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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8:43:56 作者: 霧矢翊
姚氏一臉不舍的表情,弄得虞月娟的眼眶也紅紅的,眼裡含淚。
阿萌一見,趕緊道:「娘,今兒可是大喜的日子,您應該高興才是。月娟可不能哭,這一哭妝就會花了。」
聽到阿萌的話,姚氏趕緊用帕子試試眼睛,笑道:「玉茵說得對,這大喜的日子應該高興才是。月娟你也別哭,可不能弄花了妝,不然就不美了。以後啊,你就是嚴家的媳婦了,可不能像在家裡那樣倔強了,要好好孝順婆婆,伺候好夫婿,知道麼?只要你們日子過得和和美美的,娘心裡就放心了……」
聽著母親殷切叮囑,虞月娟此時深刻地感覺到自己真的要嫁人離開這個家了,眼裡的淚突然怎麼止也止不住,然後撲到姚氏懷裡哭起來。姚氏此時滿心不舍,原本還強忍著淚意,見女兒如此,如何忍得,便摟著女兒輕泣起來。
阿萌滿臉黑線,她這是越勸越糟糕了?
不過也不能放任她們這樣,這吉時快要到了,屆時誤了時辰可就教人嘲笑了,當即趕緊勸慰起來。又勸說了一會,兩人才止住了情緒,虞月娟的妝果然又花了,少不得又讓人過來給她補裝。
為了不讓這母女繼續因為出嫁這種事情傷感下去,阿萌將終極無敵萌物小包子推出來賣萌,好分散婆婆與小姑子傷感的情緒。
小包子今天也被嬤嬤打扮了一翻,穿著一身紅彤彤的小袍子,連上身那件皮夾邊緣也是綴著紅色的狐毛,襯得那張漂亮的小臉蛋越發的精神可愛,看著就像年畫上的小仙童一般喜氣,加上那副萌萌的表情,還真是讓人無法拒絕的萌物。
小包子湊到虞月娟面前,萌萌地瞅著她,在虞月娟笑著摸摸他的腦袋上的小帽子時,突然奶聲奶氣地說:「恭喜姑姑,祝,姑姑早生貴子……呃,恭喜發財……百年好合……」小包子皺著眉,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現在有多努力地想著詞兒。
虞月娟被那句「早生貴子」弄得滿臉通紅,倒是一屋子的人被可愛的小包子逗得呵笑連連,使得虞月娟的臉色更臊了。
姚氏笑了一陣,將小包子抱過來,問道:「我的乖孫孫,是誰教你的?」
小包子歪著腦袋,指著阿萌:「娘娘~~」
「我沒教你在這種時候說恭喜發財!」阿萌翻了個白眼。
小包子無辜地回視她,表情呆萌呆萌的,看著就是個萌娃。
很快地,外頭響起了炮竹聲,已有丫環跑進來叫道:「吉時到,花轎就要到門口了,侯爺吩咐喜娘快快將新娘子扶出去。」
聽到這話,喜娘趕緊將繡著精美花紋的紅蓋頭拿過來蓋上新娘子的頭上,然後與姚氏分別一起扶著新娘子出去。
阿萌抱著自家萌娃,抄近路到了大門口,與虞月卓會合。
虞月卓見她走得氣喘吁吁的,手裡還夾著只胖包子,頓時有些不愉,在一片歡聲中,小聲斥道:「怎麼將崽崽帶過來了?」
阿萌哼了一聲,然後將兒子丟給他,說道:「你自己能抗住住他的攻勢就算你厲害。」
小包子到了父親懷裡,很自然的雙手摟上他的脖子,嘟起小嘴在他下巴親了一下----由於不夠高,親不到臉----奶聲奶氣地說:「崽崽想爹爹~~」
甜蜜的氣息,伴著孩子身上特有的奶香味兒,還有他仰起臉兒時臉上呆萌呆萌的笑容,特別的招人疼,這種時候,能拒絕小傢伙的人真是鐵石心腸了。虞月卓不是鐵石心腸,而且兒子這呆萌的笑容與某人實在是太像了,單就這點,就足以讓他心軟了。
兒子雖然長得像他,但在某方面來說,像阿萌,有時候特招人疼。
