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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8:43:56 作者: 霧矢翊
「你哪裡好?」虞月卓嫌棄地看著她。
「……我貌美如花,知情知趣,懂男人能讓男人快樂,讓男人享受到世間極致快樂,與我在一起過的男人無不滿意……」
「嗯,我知道,看來我眼光果然不錯,所以真是看不上你這種貨色。」虞月卓笑眯眯地點頭。
「……」
阿萌用袖掩唇咧著嘴笑,她知道虞月卓這是赤果果的打擊啊。
無視風中凌亂的天音宮的妖女,虞月卓拉著阿萌坐下,然後端起丫環呈上來的茶淺抿了一口,淡淡地說:「阿萌,從今天起,她就是你的丫環了,你可以隨便打罵處置,就是不許跟她學壞了。知道了麼?」
阿萌木然:這種叮囑小孩子一樣的語氣鬧哪般?
「……喂!」花妖兒滿臉黑線地叫了一聲。
將花妖兒的身份介紹完後,虞月卓便讓一個嬤嬤將變成將軍府丫環的花妖兒帶下去打扮打扮,讓她穿上適合丫環的衣物。
「你為什麼讓她到咱們府里當丫環啊?」阿萌蹭近他問道。
虞月卓將她摟到懷裡,笑得十分高雅:「做錯了事不是應該接受懲罰麼?雖然你的毒不是她親自下手,但也與她脫不了干係,我怎麼可能會讓她好過呢?以後她就是咱們府里的丫環了,有危險就讓她幫你擋吧,她就是個耙子。」
「像夜一一樣麼?」阿萌也覺得夜一這前殺樓的殺手也挺像耙子的。
虞月卓欣然道:「看來你的智商還不算低,獎勵一下。」低首親了她一口。
阿萌木然,這男人心肝都黑得滴墨了,讓她著實有些怕怕的,心裡開始同情惹到他的人了,暗暗慶幸自己的識時務,沒有惹著這變態又小心眼的男人。
距離上巳節過了三天,這三天來虞月卓在軍營和家裡來回跑,似乎挺悠閒的模樣,每天都按時回家,讓阿萌都覺得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直到今天花妖兒的出現讓她知道他心裡已有計劃。
花妖兒離開不久,丫環過來稟報醫女容顏過來了。
容顏依舊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模樣,不緊不慢地走來。只是阿萌看著突然覺得有點兒不對勁,想了片刻,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容顏身後沒有跟著一襲橘衣的少年。
「阿顏,閻公子呢?」阿萌忍不住問道。
容顏將醫藥箱放到一旁,接過丫環遞來的干毛巾擦去身上的雨珠,淡淡地說:「我沒有栓著他,更沒義務看著他。」
阿萌哦了一聲,覺得容顏這語氣真是太冷淡了,她以為他們之間其實有點那啥的,畢竟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有點古怪。
「阿塵去天音宮了。」虞月卓說道,似有若無地看了眼容顏,但卻無法從那張清淡的容顏上瞧出別的東西。
正巧這時,花妖兒和知夏等丫環端著茶點進來了,恰巧聽到虞月卓的話,面色□,插嘴道:「什麼?塵公子去天音宮了?」說著一臉畏懼地看著虞月卓,目光閃爍不定。
比起面對虞月卓時的從容淡定,花妖兒似乎對閻離塵有著深深的忌憚,反應總是特別地大。
知夏等丫環有些不悅地瞪著花妖兒,覺得這女人根本還沒有丫環的自覺。
阿萌朝她露齒一笑,大方地點頭:「對啊,閻公子真是個好人呢,竟然在這種時候去天音宮。夫君,對吧?」阿萌不忘拉同盟。
虞月卓含笑地點頭,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
花妖兒的表情宛若吃了蒼蠅一般,被這對惡劣的夫妻弄得有些無力。花妖兒覺得將軍夫人明知道自己忌憚閻離塵,卻這般說,純粹是來膈應人的,整個武林的人都知道,若是魔琴尊者是好人,那麼天下間再也沒有好人了。這個看起來弱小又無害的將軍夫人也是個惡劣的人,怨不得會被虞月卓看中娶回家。
容顏要給阿萌換傷藥,閻離塵讓丫環們下去,留下了花妖兒。
過了三天,那道不算嚴重的劍傷應該已經無大礙的,但是奇怪的就是一直沒有收口結疤的意思,這傷口看起來宛若新傷一般,稍微力氣大點還可能崩裂出血。當然,這只是錯覺,事實上容顏配置的藥粉很有用,對那毒有克制的作用,不然毒發時阿萌那樣掙扎的動作早就弄得鮮血淋漓了,哪還能這般輕鬆。
花妖兒只瞧了一眼,便驚呼道:「是紅顏纏綣。」說完便感覺到一道陰鷙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警惕地抬眼望去,正巧看到溫文儒雅的男子素來清雅的眼眸無比冰冷,唇角若有似無的笑容幾乎灼傷人心。
花妖兒僵硬地別開臉,不由觀察正與容顏說話的阿萌,有些驚訝她現在還臉帶笑容,眉眼間並無陰影,看起來很正常,完全沒有一般人知道自己中毒後萎靡驚恐怖。
這毒取名「紅顏纏綣」,聽起來十分雅致,卻是讓人頭疼無比,毒發時甚至有如千蟻噬身,痛苦非常,毒發後的感覺更是讓正常的女子覺得羞辱萬分。在花妖兒的記憶里,那些冰清玉潔的武林俠女被中下這種毒後,大多是容顏憔悴,甚至不堪忍受之下自殺的也不少。可瞧阿萌,這種淡定自若的模樣,還真是不正常哩。
