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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8:49:25 作者: 紅九
    但她真的實在忍不住了,就在陸既明話音一落,她哇的一聲吐到了他身上。

    陸既明當時的表qíng很慘很痛苦,他問寧檬是不是仗病挑釁。

    然後他並沒有殺了她,而是一路帶著那很慘很痛苦的表qíng,忍著一身食物殘渣的臭,把她送但了醫院。

    後來她打著吊針時陸既明很兇狠地對她說:記住,我今天不殺你,你這條命就是欠我的,以後半夜我找你接我什麼的你也得隨叫隨到知道嗎。

    她連忙說好,一定的,謝謝老闆不殺之恩和救命之恩。

    她心裡是真的記掛著這兩道恩的。她想陸既明那麼一個高高在上挑剔多多的人,被她吐了一身,沒打死她也沒開了她,還親自送她去了醫院,她可真是撞了大運。

    她是從那時確定的,原來他雖然長了張刀子賤嘴,人也作了點,但心其實還是軟和的。

    有時候一個不好講話的人突然施的恩,總好像比好講話的人來的更容易叫人感恩戴德。

    寧檬回想著過去,長長的嘆了口氣。

    她終究還是起身換了外出的衣服出了門。

    按照紈絝哥們給的地址,寧檬打車直奔三里屯。

    還是那個烏煙瘴氣的配方----還是那家店,還是那伙人,還是個個都喝得一副迷迷瞪瞪的熊樣。

    陸既明喝得像個智障一樣自我喚醒了他的第二重人格,他正拉著身邊人不停說「咱們這是一回就熟不用二回以後凡事都好說」。他那副笑嘻嘻傻不拉幾的德行像誰跟他說句「走爸爸給你買糖去」都能把他成功拐回家去燉蘑菇。

    寧檬做了三年秘書的慣xing被鬧哄哄的噪音和空氣里亂蓬蓬的酒氣一蒸騰,瞬間覺醒,她看到陸既明喝了酒就亂許願的樣子簡直替整個公司的員工們痛心疾首。她忍不了,走過去撕開陸既明和他握著的那個人。

    「行了陸大老闆,別趁著喝酒就亂許諾!」撕完陸既明讓他成為一個不再和別人粘連的個體後,寧檬轉頭對另外一個人說:「不好意思,陸總這個人喝完酒就有點不識人間疾苦什麼都敢……答應……嗯?」

    寧檬在眼睛適應了角落的黑暗後,在看清了挨著陸既明坐著的那個人的長相後,一下吃驚地呆怔在那裡。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眼前這一位。

    而他們再見時,竟是這樣的一副場景。

    ----陸既明身邊坐著的,居然是她以前掏心掏肺差點掏gān生命值去暗戀的人。

    那是她的學長,蘇維遠啊。

    第16章 恍如隔世般

    寧檬飛快而仔細地打量著蘇維然,空間的喧囂一瞬間安靜下去,時間在這一刻唯獨對她抻長了維度,讓她一秒抵十秒那樣看得盡興。

    他還是那麼清俊那麼儒雅,哪怕正坐在烏煙瘴氣的環境裡,依然那麼紳士那麼不染纖塵。

    電光火石的一瞥中,記憶碎片向漲起的洪水湧進寧檬腦海中。

    當年她剛上大學,一入校就聽說同系有個很風雲的學長。而他的風雲不僅由才華、xing格或容貌的某一項所造就,而是這些優秀元素的同時並存。

    寧檬是在剛入學的那個學期的期中考試開始展開她對這位風雲學長的暗戀的。那時候據說蘇維然已經確定下來會保研,他的准導師於是也開始把他當作嫡親門徒來使用。比如讓他替自己監考。

    蘇維然監考的那堂考試是高數。

    數學一向是寧檬的qiáng項,所以她前後左右的人都在期盼著她的答案。

    考試期間她身負重任,答題飛快,連學長美好容顏和絕世風采都來不及多吸一吸。

    答完卷子,她把試卷拉到桌角,方便後面視力非常高jīng尖的同學直接抄答案。

    就是這個時候,學長下了地開始巡視了。他向著寧檬這條過道走開。他來得很快,寧檬心虛地低著腦袋慢慢把卷

    第17章 幼稚鬼去死

    寧檬從陸既明的別墅里出來時,看到蘇維然還等在門外。他正雙手cha進褲子口袋仰頭看月亮。路燈和月光青huángjiāo織的光把他映照得像幅筆調輕巧的油彩畫。寧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過去的暗戀qíng愫無形中在給蘇維然加著印象分,她只覺得夜色中月光下這樣仰頭看月光的蘇維然真是個清俊儒雅的妙人。

    看月光的蘇維然聽到門口有響動後轉過頭來,微笑著問:「安頓好了?」

    看著那笑容寧檬忽然有點發怔。她進去好一會兒了,有那麼幾個瞬間她幾乎是忘了自己還讓他等在門口這件事的。而他居然很老實,就這麼一直在等。

    他有沒有反應過來她叫他來幫忙,其實他也沒幫上什麼忙這個事實?有沒有反應過來她就是找了個藉口在製造一次機會與他做單方面的重逢。

    寧檬收好電光火石間閃過的這些思緒,也微笑著回答:「嗯,安頓好了。」

    對話到這裡忽然就停滯了,她一時也找不到什麼話題來說,彼此無言的狀態有點gān巴巴的尷尬。

    寧檬只好問一句:「蘇先生打算怎麼走?」問完又覺得自己這一句向外冒得有點沒頭沒腦。按照循序漸進的邏輯,應該先問人家住在哪裡的。

    蘇維然淺笑依然:「我打車,你呢?」

    寧檬跟風:「我也打車。」

    蘇維然:「那我們打一輛吧,先送你。」

    寧檬客套:「這怎麼好意思?」

    蘇維然忽的嘴角輕輕一翹,笑得有點似笑非笑的:「自家學妹,怎麼還這麼見外。」

    寧檬像被悶雷轟中了腦門,呆立當場。

    直到坐上了計程車,寧檬還有點懵懵的。

    懵勁兒小些了、腦子清明些了,寧檬扭頭問同坐在後排的蘇維然:「我以為學長你已經不記得我。」

    蘇維然還是那副儒雅的微笑:「那年的數學競賽,我就輸給那麼一個人,還是個女孩,這再記不住。」

    寧檬也笑:「可你這一晚上都好像不認得我似的。」

    蘇維然臉上的笑痕在擴大:「我總得確定,是不是你不記得我了,畢竟你點將點到我這的時候,也很像在對待一個陌生人!」

    寧檬不好意思起來,有點靦腆地問了一個不算靦腆的問題:「那你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蘇維然的答案讓她莫名心滿意足:「酒吧對視的時候。」

    互相認親後,氣氛大好,兩個人開始互相謹慎探出觸角詢問對方近況。寧檬很想問問蘇維然結婚了沒有。當她的眼神不著痕跡地划過他左手無名指,當看到那裡既沒有戒指又沒有戴過戒指留下的戒指印,她打退了一切關於感qíng方面的問題。

    儘管她很想知道。

    按照蘇維然當年對女神學姐的痴戀程度,假如他們已經結婚,他一定恨不得戒指長在手指頭上。沒有戴及戴過的痕跡,那就是說明他們還不是法定夫妻。

    寧檬很想裝作不經意地問一下:學長,你和學姐還好嗎?

    可醞釀了又醞釀,終究還是沒足夠勇氣把這問題從齒fèng里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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