阿萌見他伸手托起小包子的屁股,讓他舒服地坐在自己懷裡,不由再哼了一聲。
正在這時,新娘子已經被揣扶出來了,外頭人一見,頓時樂鼓宣天,鞭聲更是不絕。
穿著一身新郎官的大紅炮子的嚴凜翻身下馬,拜見新娘子的家人。虞月卓也沒有刁難這妹夫,說了幾句應景的話後,便讓將花轎迎走。
熱熱鬧鬧的迎親結束,姚氏眺望著花轎消失的方向既欣慰又不舍。
等鞭炮聲漸漸走遠,阿萌用手肘撞撞某位侯爺的腰杆,問道:「是不是很不舍?很想將娶走你妹妹的男人胖揍一頓?」
虞月卓很淡定,「沒有。不過如果今天是嫁女兒,我確實是要將敢娶走我閨女的男人胖揍一頓。」
阿萌:「……」
算你臉皮厚!
見下人將馬車駕來,阿萌轉向姚氏,揣扶住她的手柔聲說道:「娘,馬車準備好了,咱們也去嚴府吧。」
姚氏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兒子和孫子,只見兩張大小相似的小臉同時看向她們,雖然一個高雅如月,一個呆萌逗趣,但如此相似的父子看著給人的感覺還是很逗趣的,不由得失笑,嫁女兒的失落心情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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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酒酣的賓客已經離開,振威將軍府的下人開始收拾殘局。
嚴凜帶著微醺的醉意往新房行去。
後頭的小廝見他步履微浮,知道將軍是喝得高了,不禁搖頭。今天來的賓客雖然多是權貴之家,但也有大半軍中之人,且有虞月卓的首肯,於是那些魯男人們橫行無忌,個個上來祝酒,硬是將平時酒量海涵的嚴凜給灌得步履不穩。
嚴凜推門進去,裡頭的喜娘丫環們已經站在那兒迎接,見他俊臉微紅,不由得掩嘴一笑,一個丫環拿來了醒酒湯,嚴凜一看,便知道是母親吩咐的,當下也不多話,直接喝了。
「請新郎官掀蓋頭。」喜娘在一旁笑道。
嚴凜的步伐微頓,縱使平時再沉穩,此時手心不禁有些發汗,定了定神,才拿過喜娘遞來的秤桿,輕輕挑開了床上女子的紅蓋頭。
一張俏麗的容顏出現在眼前,俏臉如霞,眼波瀲灩,略帶幾分羞意緊張。
嚴凜坐下,伸手過去握住她泛白的手,輕道:「別怕。」
虞月娟的身體微微繃了一下,半晌方放鬆下來,只是想抽回手的時候,發現抽不開,這讓她的臉頰又染上了紅霞,那人身上隱隱傳來的酒氣與男人氣息更讓她有些頭暈目眩。
這時,喜娘和嬤嬤端了東西給他們吃,按著習俗說著吉祥話兒,待他們漱口後,拿了兩杯酒過來,笑道:「請新郎新娘喝交杯酒!」
待他們喝了交杯酒後,喜娘領了賞,方笑容滿面地呼喝著屋子裡的丫環退下,將空間留給一對新人。
喜燭發出噼啪的聲音,火光閃爍了一下。
聽到這聲音,虞月娟終於鼓起勇氣抬頭,卻見身旁的男人用一雙幽黑如墨的眼睛看著她,不由得雙頰緋紅,不知所措。
「剛才……侯爺喝了酒。」嚴凜突然說道。
聽到他的話,虞月娟直覺看他,卻見男人一臉正經的表情,只是臉龐微紅,破壞了這種正經嚴凜的氣質,倒是顯得有些疏懶之意,看起來親切不少,也讓她從他進來後緊張的心情放鬆不少。
雖然知道他是自己的夫婿,但每回見面,都守著禮,說話也是些客套話兒,使得她對他只有表面印象。再說每回見面,他都是一副正經嚴凜的模樣,總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壞女孩,背著家裡的人正在幹壞事似的,不知不覺中,倒是有點兒怕他了。
