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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0:38:01 作者: 腿毛少女
    「哦,這樣啊。」易安語氣平淡,好像對此並不覺吃驚。

    他分出一縷精神力,悄無聲息的朝地底下鑽去,越鑽越深,直到入目間,出現一片奔流不息的黑色暗流。

    易安的精神力頓了一下,半晌後試探性的與黑色暗流接觸,不出意料,腦海中傳來熟悉的刺痛感。

    果然……

    是幽冥氣。

    易安是靈修,吸收吐納的是天地間的靈氣,而幽冥氣,供養的是魔修跟鬼修。

    之前在靈墟,修士間並沒有正邪不兩立這一說,都是強者為尊。

    易安曾經生出鍛造一具分/身的打算,但因為趕著飛升挺高修為,這個想法就擱置了。

    如今肉身被神雷劈毀,寄生在他人的殼子裡,易安鍛造分/身的欲望就更強烈了。

    若能鑄就一具魔身,靈魔雙修,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易安收回精神力,暫且將這個念頭壓了下去,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恢復修為。

    「阿諾爾,我們繼續趕路吧。」易安站起身來,拍了拍衣褲上的灰塵。

    「雄主,您不多休息一會兒嗎?」

    阿諾爾有點擔心易安的身體,畢竟雄蟲實在太脆弱了,他都做好在此安營紮寨的準備了,打算讓易安好好睡一覺之後再趕路。

    「沒事,我也沒出什麼力。」易安確實有些疲憊,卻沒放在心上,胳膊腿酸疼而已,又不是不能克服。

    阿諾爾本想再勸阻兩句,看易安已經邁出空地,只能將到嘴邊的話咽回肚子裡。

    他們再度前行一段距離,阿諾爾耗費幾個彈膛,解決掉十幾根毒蔓藤,身後的背包里又多出來一些毒蔓藤果實。

    帝國對待雌蟲真的很苛刻。

    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完成僱傭任務,也只能從公會那兌換幾萬或者幾十萬蟲幣。

    甚至不及雄蟲的一瓶酒錢。

    帶著一身傷回到家裡,雄主寬容些也就罷了,若遇到脾氣差的,還會因為賺的錢太少而受罰。

    易安的雙腿已經酸軟到打顫,本打算咬牙再走上幾千米,這個時候,頭頂上的高空,卻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阿諾爾,發生什麼事了?」易安皺著眉頭,出聲詢問。

    仰頭望去,只能看到交錯在一起的虬枝,烏壓壓的一片,壓根窺探不到高空發生的景象。

    「雄主,要下雨了。」

    下雨?易安喃喃著重複一遍。

    這還是他奪舍後,在蟲星遇到的第一場雨。

    比起易安的好奇,阿諾爾的心情有些沉重,殺戮之森的氣候就是這樣變化莫測,這裡本就危險重重,再遇上惡劣的天氣,更為他們的求生增加了難度。

    阿諾爾左顧右盼,挑中一處高地,然後手執光匕,動作迅速的將周圍所有灌木都清理乾淨。

    「阿諾爾,你慢點,荊棘都劃破手背了,沒感覺到痛嗎?」易安有些心疼,不知道阿諾爾在急些什麼。

    聞言,阿諾爾再出刀會刻意保護一下自己的雙手,但動作卻丁點沒慢,他清理出空地後,從背包里取出帳篷,按下按鈕。

    斗篷是全自動的,嗖的一下舒展開來,在這逼仄的環境下強行撐出一片空間。

    「雄主,快進來。」伴隨著阿諾爾的聲音一同響起的,是由高空傾斜而下,噼里啪啦的雨聲。

    「這就來。」易安拖著酸軟的雙腿,慢悠悠的往那邊挪,

    眼見著有雨滴從樹木間的縫隙滲透進來,阿諾爾心急的要命,他三步並做兩步衝到易安跟前,二話不說將人打橫抱起,然後回到帳篷前,一扭頭鑽了進去。

    一回生,二回熟,這種丟臉的事之前也發生過,相比那一次,易安已經淡定了許多。

    就在他們鑽進帳篷後,有雨滴吧嗒吧嗒的落下,濺落在地面上,響起不同尋常的滋啦聲。

    看到這一幕的易安:??

    !!

    「阿諾爾,這雨?」

    「雄主,這裡受沙磁暴影響,落下的雨都是酸雨,對您的身體危害很大。」

    「那對你呢?」

    阿諾爾沒有回答,他默默將一隻手伸出帳篷,雨水落在他的掌心裡,又從指縫間溜走,屁事沒有。

    易安:……

    可以!很秀!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他媽的!

    「阿諾爾,這雨什麼時候停?」要是不停,他們豈不是要被困死在這裡?

    這……說不準的,阿諾爾只能搖頭。

    「如果沒有我,就算這種天氣你也能照常前進吧?」易安長嘆一口氣,愧疚道:「抱歉,是我拖你後腿了。」

    帳篷的空間本就狹小,聽到這話,阿諾爾連忙跪坐起身子,緊張的辯駁道:「雄主,賤奴從未這麼想過。」

    「別緊張,我都知道。」易安將視線從帳篷外挪到帳篷頂,繼續做他的好奇寶寶:「阿諾爾,這帳篷怎麼做到不被酸雨腐蝕的?」

    「雄主,帳篷外塗了一層防酸塗料。」

    「哦,這樣啊。」

    話題結束,氛圍陡然沉寂下來,耳邊只能聽到嘩啦啦的雨聲。

    阿諾爾不覺得有什麼,在雄蟲面前,雌蟲都是習慣性保持安靜,免得一句話說不對,惹的雄蟲厭煩。

    但易安卻覺得有些尷尬,他想摸把鼻子,入手間卻是冰涼的機械面罩,無奈只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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