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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8:16:52 作者: 翹搖
鄭旋夏心裡過意不去,於是屈膝對李雲亭行了個禮,「都是四娘粗心大意,倒是給李郎添麻煩了。」
「就是這些歹徒嗎?」盧意嬋冷冷看著被侍從們捆綁起來的幾個粗布衣著的男人,說話都有些咬牙切齒。
「今日多虧了岳郎奮不顧身去追這些歹徒,不然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李雲亭說著就向岳致雲鞠了一躬。
鄭旋夏整理了一下儀容,對著岳致雲行了一個大禮,「奴謝過岳郎君了。」
岳致雲連忙虛扶了一把,「鄭娘子客氣了,岳某定不是見死不救之人。」
「今日折騰了這麼久,天色也不早了,李某實在慚愧讓大家受了驚,改日一定好好擺個延禧給大家賠罪。」
李雲亭這麼說了,在場所有人也就紛紛帶著人離去。只鄭旋夏,離開時回望了岳致雲一眼,眼裡不是感激,而是滿滿的疑惑。
盧意嬋與鄭旋夏一同坐了催盈修的馬車,剛進入長安城區內時,遇上了策馬而行的催清讓。
他看見了牛車外跟著的侍女,知道裡面是鄭旋夏,於是問道:「聽李郎說了今日的情況,我很是擔心,四娘可還安好?」
催盈修剛想掀開帘子,卻被鄭旋夏攔住了。
「一切安好,七郎不必擔心。」鄭旋夏語氣平淡,一點不像才出了意外的人。
催清讓一時沒有接話,似乎沒能料到她的平靜。
車內一片詭異的沉默,最終還是鄭旋夏開了口,「繼續趕路吧。」
雖然鄭家極力壓下了鄭旋夏遇歹徒的事兒,但是紙終究包不住火,在長安凡是有點地位的,都多多少少聽說了一點枝葉末節,茶餘飯後總要說起這事兒,猜想不知那些歹徒是什麼後代,竟敢動鄭家的掌上明珠。有人說是鄭家的政敵,也有人說是鄭家女兒生得美貌,有人起了歹心,總之就是什麼傳聞都有,長安表面上平平靜靜,但私底下這事兒可傳得沸沸揚揚,就連禁足中的盧意嬋也聽說了不少,知道了鄭家動了大怒 ,勢要揪出歹徒身後的幕後黑手,不料那幾人卻在送官的途中自盡。而岳致雲頭一個去救鄭旋夏的,但是鄭家卻只是以大量黃金絲絹來感謝他,卻並沒有任何要提拔他的意思。
「你說,這是怎麼回事?不像鄭家的作風啊。」盧意嬋躺在榻上,問著宜笑。
宜笑漫不經心得插著花,「還不是因為岳郎君的出身嘛。」
盧意嬋這才想起,自己對岳致雲還真的是一無所知,「他什麼出身?」
「他父親是靈昌一個八品監察御史,出身的確是低了點。」宜笑端起自己插的花,滿意地笑了,「而且,主上的意思很明確了,下個月就正式下旨任宋公為中書令,宋公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還不知道?鄭家是不敢在宋公眼皮子底下做任何有關裙帶關係的事兒的。」
「唔......這樣啊。」盧意嬋點點頭,「雖然出身差了點,但岳郎君學富五車,又有一副正直心腸,遲早會有出頭的一天的。」
宜笑突然從一個裝蜜露的盒子中拿了一張紙條出來,「三娘,你看。」
「怎麼了?」盧意嬋疑惑地接過了那張紙條,這盒蜜露是今早宋夫人派人送過來的,盧意嬋不由得想起來宋景梵,上個月大哥親自帶著自己去了宋府致謝,大白天的,宋景梵卻還在昏睡中,醫正也說了,他的左小腿嚴重骨折,怕是要養很長一段時間。儘管如此,宋公宋夫人也沒有一句怨言,還生怕盧意嬋有個三長兩短的,時不時地送一些補品來。
盧意嬋慢慢打開紙條,一行歪歪扭扭奇醜無比的字躍然紙上:聽說你被禁足了我也就平衡了,這就去你店裡吃霸王餐哈哈哈哈哈。
「宋景梵這個無恥之徒!」,盧意嬋憤然地把紙條拍在案上,腦中瞬間就浮現出了宋景梵大笑地樣子,「他腿都斷了我就不信還能去折騰我酒樓!」
只是這句話第二天就打了水漂,宜笑滿臉震驚地小跑進來,氣喘吁吁地說道:「三娘,剛才梨子來告訴我,今天中午宋郎君杵著拐杖去了說乎軒,點了最貴的酒菜,吃了就走人,還對蘇大郎說您是不會收他錢的,還說在你禁足的這段時間他天天都去呢!」
盧意嬋一時語塞,扶額嘆了好幾口氣才說道:「這宋景梵到底長大沒有!宜笑,拿筆紙來。」
宜笑應聲去了,擺好筆墨以後站在一邊,看著盧意嬋塗塗畫畫,她的眼睛越睜越大,三娘說著別人幼稚她這不也正在犯傻嗎?
「好了!」良久,盧意嬋扔了筆,提起紙張吹了吹,交給宜笑,「給宋景梵送些補品去,把這個藏進去。」
「可是......」宜笑有些猶豫,「這要是被人看到了可怎麼說您啊。」
「怕什麼!」盧意嬋頗為得意地笑著,「就這玩意兒別人還能說出什麼事兒來?」
「好吧......」宜笑哭喪著臉走了,三娘人家擔心的是要是別人看見了會覺得你精神不正常啊!
宜笑前腳剛踏出去,催盈修就來了。
「三娘,近來可好?」
「好著呢。」盧意嬋拉著她坐下,「可是有事?」
催盈修笑著點了她的額頭,「沒事兒就不能來看你了嗎?」
「哪裡的話。」
「不過今兒還真有正事。」催盈修表情忽然嚴肅了起來,「三娘,有一件事兒你得老實告訴我。」
「噢。」盧意嬋見她正經,也不再嬉笑,「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