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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他的關心,他的等待

2023-09-21 08:16:39 作者: 步從容
    暮楚下班,已是凌晨三點時分。

    這會兒的她。其實已經累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她緩著步子往家裡走,昏昏沉沉的腦袋裡卻在不停地回想著今日酒店裡遇上樓司沉的事兒。

    還有他女朋友!

    心口仍是不由鈍痛了一下。正如新聞媒體們說的那般,他們還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對於那個女孩,連她都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暮楚睜了睜眼,一腳踢開了腳邊的小石子。卻在見到單元樓前方站著的那抹黑色暗影時,她愣了好一會兒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暈黃的路燈下。樓司沉站在那裡,頭微低。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手裡的煙。

    煙霧繚繞,氤氳著他那張清冷而峻美的面龐,在朦朧的霧靄間,他深刻的輪廓若隱若現。卻半點不減他身上那份尊貴斐然的氣質。

    他站在那裡,一如畫中最亮眼的一道重墨之筆,任由著誰也無法比擬。

    而這會兒。樓司沉似乎已經感覺到了暮楚看他的視線一般,他拾起頭。視線直直的朝暮楚的方向看了過來。

    那一刻,暮楚明顯聽到了自己心臟『噗通噗通』的跳動聲,一聲比一聲急切。一道比一道有力。

    四目相對間。眼球漸漸模糊,卻又緩緩地轉為清晰,暮楚以最快的速度把眼底的淚水逼退了回去。

    她舉步,朝他的方向走近了過去。

    本想繞過他,徑直回樓里去的,卻還是忍不住,在他身前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最後,到底是她先開了口:「怎麼這個點在這?」

    已經是凌晨三點了,暮楚不知該說是早還是晚了。

    樓司沉把菸頭重重的捻滅在手指間裡,冷銳的目光落定在暮楚的臉上,那神情宛若是要透過她的表情,直直看進她的內心深處去一般,「什麼時候染上菸癮的?」

    他的聲音,極冷無比,在音調里尋不出半絲半點的溫度來,目光如冰稜子般盯著她,眉心間似還蘊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薄慍之色。

    暮楚被他盯著,只覺芒刺在背,她抿了抿唇,回答他:「也不算有癮吧?只是很偶爾的抽一抽。

    其實,暮楚沒料到樓司沉第一個問自己的問題竟會是抽菸的事兒,她以為自己這些事兒都與他無關了才是,又或者是,他根本就不關心了才是!

    暈黃的燈光,篩落而下,隱約間,暮楚似有見到他冷峻的眉峰微微蹙了蹙,卻又聽他冷聲問了一句:「為什麼要去酒吧上班?」

    盯著暮楚的深潭裡閃過幾絲冷銳的幽光,清冷駭人,不怒自威,「顧謹言沒給你錢花?還是他養不活你?亟不可待的離婚,就為了把自己過成這副德行?」

    言語間,神情間,儘是濃濃的諷刺,諷刺過後又隱著一層慍怒。

    暮楚當然感覺到了她的情緒。

    無論是他的諷刺,還是他的慍怒!

    暮楚張了張嘴,似乎有很多話想說的樣子,然,話到唇邊,最後到底只剩了一句:「花他的太多,心裡已經過意不去了。」

    暮楚說的確實是大實話,她現在這麼拼命,一是想存錢救小尾巴,二是想要儘早還清她所欠下的錢。

    樓司沉漆黑的眸仁里染上一層沒有溫度的冰霜,瞳仁似是已經冷凍結冰。

    正當這會兒,樓司沉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樓司沉皺眉。

    從口袋裡掏出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毫不猶豫的摁下了掛機鍵。

    可即使只是一眼,暮楚卻也已經清楚地掃到了他屏幕上的來電提醒:姍姍。

    親昵的稱呼,直接去掉了姓氏。

    暮楚猶記得他這麼親昵的叫自己也實在沒幾回。

    內心深處還是不由閃過幾絲波動,有酸水兒仿佛在不斷地往外冒著不舒服的泡泡。

    暮楚張唇想說什麼,下一秒,他握在手裡的手機又再次響了起來。

    「叮鈴鈴,叮鈴鈴——」

    在靜謐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而來電提醒,仍是那刺眼的兩個字,姍姍。

    李珊珊與陸岸琰等一眾人馬從酒吧里出來,就不見了表哥的蹤跡,這會兒她正亡命的打奪命call呢!