花妖兒蹙起彎眉,心中有些沉重。她知道這次自己師姐將她坑了,明面上是拜託她幫忙將情敵綁去給她,可私下她也作了兩手準備,與青門的人合作,竟然將這霸道無比的毒給了青門。
「看什麼?」
聽到虞月卓的聲音,花妖兒沉吟了下,老實說道:「我只是覺得將軍夫人非一般女子,中了這毒還能如此淡定自如,讓妖兒好生佩服。」
那是因為她神經大條,對很多事都看得開,又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苦。
虞月卓在心裡暗暗地說,眉宇間不覺染上些許自豪,仿佛阿萌這些美好的品質都是因為他的關係。
「既然你知道這毒的名字,你能解麼?」虞月卓問道。
「老實說,不能。」花妖兒搖頭,「也許你們不知道,我們天音宮裡有好幾個長老,每個長老掌管不同的毒物,除了宮主外,沒有人能將天音宮所有的毒都掌握。就如同我所會的毒與我師姐花似玉不同,這紅顏纏綣是我師傅傳與我師姐的一門毒,我知道它,但卻沒有它的解藥,也不會配。」
突然,花妖兒咦了一聲,看著容顏拿出的藥粉,纖足一點躍過去,用手指沾了一點藥粉碾了碾又放到鼻下嗅了下,詫異道:「你竟然能配出與它相剋的藥?你是誰?」
容顏沒有理她,倒是阿萌好心說道:「這位是宮裡醫女局的醫女。」
「不可能,皇宮之人怎麼可能知道我天音宮的東西?」花妖兒斷然道。
這時,虞月卓慢條斯理地接口:「花姑娘,你是不是忘記自己的身份了,你現在可是我夫人的丫環,不得對客人無禮。嗯,既然是丫環了,叫你花姑娘也不適合,我記得你未被天音宮宮主收入門下之前,是姓任吧,不如就叫任妖吧。」
「……」
花妖兒僵硬地看著雖然笑得高雅如華但難掩惡劣的男人,突然深深後悔這筆交易,她是不是將自己推入火坑了?
(任)人妖?!!
阿萌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但看到再一次被虞月卓欺負得風中凌亂的花妖兒,忍不住抿著嘴偷偷地笑著,看虞月卓這心腸黑得甚比黑山老妖的傢伙去坑人真的好歡樂啊~~只要這男人不坑自己,他坑誰她都沒意見的。
第98章
被虞月卓坑了一次的花妖兒不甘不願地成為了阿萌的丫環之一,並且還是個有危險就必須為主獻身的丫環,讓花妖兒覺得虞月卓這貨實在是太黑心肝了,完全與他那高華優雅的外表不相符,早知道是這樣她還不如老死在監牢里算了。
容顏為阿萌包紮好傷口後,但收起東西準備離開。
花妖兒盯著她,心中有些躊躇,因為她記得那天在蓮花觀寺,閻離塵為了救這個女子將她的小金蛇殺了,使得她也跟著折損了幾成功力,可見閻離塵有多在意這個女子。可是花妖兒謹記自己師尊對閻離塵的深情,所以心裡也有些不待見容顏,覺得這種平凡的女子何以配得上除了性格什麼都頂尖的塵公子。可卻未想,她原以為普通的女子竟然懂她們天音宮的毒,甚至知道的比她這個天音宮的正統子弟知道的還要多……
花妖兒一時拿不定將容顏怎麼辦,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容顏撐著傘離開。
不過想了想,花妖兒決定追上去問個清楚。
花妖兒是在鎖瀾院門前攔下容顏的。
煙雨迷離,細如絲的春雨打在身上有種冰冷的感覺,那撐著油紙傘的女子清清淡淡地站在煙雨中,一雙沉靜清冷的黑眸看著將她攔下的女子。
花妖兒很快便能區分這女子與閻離塵的那種清冷不同,閻離塵的冷是一種冰冷無情的冷,對任何事情都用一種戲看紅塵般的眼神看著,顯得高高在上,眾生在他眼裡如螻蟻一般的弱小卑微。而這女子的清冷只是一種空洞無物的冷,仿佛世間萬物已經沒有什麼能讓她擱置在心頭,有種歷經了千帆歸來的沉靜。
「你與天音宮有何關係?」花妖兒問道。
容顏將傘略略移高,淡淡地望著攔下她的女子,輕慢的聲音沒有起伏,「沒關係。」
花妖兒一臉不信的表情,「你今天若不明說,我不會讓你離開的。」
容顏淡然不語。
花妖兒心裡有些挫敗,因為她知道容顏定然曉得自己現在是拿她沒轍的,她的小命還拽在虞月卓手上,可不敢對將軍府的客人動手。而且就算是下毒的話,她覺得這女子連她師姐的紅顏纏綣之毒都能配出來,估計也不會怕她的毒藥……
所以,花妖兒真拿她沒轍。
「好吧,我換一個問題,你與……閻離塵是什麼關係?」
「沒關係。」
「我不信。」花姑兒突然有些看不慣容顏的冷淡,決定說些什麼來膈應她,「你知道麼,塵公子姓閻,出自最神秘的閻氏家族,這個家族的人連北越一些部落的大巫也不敢對上,要不然古音達也不會這麼輕易地被虞月卓捉住了。可是,從我知道閻離塵這個人的時候,我就聽說他這十幾年來一直在紅塵中流浪,欲尋找一個人。我師尊曾經告訴過我,他要找的是他最心愛之人,聽說他不小心將心愛的人弄丟了,所以寧願霜染白髮,也要將心愛的人找回來。糙原上很多神秘的部落都被他光顧過,據說就是為了尋找他心愛的人,而去了北越找那些部落的大巫師用他們的能力為他測出他要找的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