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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8:43:56 作者: 霧矢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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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和姚氏嘮嗑完的虞二伯母回來後,就聽到丫環說女兒關在房裡一個下午了,以為她生了什麼病,忙過去探望。
虞二伯母進來的時候,就見到女兒躺在床上,一雙眼睛腫得像核桃,噔時那個心疼,厲聲怒罵伺候的奴才,主子生病也不去請大夫之類的,可憐的丫環們被罵得十分冤枉委屈,卻不敢反駁主子的話,只能站在那裡挨罵。
「娘,不關她們的事……」虞月嬋幽幽地說。
「沒事,嬋兒告訴娘,是誰欺負你了,你告訴娘,娘給你作主。」虞二伯母說著,臉上浮現怒意。
虞二伯母是真心疼這女兒的,自小就將她嬌著養,長房嫡女有的東西,她絕對會為女兒弄來,將女兒養得與長房嫡女一樣尊貴。且虞二伯母也有一顆慈母心,雖然希望女兒將來嫁得好,但卻從未想過用女兒去高攀什麼權貴人家以鞏固自己的地位。這回她來京城,除了奉老太君的命令到將軍府探望九哥兒懷孕的媳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摸清一下京城裡的一些到了適婚的世家公子的品行,好為女兒謀一門好親事。
「娘,我只是有些難過……」
虞月嬋說著,然後委屈地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虞月嬋是個聰明的,自然不會告訴自己母親她對個男人一見鍾情這種恬不知恥的事情,只是說遇到一個氣質高貴的公子,卻不料發生了一些事情,讓虞月娟和阿萌看了她的笑話。在這裡,虞月嬋也重點講述了阿萌和虞月娟兩人沒有及時為那位閻公子介紹自己的身份,使得那閻公子誤會她是虞月卓的小妾,讓她委屈得不行。
虞二伯母是過來人,如何沒有發現女兒對那位「閻公子」有著不同尋常的心思,不由得目光閃了閃,暗忖自己要去查查那閻公子是什麼身份,若是哪個世家的公子,女兒嫁給他也不錯。不過,在聽到女兒訴說阿萌及虞月娟的行為時,虞二伯母心裡浮現幾分怒氣,決定自己在將軍府的這幾天,絕對要給他們找下不自在。
在聽女兒訴說的過程中,虞二伯母讓人送來了冰袋子給女兒敷眼消腫,心裡思索著一些事情,想起今天姚氏的表現,心下滿意,知道姚氏已經有所意動。不過為了虞家,她還是要給姚氏洗腦,讓姚氏將那幾名虞家送來的丫環送到鎖瀾院去。
當初姚氏回虞州城參加虞家為阿萌舉辦入族譜的儀式,離開的時候,虞家送了幾名貌美的丫環給姚氏,明面上雖然說是伺候姚氏的,但卻是留給虞月卓享用的,也算是虞家安插在將軍府里的眼線。這些丫環都是虞家精心調-教出來的丫環,不只伺候人的功夫有一套,心眼也靈竅,若給她們機會,極少有男人不為所動的。
今天一天,虞二伯母不只是與姚氏嘮嗑,暗地裡也使人去與那幾個丫環接觸,等她聽到丫環傳來的消息後,差點一口氣堵在心口緩不過來。
聽丫環傳達,那幾個丫環到將軍府的這幾個月來,莫說與虞月卓接觸,就是連出碧心院也難,在將軍府里,她們就是真正伺候人的。如同虞家將那幾個丫環送來時所說的,讓她們盡心伺候姚氏,所以她們在這裡還真是伺候人的。
