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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8:16:52 作者: 翹搖
    雖然平時盧家也講究食不語,但是今天靜謐的氣氛卻有些詭異。盧意嬋如嚼蠟般用完了早飯,安靜地等著盧奐發話。盧奐看了她一眼,就著侍女遞過來的帕子擦了嘴。

    「三娘最近可是太沒有約束了些。」

    「三娘知錯了。」盧意嬋死死低著頭,極其誠懇地說道。

    「唉。」盧奐頓了一下,不知在想些什麼,眼神有些渙散,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這段時間你也不要出門了,省得你忘性大。」

    盧意嬋心裡暗自叫苦,酒樓這幾天就要開張了呀,自己這個主人總不能不去看一眼吧。盧意嬋便一直糾結到了下午,直到鄭旋夏來了,她才知道自己還有更糾結的事兒。

    「三娘。」鄭旋夏細細看了看盧意嬋的臉頰,說道:「怎麼還有痱子呢?」

    宜笑拿來一盒藥膏,說道:「三娘要是安生點,估計這痱子也早好了。」

    鄭旋夏接過藥膏,坐在盧意嬋旁邊輕輕給她抹上去。

    「四娘你是沒試過這麼久都呆在屋子裡的感受。」盧意嬋有些心虛的看著鄭旋夏,「可真是要悶壞我了。」

    「你猜我昨兒個看見誰了?」

    「誰......誰啊?」盧意嬋端起一杯水,遮住自己心虛的臉。

    「宋家郎君唄,還帶著一個小娘子呢,雖然宋郎君病得不輕,但是好歹是主上最看重的臣子的兒子,估計是好事兒近了。」

    「噗!」盧意嬋一個沒忍住,差點將水全噴了出去。

    鄭旋夏差點跳了起來,「你做什麼!」

    「沒......沒什麼,只是你怎麼知道是宋景梵帶著的,萬一是路上遇見的呢?」盧意嬋安撫性地拍拍鄭旋夏。

    鄭旋夏卻瞪著她說道:「哪兒能呢,我雖說後面看見劉飾玉鬧事了才過去,但是在那之前已經在前面看見他了,又是摟又是拉的。」

    「哪裡又摟又拉了?」

    「瞧你這反應。」鄭旋夏突然站起來仔細打量盧意嬋,「我就覺得昨晚那女子眼熟,就是你對不對?」

    「什麼!」盧意嬋猛然提高聲音,「你胡說些什麼呢,我昨兒可是在家呆了一整天,」

    「你糊弄我呢?」鄭旋夏倏地抬起頭,「旁邊不遠處還有個高大的侍從,不就是阿蒼嗎?那女子還戴著帷帽,不就是為了遮住這些紅痱嗎?我就說了,還在望仙樓遇見盧郎君了呢,你大哥帶你出去見宋景梵的?」

    盧意嬋猛吸一口氣,「你說到哪裡去了?這紅口白牙的,我是自個兒出去的。」

    鄭旋夏勾起嘴角,挑著眉毛看盧意嬋。

    「我......我真的是自個兒出去看放燈的。」

    「就這樣就被套話了,你就這點出息。」鄭旋夏悠然自得地坐到榻上,雙腿隨意地搭在一邊,「說吧,你什麼時候瞧上那廝的。」

    「我的鄭家好娘子喲!」盧意嬋哭喪著臉蹲到鄭旋夏旁邊,「我從小便記恨那宋景梵欺負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昨兒個我偷偷出去看看放燈結果遇上了他。」

    「那你見到我為何不把帷帽揭了?」

    「我......」盧意嬋這時才後悔起來,當時她是不想與劉飾玉過多糾纏,加之也是怕鄭旋夏以為她和宋景梵有什麼,雖說現在男女私定情事也不算太丟人,只是自己到底是盧家女,得顧忌一下身份。只是早知道現在會這樣,當初還不如直接揭了帷帽呢。

    「沒得說了吧?」鄭旋夏單手撐著頭,玩味地看著她,「以前我不明白,現下可算懂了,原來真有歡喜冤家這一說。」

    「你!」盧意嬋氣結,「算了,隨你怎麼想吧,只一點,你別出去胡說,我和他是壓根沒一點關係。」

    「這點分寸我自然還是有的,你的這些小女兒心思我被幫你仔細掩著的。」

    「鄭!旋!夏!」

    「好了,瞧你那臉皮薄的。」

    盧意嬋正想再解釋解釋,卻見鄭旋夏的貼身侍女匆匆走了進來,附在鄭旋夏耳邊說了幾句,就見鄭旋夏的嘴角勾起一絲微笑。

    待那侍女又出去了,盧意嬋才問道:「怎麼了?」

    「一件小事罷了。」鄭旋夏歪在榻上,撐著腦袋,「也就是昨天劉飾玉要處置的那個人,我不是順道救下了嗎。今兒早上就跑到我府門前說是要報恩的,只是你也知道,我就是仗著自己面子說了幾句話,也沒指望誰來報答,便著人打發了他,也順道打聽了昨兒的事,結果不出所料,又是那劉娘子看上那人的女兒梳妝手藝好,非要買了人家小娘子做侍女,人家也是個正經良民,哪兒能願意讓自己女兒就這麼做了侍女入賤籍呢,於是就有了這麼一出。」

    盧意嬋點點頭,這的確也像是劉飾玉的作風,「好好的小娘子怎麼就偏被劉飾玉看上了呢?」

    「這便是這劉飾玉蠻橫之處了。那男人名叫徐正,是望仙樓的庖人,家裡老母親患病需要錢財,他妻子女兒便出來張羅了一家香粉店,他女兒也給客人梳梳髮髻,手藝了得,廣有盛名,這不,劉娘子就打著注意獨霸了。」

    「望仙樓的庖人......」盧意嬋下意識地默念,兩眼放出精光,「剛才你說那徐正求到你府上說要報恩?」

    鄭旋夏看著盧意嬋狡黠的目光,眯著眼睛緩緩說道:「莫非你又打什麼歪主意?」

    「你又說什麼呢!」盧意嬋嗔道:「我母親給我留了嫁妝,都是些鋪子,這幾年的收成我打算用來張羅一家酒樓,正好缺一些上得了台面的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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