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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8:16:52 作者: 翹搖
    進入崇仁坊,車夫停了下來說道:「三娘,前方似乎在修路,要繞道嗎?」

    「行,繞道走吧。」

    車夫調轉車頭,走了一條盧意嬋平時從沒走過的路,卻又半道上停了下來。

    「又有何事?」宜笑掀開帘子問道。

    不過這次說話的卻是阿蒼,「三娘,這裡就是大名鼎鼎的聆音閣了。」

    盧意嬋透過帘子的一絲縫看著阿蒼,「然後?」

    「三娘你難道就不打算看看嗎?」

    「你覺得我盧某是好奇這種場所的人?」

    「唔......」

    阿蒼還沒來得及回話,盧意嬋已經下了車,「對面有一家煎餅糰子店,咱們坐著慢慢看。」

    於是阿蒼宜笑及幾個侍從屁顛屁顛地走進了煎餅糰子店,一人一個煎餅糰子邊啃邊盯著聆音閣目不轉睛。

    過了好一會兒,盧意嬋快睡著了,「這聆音閣裝潢倒是別致脫俗,只是來來往往也就那幾個人嘛。」

    「我也覺得沒什麼好看的。」

    身後響起一道聲音,盧意嬋嚇得煎餅糰子都掉到了桌上,她頭也不回地說道:「宋景梵你怎麼陰魂不散啊!」

    「我陰魂不散?」宋景梵牛氣哄哄地坐了下來,「住在這崇仁坊的人是我,莫不是你暗自跟著我吧?」

    盧意嬋正準備頂回去,目光卻被從對面對面聆音閣出來的幾道身影吸引了。

    催清讓面色陰沉地站在門口,先於他出來的幾個人不住地給他鞠躬,幾個侍從打扮的都已經跪下磕頭了。

    「催郎君大人不計小人過繞了咱們吧!」幾個人鞠躬的力度都快把腰折斷了,「小的們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了!繞了咱們吧!」

    饒是那幾個人不住地求情,催清讓也只是冷漠地睥睨著他們,待到那些人都冷汗漓漓了,他才微微張口,吐出一個「滾」字。

    那幾個人立馬連滾帶爬地逃離了,而催清讓皺著眉頭看了聆音閣裡面一眼,掀袍離去。

    「帥!」宋景梵的聲音冷不丁想起,「真是帥!」

    「莫不是連你也好龍陽那一口吧?」

    宋景梵不怒反笑,「哥這就讓你知道我好哪一口。」說完,抓起他那結實的小拐杖就一瘸一瘸地往聆音閣裡面去了。

    盧意嬋目瞪口呆地盯著宋景梵走進去,不一會兒又目瞪口呆地看著宋景梵一瘸一瘸地走了回來。

    「沒意思沒意思沒意思。」宋景梵一丟拐杖坐了下來,「裡面就跟中小學似的,一個個比良家婦女還良家婦女,就會舞文弄墨的,合著電視裡都騙人的來著。」

    盧意嬋沒聽懂他說什麼,「我說吧,你這麼快就出來了莫不是真的對女人沒興趣?」

    「我說盧意嬋你還是個大家閨秀嗎這些話你也說得出口 ?」

    「這麼說是真的了?」

    宋景梵面部瞬間僵硬,「你這麼市井范兒你阿耶知道嗎?」

    「什麼范兒?」

    「你在別人面前不是這樣吧?」

    一說到這兒,盧意嬋馬上哭喪著臉說,「這下可好了,宋公看見那幅畫可怎麼想我呀!」

    「什麼畫!」

    「畫你個頭!」盧意嬋內心無比悲憤,甩袖子就走人。

    「喂!」

    「又怎麼了?」盧意嬋很不耐煩地回頭。

    「其實你叫我宋郎也行。」

    宋景梵看著盧意嬋扭頭急匆匆地逃似的走掉,莫名覺得心情大好,可是低頭一看,盧意嬋及她那幫子侍從們吃的煎餅糰子似乎都沒付錢。

    夕陽餘暉灑下,路上行人都不自覺放慢了腳步,享受這春日的美好。宋景梵慢悠悠地回了家,宋璟居然也難得站在廊下看書。

    「阿耶,前幾日我差人給你送到房裡的補品你看了嗎?」

    「啪!」一本書招呼到了宋景梵臉上。

    「你可還有臉來問!」

    宋景梵把書撿起來遞給宋璟,「可是有什麼不妥?」

    「你畫了個什麼東西!」

    宋景梵恍然大悟,「阿耶,不是兒畫的,是盧三娘子畫的!」

    「啪!」那本事又重新招呼到了宋景梵臉上。

    「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還推到一個女子身上,你可不是小孩子了你今年十八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用書砸臉是糟蹋

    宋璟吹鬍子瞪眼,而宋景梵眼睛眯了起來,嘴角卻勾起一絲笑,彎腰去撿書,「盧意嬋你幹得漂亮。」

    「你在嘀咕些什麼!」

    「阿耶您視書為聖物,打在兒臉上真是太糟蹋了。」宋景梵雙手遞上書去。

    宋璟抖了一下,一把抓過書,仰起頭用鼻孔對著宋景梵的臉,「可算有點自知自明,立馬去練字,你那鬼畫符都丟了我的老臉!」

    宋景梵覺得自己再不走,這張招桃花的臉就要被自己老子打殘了,於是揮一揮衣袖就跑,不料卻留下了一片「雲彩」。

    宋璟盯著地上的小盒子,問道:「這是什麼?」

    「兒說這也是盧意嬋的您信嗎?」

    「不信。」

    「阿耶,兒去練字了。」宋景梵迅速撿起盒子又迅速逃命似的杵著拐杖跑了出來。

    宋璟把書扔到桌上,看著宋景梵離去的方向笑了起來。這孩子,以前見到他都像老鼠見到貓似的,總是冰冷地叫他「父親」,自從病了一場,竟然每次都叫他「阿耶」了。誒不對,他剛才說那東西是誰的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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