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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8:17:34 作者: 子澤
許氏記掛著嫁出府的封姌,這一夜是在封姌的雲軒安歇的。歇過一夜之後,想到封姌遲早是要嫁人,好在也是嫁在京城,若想她可隨時遞個口信過去讓她回來一見。
想到這些,許氏沉鬱一夜的心神豁然開朗,後知後覺的感知到了嫁女兒的心情,又想起昨夜未好好服侍封敬山,也不知道他酒醉之後睡得如何,起床收拾妥當,梳妝打扮好後,許氏便領著浣音往書房而去。
未幾,到了書房外,還是晨起不久,院內凜冬森寒,房門緊閉。
許氏望著緊閉的房門,整了整儀容,再三向浣音確認自己妝容完好之後,才上前一步敲響了書房的門。
扣扣扣
房內並無回應。
許氏又敲了幾下,聽到房門隱約有聲音響動時,以為是封敬山醒了,便柔聲道,「老爺醒了罷,昨日喝了那些酒想必不適,我讓丫頭們熬了解酒湯,這便進來了。」
話落,許氏推門而入,身後的浣音端著醒酒湯緩步跟上,然而還未抬眼,就見身前的許氏腳步一滯,緊接著,許氏慍怒的聲音驟然響起,「你怎麼在這兒?」
浣音從未聽過許氏這般震怒的聲音,當下抬起頭來,看清房門的情形後,心頭一驚,手中的端盤應聲而落,盛著冒著熱氣的解酒湯的湯碗也被摔碎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此刻,書房內間的床榻上,封敬山被瓷器摔落在地的清脆之聲驚醒,身上蓋著錦被,從錦被上方裸露的胸膛可以看出封敬山錦被之下是未著衣服的。
然而叫人吃驚的是,床榻的一側,召進府中數月,一直在浣音手下聽從吩咐的丫鬟巧玉竟衣衫不整的慌忙從床榻上下來跪在地上,滿臉驚慌的看著她們二人,身上僅著慌亂之間穿好的裡衣,一雙修長細膩的腳踝一覽無遺。
似乎是察覺到了許氏慍怒的目光,巧玉縮了縮腳,泣聲道,「太太莫怪,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是大爺昨夜喝醉了酒,將我拉到了床榻上……」
看清這一幕,浣音哪裡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更加明白這個小丫頭存了什麼樣的心思,當下抬頭偷瞄了許氏一眼,見許氏陰沉的面上蘊著風暴,心頭一驚,便後退一步躲在了後頭。
巧玉如今已經是封家大爺的枕邊人,無論如何,不是她這個下人能夠訓斥的,更何況還有主母在上,她自然是能躲就躲。
果不其然,許氏對巧玉的解釋分毫不信,而是眸光冷厲的盯著她,「老爺將你拉到床榻上你便下不來了?你存了什麼心思當真以為我不清楚?」
許氏怒不可遏,怎麼都沒想到,只一夜時間,就讓一個丫頭有機可乘,上了她夫君的床。
許氏出身侯府,向來心高氣傲,更是從不讓封敬山納妾,如今吃了這麼個暗虧,如何能忍。又見封敬山已經醒轉過來,似乎因為宿醉而有些不適的蹙著眉頭,許氏此刻卻沒有心情關心,而是指著巧玉道,「老爺,這個丫頭是怎麼回事?她怎會會從你的床榻上下來?」
封敬山這會兒還未徹底清醒,聽著許氏慍怒的聲音,又見房中人聲喧雜,靜默了片刻,環顧了眾人一眼,才注意到這會兒衣著單薄跪在許氏面前的丫鬟巧玉。
封敬山察覺到氣氛不對,眉峰微沉,又低頭看向自己,這才發現自己竟是衣衫不整。這時,昨夜的一些記憶湧進腦海,封敬山想起了昨夜醉酒之時感覺到身邊服侍自己的女子幽香盎然,身軟骨魅,一時酒意作祟,便將女子拉到了床上一親芳澤,更是度過許久未曾經歷的一夜春光。
回想起來後,封敬山再次看向了跪在床榻外的巧玉,想起她昨夜酥軟入骨的身子與予取予求的盡心侍奉,雖然明白這丫頭是何心思,眉頭微蹙,卻也不忍苛責,便朝許氏道,「大清早的你這是做什麼?我做了什麼你也親眼看到了,我不會多做解釋。這個丫頭既然被我破了身,你身為夫人,應當知道該怎麼處置。」
話落,封敬山不在看許氏,而是朝跪在地上的巧玉道,「冬日寒氣重,跪在地上小心涼了身子,起來罷。」81812.
巧玉聽到封敬山朝她說話時略輕的些的聲音,心頭一動,當著盛怒的許氏的面不敢有任何舉動,只柔柔應了一聲,「是,老爺。」
然而這嬌媚的嗓音落在許氏耳中,更是讓許氏怒火騰升。與封敬山成親二十餘年,他們一直相敬如賓,許氏以為封敬山是這種不知體貼人的性子,然而今日,她卻從一名丫鬟身上看到了封敬山溫柔親和的一面。
原來封敬山不是不會體貼人,只是不會體貼她!這叫她如何不氣?
然而即便是盛怒,許氏還沒忘卻自己的身份,她的夫君可以納妾,她同樣也有掌管內院之事的一切權利,當下便深吸一口氣,瞪了巧玉一眼,朝封敬山道,「老爺當真是讓我安置這個丫頭?容我提醒老爺一聲,昨日是姌姐兒的大婚之日,老爺的同僚也同在府中伴你多時,若是今日老爺抬了個妾氏的消息傳了出去,落在有心之人的耳中,對老爺的聲譽是何影響老爺可曾想過?」
封敬山一怔,聽清許氏所言後瞬間會意,一邊穿好身上的衣衫一邊看向許氏,「夫人考慮周全,那夫人打算如何處置?」
許氏道,「這個丫頭暫時定然是不便留在府中的,老爺若是願意相信我,我便將她安置在府外,雖不能富貴,至少衣食是不會短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