虞二伯母覺得明天她還是繼續去給姚氏洗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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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二伯母母女倆在將軍府里住了五天,這五天,虞月娟看了幾齣好戲,主角是虞月嬋和閻離塵。
虞月嬋雖然上回被閻離塵打擊得夠嗆,但她卻並未氣餒。只能說,閻離塵的外貌太具有欺騙性,特別是當他一本正經地做著一些讓人崩潰的囧事時,因為他太會裝逼,仍讓人輕易地原諒了他。而虞月嬋很快便為他找了理由,認為神仙似的閻離塵那般不食人間煙火,做法自然也與眾不同,她應該用一種逆向思維去體會他的做法。
於是虞月嬋決定每天假裝不經意地經過西院,期待能與閻離塵偶遇一翻。
此時西院因為某兩個男人打了一架被損毀了一半,苦命又有效率的管家第二天就去請了工匠到府里來重建被損毀的房屋,使得西院每天都叮叮噹噹地響著,閻離塵不喜歡這種暄鬧,便跑到東院的屋頂上窩著了。
等虞月嬋打聽到閻離塵每天跑到東院屋頂去站崗時,差點扭曲了一張俏臉,心裡將無辜的虞月娟再度恨上了。因為虞月娟所居的落月軒便在東院那一帶地方。
為了與心上人相遇,虞月嬋不得不改變路線,每天都跑到虞月娟這裡打著姐妹敘舊的名義到處尋找閻離塵。虞月娟知道她的目的後,也笑眯眯地配合她的行動,然後閒閒地在一旁看好戲。
虞月娟明白自己脾氣太沖,所以對上虞月嬋這慣會背後陰人的小人,自己只有吃虧的份兒。是以虞月嬋追著閻離塵跑的事情,只要虞月嬋不做得太明顯,她也不去說什麼,在一旁看笑話就好。那種時候,她特希望閻離塵這位客人能將虞月嬋打擊得繼續淚奔而去。
所以這些天,虞月娟也算是看了一場好戲,心情頗好。
她們運氣好的話,倒是能偶爾在東院的花園裡遇到背著手站在那裡賞花的閻離塵,也能說上幾句話----當然結果少女們會因為某人太過迥異於常人的話而弄得淚奔而去,但結果卻是好的,也算是與之有接觸了。若是運氣不好的話,例如碰到閻離塵跑到屋頂或樹上或牆頭去站崗發呆時,虞月嬋只能站在屋子下暗暗跳腳卻無可奈何了。
當然,除了她們外,這幾天時間虞二伯母也有收穫的。她終於成功的將姚氏那奇葩洗腦了,相信再過不久,虞家送來給姚氏的那幾名婢女就能產生作用了。不過,也不是事事遂願的,至少虞二伯母對閻離塵這人的身份有所質疑,拿不定主意是否要讓女兒繼續為閻離塵沉迷下去。
虞二伯母託了虞家在京里的人去查閻離塵,然後發現了諸多疑點。
首先,閻離塵明面上是宮廷樂師,宮中教坊里的樂官,專門為皇上彈琴的。但是,他一個小小的樂官卻在宮裡的地位不低,連皇帝也對他禮遇三分,除了後宮地方,皇宮隨他來去自如,甚至他現在這種隨意撂挑子、擅離職守的行為也沒有人追究,讓人不得不深思他的身份。
其次,他姓閻,又生得這般出色的模樣,怎麼看也不是普通人,甚至讓人懷疑他與那個神秘的閻氏一族有什麼關係,與大楚曾經的國師又有什麼淵源。還有他的名字中間那「塵」字,讓人懷疑他與閻家「塵」字輩的子孫又有什麼關係。
閻離塵這人身上的疑點太多,讓虞二伯母沒法輕易下結論,所以只能對女兒的行為睜隻眼閉隻眼,當作不知道,先專心對付姚氏。
而作為將軍府的女主人,阿萌自然知道各人的動態的,她也如虞月娟一般,在一旁看笑話的多。
不過很快的,阿萌發現自己沒法看笑話了,說不定反而是別人開始看自己笑話了。
原因是某天閻離塵讓人送了份禮物過來,說是送給他們懷了小崽子的禮物。
阿萌那時收到禮物時,還對閻離塵感激了一翻,覺得他太客氣了,讓她真不好意思之類的,不過等見到虞月卓拆開看了禮物後雙眼發亮,開始朝她笑得特別的蕩漾的模樣時,阿萌終於發現不對勁,探頭一瞧,當瞧清楚那是什麼東西時,阿萌只想詛咒閻離塵十年不舉,然後被個鬼畜攻壓在床上OOXX算了!(=。=其實不用詛咒,他現在已經不舉了……)
這真是太讓人TMD蛋疼的禮物啊!!!!
