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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8:44:45 作者: 南坡魚
    甘鵬看著她那自信的笑容,嘴角直抽抽,他跟狄傑凱還有江琳都是小學同學,只是以前不怎麼親近,等去了部隊分到一個隊裡才跟狄傑凱成了兄弟。

    對江琳他也挺了解的,嬌生慣養的,從小沒吃過苦,祖上傾家蕩產支持過紅軍,各種動盪也沒波及到她家。

    她腦子好使,恢復高考那年才十七歲,在家裡看了兩個月書就考上了人民大學。

    這姑娘人聰明心也高,上完了大學還想著進修,又考了研究生,上次他回來探親時,聽說她想著出國留學,現在這年月能出國留學的那在別人眼裡都是天才級別的,誰不羨慕,怎麼現在又去江州一中報導了?

    反正這姑娘絕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去敲釘螺?可別傷到了手。

    蔣菲菲沒想那麼多,江琳可是柴大金心目中的理想媳婦,那真是出得廳堂入得廚房,這麼點小事怎麼有難到她。

    她跟甘鵬坐客廳里說辦營業執照的事,從下個月起流動攤位也必須辦理執照,不過這個算是臨時的,每月都要去工商局換證,方便統計。

    蔣菲菲想了想,「以後我打算給熟食店供貨,讓田奶奶去出攤,以後運輸方便了,也想著往別的省市發,這營業執照我得辦個正式的。」

    甘鵬驚訝地瞪大眼,「往外省發?你這做的不是海鮮嗎,怎麼往外省發,怕是沒到就壞了。」

    「所以我說運輸方便了再發啊,味道重一點,用好油鎖住水份,再放上冰袋,不容易壞。」

    甘鵬爽朗地笑了起來,「嫂子,你可真會開玩笑,還放冰袋,冰袋不會化嗎?海鮮就得現做現吃啊。」

    蔣菲菲嘆口氣,算了,那些事等以後真發展起來再說吧,現在就辦個正式執照就行。

    甘鵬聽說她還給別處供貨,就已經很意外了,在部隊時狄隊只跟他說是在廠門口擺攤,沒想到嫂子還想著折騰這麼大。

    他只打聽好了怎麼辦流動攤販的執照,就說:「等我去問問,應該容易辦。」

    蔣菲菲想到張貴芳,就說:「不用了,我自己來辦吧。」

    兩人正說著,廚房那邊一聲尖叫,甘鵬差點沒笑出來,肯定是江琳砸了手吧,都不是外人,幹嘛非要逞強。

    蔣菲菲被這聲尖叫嚇到了,畢竟在自己家呢,這要受點傷還不得賴自己啊。她忙跑過去,就見江琳正把左手的食指放嘴裡含著,大眼睛淚花閃閃的。

    她鬆了口氣,看來只是砸到手了,「砸到手了?沒破吧?」

    江琳把手拿出來,扁著嘴:「沒破,也不疼,我就是嚇了一跳,對不起啊。」

    誰問你疼不疼了,再說被錘子砸了能不疼嗎?

    唉,蔣菲菲都懷疑自己記憶出錯了,這麼個嬌滴滴的姑娘真是柴大金的理想兒媳嗎?她記得這位可是很能幹的,難不成是跟自己這兒裝柔弱呢?

    「行了,剩下那點等田奶奶回來了再弄吧,辛苦你了,過來喝點水。」

    蔣菲菲心說這次後她總不能再跑上門來找活幹了吧。

    給自家幹活還砸了手,蔣菲菲多少有點不好意思,等田奶奶回來讓她去買了斤排骨,留他們兩個吃飯。

    豆角燉排骨,辣炒釘螺,又炒了盤大蔥雞蛋,一個耗油生菜,做了個絲瓜蛤蜊疙瘩湯。

    四菜一湯,又買了實著的老面饅頭,甘鵬還以為是來客了才這麼吃,一直說破費了。

    江琳家大小六口人一般就是這麼吃的,倒是覺得挺平常。這又讓蔣菲菲詫異起來,就江琳這樣的是怎麼跟柴大金處得來的?

    四個人正吃著,就聽外邊鐵門哐當一聲被人推開。

    這時候誰會過來?

    田奶奶就說:「肯定是小超跟小濤,今天他們跑來攤子問我你住哪兒呢。」

    蔣菲菲鬆了口氣,她剛才條件反射的以為是柴大金來了,「正好趕上吃飯了,這兩小子還真有口福。」

    田奶奶就笑,「可不是嗎,那可是兩饞小子,等我再去拌個黃瓜。」

    甘鵬是知道狄傑凱這兩侄子的,江琳更是有點期待,「這兩孩子一定長高了,也不知道還認不認得我。」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外邊柴大金的聲音,「這誰的衣服?蔣菲菲,你給我出來,劉嬸子還真沒說錯啊,你還真是跑外邊養姘頭來了。」

    屋裡四個人都嚇了一跳,神色各異。

    田奶奶和蔣菲菲是司空見慣了,只是都沒想到她這麼快能找來,這才嚇到。

    甘鵬是有點詫異,外邊這位真的是狄隊的母親?

    江琳也是不敢相信,她聽出了這是柴大金的聲音,可她從來沒聽見過她這麼說話啊。

    柴大金每次見她都帶著笑,柔聲細語的,怎麼可能這麼粗俗,還姘頭,這還沒進來看呢,沒調查清楚就直接說兒媳婦找姘頭,合適嗎?

    她抬眼看著蔣菲菲,看來柴嬸子是被她氣狠了吧。

    蔣菲菲沖他倆抱歉地說:「我婆婆來了,可能有點誤會,你們吃著,我出去看看。」

    他們兩個怎麼坐得住,也跟著一起出去了。

    這房子屋檐寬,是特意做出來的遮雨檐,檐下拉著幾根繩子用來晾衣服,下邊才是台階。

    柴大金正站在台階下,手裡拿著件迷彩外套。

    甘鵬跟在蔣菲菲身後出來,就說:「嬸子,您別亂說,那件衣服是我的。」

    他洗手時弄濕了外套,就順手就把衣服脫了搭繩子上了。這時也覺得不妥,不過當時覺得院裡三個女人呢,而且還有田奶奶在,他脫個外套,裡邊是外穿的軍綠T恤,能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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