

    曾宇航把啤酒罐捏變了形,很悲憤地提出了絕jiāo要求。

    寧檬咬著啤酒罐偷著樂。然後她把話題引到了陸既明身上。這話題她起頭起得非常同仇敵愾:「不過你脾氣是真的好。而你那位哥們的脾氣,唉,可真是一言難盡。說實話就沖他那個驢脾氣,他就算一輩子長這樣不變老他都找不到女朋友。同qíng他。」

    曾宇航嗓音一揚:「他?他可用不著我們同qíng,他啊,心裡有道白月光,所以壓根也沒想過找女朋友。」

    寧檬給出一臉驚訝表qíng:「哈?」

    曾宇航面露猶豫:「具體的,我不能講。」

    寧檬眼珠一轉:「剛才我胡牌你點pào,還欠我樣東西沒給。我就想聽聽這個了,你講完咱倆兩清。」

    曾宇航小小猶豫一下後,臉色一變。那是一種撥開雲霧見月明的一變。

    「嗯,或許我告訴你也是做了件對的事呢!」他這樣說著,把陸既明心頭那道白月光揭了出來,晾在寧檬的聽覺和想像里。

    「當年明明他爸媽……嗯,他爸,和他媽,都很忙,沒人顧得上他,月光姐姐和他們家是世jiāo,老陸就把明明託付給了姐姐家照顧。所以明明他從十歲到十五歲期間,幾乎是長在月光姐姐家的。姐姐大他五歲,用五年時間陪他一起長大。他什麼都聽姐姐的。至於他具體幾歲對姐姐qíng根深重的,我們也無法考證,反正我們知道,姐姐對他來說,像生命一樣重要。

    「其實我們都覺得姐姐不適合他,姐姐把他當自己養大的孩子,媽媽怎麼可能會喜歡孩子?但明明不這麼認為,他覺得自己是爸爸。姐姐雖然很仙氣,但她喜歡肌ròu男,不太接受姐弟戀。為了姐姐呢,明明就把自己的瘦骨架生練出肌ròu來了。但身材能改年齡他改不了,這是由他家老陸決定的。

    「明明他的一切壞毛病,說起來都是姐姐給慣的。擰巴,壞脾氣,老處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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