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他回來了!
2023-09-21 08:16:39 作者: 步從容
俞宸盯著扶桑的眼睛,深了又深。眸底有百轉千回的情緒在流轉著。他把手中的玫瑰花捧到扶桑跟前,喉頭緊了一緊。「扶桑,告訴我,當初的那封情書,並非你的一場惡作劇,對嗎?」
扶桑看著俞宸那雙真摯的眼睛。許多絕情的話語在喉嚨里打著轉兒,卻一時間有些說不出口來。
許久……
「俞宸。對不起。」扶桑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她只覺胸口悶得有些厲害。
她從未想過俞宸對自己會是這般情誼。
她知道那種每日蹲守車站。滿心期待的感覺,更知道每日伏在圖書館裡只為等待一人的心情,正因為太理解,所以。當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扶桑內心裡有的是歉疚,還又夾雜著一些不知所措。
「我……我寫那封信。也並不是一場惡作劇,我當時……」
扶桑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一時間,她急得頭頂直冒汗。
「俞宸,我得承認。我從前。可能是喜歡過你,但是……」
「扶桑!!」扶桑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就被俞宸給強勢的截了去,「我不管你現在如何,我有你這句話就已經足夠了!從前我能夠讓你喜歡上我,我相信,以後……我仍是可以!」
俞宸說完,亦不等扶桑應話,他一步上前,探手,圈住了扶桑的細腰,而後,低頭,霸道的吻-住了扶桑微張的小嘴,把她剛要說出口的那些拒絕的話,全數吞沒進了這個強勢的深吻當中……
周遭,響起震耳欲聾的掌聲和歡呼聲,當然,也不乏羨慕嫉妒恨的咒怨聲。
相較於這邊的熱鬧,對面不遠的暗光里,一道頎長的黑色身影,筆直的站在那裡。
晦暗的燈光,篩落在他深邃的面龐之上,他峻美的輪廓隱在幽光里,忽明忽暗,漆黑如墨的幽眸里,色澤漸暗,眸底的渾濁之色越漸濃稠。
而此刻,他的手中,還握著一枚手機,正在與誰通著電話。
「餵——」那頭,傳來一個輕快的聲音,卻不是他想聽到的聲音。
是啊!怎會是她呢?眼下,她正與她心儀已久的男孩在眾人的歡呼聲和祝福聲中熱情擁吻著呢!
「請問你是哪位?」
接起扶桑電話的人,是扶桑的室友,安寧。
這會兒的她,正站在樓上陽台,眺望著樓下『幸福』的場景。
安寧等了一會兒,也不見電話那頭的人說話,她拿開耳邊的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沒有顯示,甚至連個隱藏號碼的提醒都沒有。
這就詭異了!
「你是找扶桑吧!扶桑現在跟男朋友慶祝生日去了,你要有事的話,我讓她一會回你電……」
結果,話都還未來得及說完,那頭的人,就已經率先把電話給切斷了。
安寧聽著手機那頭傳來的陣陣「嘟嘟嘟」聲,好半晌的都有些沒回過神來。
所以,電話掛了?!
「什麼鬼?大半夜的打騷擾電話不成?!」
安寧也沒放心上,重新把扶桑的手機擱回了桌上,只把剛剛那通電話當做了是騷擾電話。
前面又是表白,又是擁吻的戲碼,霍慎沒再繼續看下去,轉身,頭亦不回的往黑暗中隱身離開。
那抹筆直的身影,仿佛還透著幾絲從不屬於他的落寞。
校園外,一輛黑色的軍用吉普正安靜的等在那裡。
霍慎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坐了上去,「走吧!」
他命令一句,把手裡軍用通訊設備扔進了一旁的儲蓄櫃裡。
「頭,怎麼這麼快?你不是說可能要個一兩小時嗎?」開車的士兵一邊疑惑的問著,一邊看了眼車上的時間表,「這才進去沒一刻鐘呢!」
「哪那麼多廢話?開車!」
霍慎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他不悅的擰了擰眉心,把頭靠在座椅靠背上,閉上了眼去,假寐起來。
「……哦。」那士兵委屈的應了一聲,又瞥了眼身旁滿臉疲憊之色的霍慎,說道:「頭,這些日子你都累壞了吧!你休息吧!我不吵您了!」
霍慎這一個多月以來,著實累壞了。
剛一到t市,甚至不給他任何喘氣的機會,上頭就給他下達了重要任務,而這項任務,是需要絕對的保密,絕對的服從。
那就是,讓他訓練一群如他一樣冷,絕的臥底特工!
這些日子,他把自己累得跟狗一樣,就只為了達到上級要求的那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從而向上級申請今日短短兩個小時的假期。
是,霍慎現在是請假而來的。
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給她慶生,雖然只有短短的兩個小時的時間。
他因為太忙,工作保密性太高,以至於即使知道今兒是她的生日,他也沒辦法為她事先準備什麼禮物,但他答應過她,她生日這天,他一定會回!
他是回來了!只是……
這與他之前所設想的每一個可能性都不一樣!
完全不同!
所以,短短的近兩月時光,那小丫頭已經交男朋友了。
那人是誰?應該是俞宸吧!
剛剛霍慎並沒有仔細看,他也並不想看得太仔細。
現下,他只是莫名的覺得胸口堵得慌,那兒就像是被人塞進了吸了水的海綿一般,讓他完全透不過氣來。
「把車窗搖下來。」霍慎閉眼,提醒身旁開車的士兵。
「是!」士兵忙替他把車窗滑下來,暗夜的冷風灌入車中,刮在霍慎的臉上,竟覺冷得有些刺骨。
可即便這樣,也挺好!
冷風或許會讓他此刻紊亂的心緒稍稍清明一些。
自己與那丫頭本來就什麼關係都不是,她從未說過喜歡自己,也從未說過要做自己的女朋友,相反的,所有的似乎一直都是他在自作多情罷了!
眼下這種結局,或許也不差!
自己和她,本就沒什麼希望……
如此,也好!
他在心底寬慰著自己,可是,道理都明白了,但他的胸口為何還悶著一口氣,而發泄不出去呢?!
他不在意?
不!他根本就已經是在意得快要發瘋了!
只是,在部隊裡蟄伏了這麼多年,他習慣了,越在意,越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