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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8:49:25 作者: 紅九
陸既明想了想為了以示公平,把自己別墅的鑰匙也給了曾宇航一把。不過給鑰匙的時候他手裡耍著一把水果刀對曾宇航說:我有領土潔癖,鑰匙你拿著,但我家你還是不要去的好。
曾宇航表示:「……」
合著他成了給陸老闆保管鑰匙的。
曾宇航問陸既明三天兩頭往自己這跑到底安的什麼心。
「你是想氣死我然後霸占我這套房子嗎?!」
陸既明回予他一臉嫌棄:「你房子這么小,白給我都不要!老子是要贏跟你打的賭,那可是半副身家啊,為了贏我當然要多製造能讓我秘書回頭的機會了!」
曾宇航內心是崩潰的,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一定選擇回到他們六歲那年,他一定在某一天郊遊的時候不穿帶拉鎖的褲子,一定不多喝水不跑去路邊噓噓,一定不帶著陸既明一起。
這樣他就不會被拉鎖夾到小嘰嘰了,也不會給陸既明機會幫自己把小嘰嘰從拉鎖里解出來,更不用忍著屈rǔ聽六歲的陸既明對六歲的他說:「是我救了你,以後你就是我的奴隸了,你得聽我的!」以及那句,「你小嘰嘰怎麼這么小?來給你看看我的,可大了!」
回想著過往歲月,曾宇航很想自己gān脆死在六歲那年算了。
兩天後發生了一件對寧檬來說有點詭異的事qíng。詭異的狀況發生在她晚上出去倒垃圾回來的時候。
石英的房子買在七樓,取意七上八下的上字。金融圈很多人都很迷信這些東西。
因為樓層不高,上上下下不算累又可以鍛鍊身體,所以寧檬每晚吃完飯都會腿著下樓去丟趟垃圾。
這晚她丟完垃圾順著樓梯往回爬的時候,居然撞見陸既明靠在七層的樓梯間裡抽菸。
第一眼看到靠在牆上擺著pose嘴裡噴煙的那人,寧檬差點以為自己見了鬼。
就她待在陸既明身邊的三年所知,陸既明他明明是不抽菸的。
於是她仔細看了下,得出一個結論。陸既明並不會真正意義上的抽菸,因為那些白煙沒一次是從他鼻孔里噴出來的。
寧檬覺得陸既明是在裝bī,嘴裡吸口吐口,那些白煙根本來不及過肺再從鼻孔噴出。
而陸既明裝bī的目的讓她非常不齒----他攔路打劫她,為的居然是非要聽她說一句發自肺腑的謝謝。
陸既明倚著牆,手指間夾著根冒煙的煙,裝bī兮兮地抽兩口吐兩口,腿長得隨便一伸就像根擋車杆一樣橫在樓梯上,擋住了寧檬上完最後一級台階想要回家的路。
他看著寧檬,主動打招呼:「巧啊,我出來抽根煙都能碰上你。」
寧檬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二百五。但她沒有戳破他假抽菸的事實,因為她現在就已經很替他尷尬了,真戳破了她怕要臉的自己會替他受不了這份尷尬跑去死。
寧檬淡淡地回了他:「巧。那麼陸總您能收收腿讓我過一下嗎?」
陸既明用實際行動表示了「不能」。
寧檬只好好脾氣地問,陸總,請問您攔在此地有何貴gān。
陸既明吊兮兮地舉著煙,菸灰倒著燒很快落在他手上。為了面子他眉頭都沒皺一下,就那麼吊兮兮地舉著煙被菸灰燙。
寧檬都快起了憐憫之心了。這老闆離了她之後怎麼退化得像個弱智兒童一樣。
陸既明吊兮兮地舉著煙,對寧檬說:「也沒什麼貴gān,就是想聽你對我好好說聲謝謝。這要求並不過分吧?」
寧檬從善如流,趕緊說:「謝謝。」
陸既明不滿意,從牆上把自己的肩胛骨撕下來,站直了湊近了,對寧檬說:「你能不能有點誠意?」
他說話時眼尾輕挑,他自己可能不知道,這時的他的眼睛多麼含chūn弄qíng。
寧檬身子微微後仰,推推眼鏡,說:「好吧,既然只謝你一個謝不出誠意來,那就多謝幾個吧。要不我謝謝您全家吧?」
陸既明把剩下的半截煙往地上一摔,又甩了甩手:「寧檬你現在跟我挺放肆啊!」
寧檬看著他那隻夾煙的手終於暗中鬆了口氣。
肯定燙疼了,就找機會摔菸頭呢,不疼也不會甩。
她很平靜地說:「是啊,反正也不用你給我發工資了。」
陸既明一時被噎愣在那。隨即他一手cha腰,一手對著寧檬點點點:「我以前居然沒發現你這麼牙尖嘴利的!寧檬你倒是挺能隱藏啊,你這是欺騙和虛偽我告訴你!」
寧檬對他的嘲諷不以為意,這回她是真的很真誠地在回話:「為了生存,人都得虛偽點不是。」
陸既明立刻反駁:「屁!我就是我,我就從不虛偽!」
寧檬懟他懟得思路清晰:「那可能您不是人吧。」
陸既明這回真炸了。
「寧檬你太放肆了!」
他咆哮起來的樣子還和以前一樣那麼嚇人。可是寧檬只淡定地悄悄翻了個白眼。
說實在的,她現在真的不是很怕他了。
因為又不必靠他發的工資來養自己。
在陸既明的憤怒咆哮聲里,寧檬的手機鈴聲和諧悅耳地響了起來。響得好像很故意似的,要打斷陸既明的生氣,從而讓他更生氣。
寧檬看了眼來電,居然,是蘇維然。
她心跳快了一拍。
她把電話接通,鬼使神差喊了聲「蘇總」。
一串男xing笑聲從話筒里傳過來,聽得陸既明微微皺了下眉。
「你怎麼還叫上我蘇總了,這麼見外,喊我學長就好了啊。」
寧檬抿著嘴唇叫了聲學長。她那樣子那聲音怎麼看怎麼聽都有幾分害羞的意味。
陸既明搓了搓胳膊又皺了下眉。
寧檬想從他身邊越過去,回到家安安靜靜打電話。可惜陸既明跟長在了樓梯口一樣,寸土不讓。
寧檬只好背轉過身去,不看他不理他,這樣就仿佛他不存在了一樣。
她問蘇維然:「學長,你找我有什麼事?」
蘇維然低聲一笑,笑得像從未被資本和金錢浸染過的謙謙學子:「想問你件事qíng,之前有個金製品加工企業找你們投資,最後你們沒投是不是?方便告訴我你們為什麼沒投嗎?」
寧檬問蘇維然為什麼想知道這個,蘇維然告訴她,因為這家企業現在找到他們公司那裡去了,公司內部投委會有了意見分歧,有人想投有人反對,偶然間他聽說這家企業曾找到過寧檬現在的公司,還差點達成合作,於是他想來問問看,他們最後之所以沒投問題是出在了哪裡。
寧檬對著話筒說:「本來我們是和對方簽了保密協議的,不應該說太多,但誰讓你是我學長。這企業的稅務有些問題,具體是什麼問題,學長你這麼厲害仔細研究一下應該就能找到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蘇維然連聲道謝,表示改天一定請她吃飯。
電話掛了。寧檬握著手機有點唏噓。她其實很想問一句,學長啊,改天是哪天啊?你可別總拿客套話忽悠我,我一直當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