知道他現在說話是為了讓自己放鬆,虞月娟小心地接話:「哥哥怎麼了?」
「侯爺他的酒品不太好,喝酒後與平常言行迥然不同,很會生事刁難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嚴凜的表情變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復正常,「剛才他喝了酒,所以很過份地讓軍中那群兄弟灌我酒。」
嚴凜看著她,儘量讓自己的表情聲音溫和一點,但很快發現自己失敗了,不由得挫敗嘆息。
虞月娟有些想笑,但是見這男人正經的表情只能咬住嘴唇忍住笑意。她自是不知道自家兄長沾酒後就變了個人的事情,只以為嚴凜在逗她,不由得微微笑了下。
見她笑了,嚴凜放鬆下來,然後伸手將她頭上的鳳冠取了下來,又將她盤好的發弄散,使得她一頭柔順的黑髮披散而下,將她俏美秀麗的臉蛋裝點得極美麗,添了些柔弱的感覺。
嚴凜閉了閉眼睛,將一些記憶眨去,然後將她擁進懷裡,低首封住她顫抖的嘴唇。
感覺他在脫自己的衣服,虞月娟突然拍開他的手,抓著自己的衣襟整個人縮進床上。
「月娟!」嚴凜喚了聲。
虞月娟的臉色青紅交錯,欲言又止,眼裡已含淚。
嚴凜怔了半晌,卻未生氣,只是小心地接近她,見她沒有拒絕,方拉著她的手將她擁到懷裡,慢慢地摸著她的臉說道:「你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麼?」
虞月娟又咬起唇來,這是她緊張的表現,直到一隻手按壓在她唇瓣上,制止了她這種自虐的行為。
在嚴凜耐心的詢問安撫中,虞月娟方才有些羞憤地將自己的異常表現告知:「就是那年在蓮花觀寺,我被人抓走之前,看到他們脫光光在行那等苟且之事……」這件事一直是她的心魔,不敢告訴任何人,這也是為何她每次見到花妖兒,都忍不住想拿掃帚趕她走的原因。
嚴凜微眯眼,他很快便知道虞月娟說的是什麼了,懷裡的人還是他親自去救出來的,自然對事情的過程了解得極清楚,只是卻不知道原來還有這一遭。再細察她的表情,微微有些明白了,看來那事情在她心裡確實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抱歉!我去遲了。」嚴凜低首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說道:「不過我們現在已是夫妻,並不是無媒苟合,相信我,好麼?」
虞月娟偷偷看了眼他正經的表情,想起那時的絕望,是他將她救出來,是他給了她勇氣,不由吞咽了口唾沫,方勇敢地點點頭。
「乖女孩!」
如此輕贊一聲,他將她壓回床上,有力的男性身軀覆上她柔軟的身體……
☆、115第 115 章
翌日,晨曦亮起,新房外已有動靜。
虞月娟木著臉由著丫環為自己更衣打扮,盤好髮髻時,貼身丫環燕語打開首飾匣子挑選了支金步搖,正準備為主子簪上,誰知一隻大手伸過來取過了那金步搖。
「下去。」嚴凜命令道。
燕語心中微顫,被姑爺嚴凜的神色駭得不敢多想,趕緊福身行禮,與其餘兩名伺候的丫環一起退至一旁,默然無語。
虞月娟透過泛黃的銅鏡瞧見身後的男人,在鏡中兩人視線相匯,心中微驚,趕緊垂下眼瞼不敢與之對視,只是雙頰泛紅,滿布新嫁娘該有的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