第 67 章
阿萌看清楚虞月卓手裡的東西,下意識就要去搶。
虞月卓將她抱了個滿懷,一隻手扶著她的腰肢,一隻手將那份裝在盒子裡的東西舉高,不讓她勾著,低首親了親她的臉,笑道:「原來避火圖還分孕婦篇,倒是受教了。阿萌,今晚咱們試試?」
雙眼亮晶晶的,視線從她的臉移到她因為懷孕而變得豐滿的胸脯,那炙熱的目光讓她差點以為自己現在身無寸縷一樣。
「不干!」阿萌頭皮發麻,雖然只是瞄了一眼,但那色澤鮮活、內容香艷的圖還是記在了腦海里,聯想到這男人平時在床上的表現,阿萌如何也不願遂他意。遂了他的意,就是自己倒霉,那般辛苦的事,她才不干!
「為什麼?圖上說了,對孕婦不只沒害,反而有利於安胎。」虞月卓指著圖上的圖解,振振有詞地反問她。
「……」
見她沉默,臉蛋紅通通的,虞月卓突然笑起來,捏住她的下巴湊近她,「你不會是害羞了吧?夫妻間做這種事不是挺正常的麼,有什麼好害羞的?你是我的妻,我不碰你碰誰?我忍了快三個月了,你忍心讓我繼續忍下去麼?」
奇特而低啞的聲音,如同近在耳邊的絮語,讓她的心都有些發軟。可是一想到這男人特能折騰,她每每都無法承受地昏厥過去,還要被他抱怨體力不行,繼續被折騰……如何也不要這樣!
「那啥,忍忍就過了。」阿萌鼓起勇氣,十分誠懇地說:「才十個月,真的不久的。」
虞月卓低眸看她,直到她被看得忍不住撇開視線時,突然笑起來,俊雅的臉仿佛發光一般的好看。
「看來我並不需要問你的意見了。」
阿萌看著男人湊近的臉,然後唇上一暖,忍不住閉上眼睛,心裡莫名有些發毛,開始覺得未來的日子不會太好過,她逍遙自在的孕婦生涯真的要被某個多管閒事的男人給破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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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阿萌咬牙切齒地詛咒多管閒事的閻離塵爬樹摔倒、爬牆滑倒、爬屋摔倒、吃荔枝繼續噴鼻血時,姚氏將她喚到了碧心院,然後將兩個丫環送給了她,美其名日伺候他們。
阿萌這個沒有經歷過黑暗宅斗的小白女一時間有些白目地說:「娘,鎖瀾院伺候的人已經夠了,並不需要她們了。而且她們是祖母送過來伺候您的,您給了我們,誰來伺候您呢?」
姚氏被阿萌不知道是白目呢還是白目呢還是白目呢的反應給弄得有些尷尬,不過這幾天她被虞二伯母洗腦得厲害,覺得婆婆給兒子後院裡塞人是天經地義的,特別是兒媳婦現在有了身子,不方便伺候自己男人的時候,這些丫環就應該派上用途了,總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兒子吧?
姚氏經虞二伯母提點後,才驀然發覺,似乎兒子身邊除了兒媳婦一人,竟然沒有通房丫環和小妾,以前她不敢過問兒子的事情,又見兒子媳婦夫妻和睦,睜隻眼閉隻眼。可經虞二伯母提醒,才發現這樣下去可不行,莫說兒媳婦以後會不會反了天,單說自己兒子也不能教個婦人拿捏住。
所以,經過虞二伯母的挑唆及洗腦,素來沒有什麼主見的姚氏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