    樓司沉卻是毫不猶豫的再次把電話給掛了。

    冷鷙的劍眉,斂得更深了些,似是有些些許的不耐煩之色。

    暮楚不知自己到底是有些看不下去了,還是希望他能夠直接快刀斬亂麻,不讓她的心臟再受這種期待與傷痛交替的煎熬,她微微笑著道:「是你女朋友打來的吧?」

    她的語氣,格外的輕鬆,仿佛是在說著一件極為稀疏平常的事兒一般。

    樓司沉的目光,冷厲的掃過她的臉龐,她唇角那抹沒心沒肺的笑容,一如一把鋒利的刺刀一般,深深地刺進了他的心臟里。

    就又聽暮楚繼續說道:「你接吧,這麼晚了,指不定是催你回去的。再說了,你一直這樣掛,她得多擔心啊……」

    呵!她倒還真夠體貼的!

    樓司沉的眼眸底里,徹底冰霜遍染。

    正當這會兒,他握在手裡的手機,不識趣的再一次響起,暮楚這才想張口勸他,卻見他一揚手,手機「砰——」的一聲,就重重的砸進了暮楚身後的花壇里去。

    手機恰好磕在花壇邊緣的水泥台上,頓時摔成粉碎,手機殘片瞬時彈跳而起,飛快的擦過暮楚的耳垂,一如一把鋒利的刀片,登時,就有血珠子從她的皮膚里涌了出來,一滴一滴,落在她白色的工裝服之上,只一瞬的時間,就將她胸前一片染得通紅刺目。

    疼——

    暮楚「嘶——」的一聲,發出一道痛呼,下一瞬,連忙用手捂緊了自己的傷口。

    臉上,閃過痛楚的神情。

    「sh-it!!」

    樓司沉盛怒的咒罵了一句。

    卻驀地,一把伸手,霸道的拽過了暮楚冰涼的手,就往樓上走。

    「幹嘛去?」

    他每一個步子都邁得很大,幾乎一步就是三階梯,暮楚完全跟不上他的步子,只能被他拽著,一路辛苦的在他身後追隨著。

    好在,樓層很低。

    沒一會兒,兩人就站在了她的門外。

    暮楚的手,被他擰著,太緊的緣故,都有些發疼了起來,手腕也早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成了紅色。

    她不自在的在他手心裡掙扎了幾下,卻聽他薄慍的一聲低吼:「開門!!」

    暮楚被他吼了一句,心裡也不知怎的就燃起了一股子無名怒火來,回了一句嘴:「你憑什麼吼我?」

    樓司沉的眼睛,冷厲如刀,他伸出手指,指著她的鼻子,警告她:「最好別惹我!!我tm現在見到你就上火!!給我開門——」

    見到她上火,還來見她?他是有病呢,還是找虐啊?

    暮楚心下腹誹了兩句,卻不敢說出來,只能默默地在喉嚨里轉了個圈之後吞進了肚子裡去。

    她到底把門開了。

    這個男人的權威,暮楚是不太敢挑戰的。

    樓司沉進門之後,也不顧暮楚,徑直就去了她的房間裡,把她的醫藥箱取了出來,他本想在長沙發里坐下的,腦子裡卻不由閃過那天她和顧謹言在沙發上纏綿的事兒,他劍眉一蹙,轉而在短沙發的扶手上坐了下來,指了指座椅,沖暮楚道:「過來,坐下!」

    他的語氣,硬邦邦的,誰都能聽出裡面的惱怒之意來。

    暮楚站在廳里,看著他,雙腿僵著不動,仿佛是被定格了一般。

    「過來——」

    樓司沉有耐心的又重複了一句。

    暮楚到底還是挪著步子,朝他走近了過去。

    她沒在沙發椅上坐下,只是站在她的對面,沖他道:「我自己可以。」

    說著,就要從他的手裡把醫藥箱拿過來,轉而又繼續同他道:「我看時間也不早了,你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不然你女朋友可真要擔心了……」

    「你再給我囉嗦一句試試?」

    樓司沉的眸底,閃過一絲寒光,教人不寒而慄。

    暮楚委屈的咬了咬下唇,才又道:「我說得本來也沒錯,我們倆已經離婚了,你這樣……唔唔唔……」

    暮楚後續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就被樓司沉一把捉住她的下巴,他的唇,強勢而霸道的就朝著她那張不安分的小嘴印了過去,把她嘴裡那些難聽的話,全數封得死死地。

    他的吻,來得及其兇猛,像是一頭被惹怒的雄獅,卻又是滾滾而來的洪水,仿佛是要生生將她吞噬了一般。

    冰涼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生疼生疼的!

    唇齒肆意的碾過她的紅唇,輕咬,啃噬……

    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複雜的情愫,不斷地在他的胸腔里冷熱交替著。

    似怒,似憤,似恨,似愛,似歡喜……

    她的唇,還是一如從前那般,柔軟如棉,清甜如蜜,一吻上,就讓他再也不捨得鬆口。

    「唔唔唔——」

    暮楚似乎沒料到他會吻自己,前幾秒她完完全全的沉浸在他的深吻里,幾乎無可自拔,直到感覺到唇上一痛,她才驀地回了神過來。

    想到跟前的男人是自己血濃於水的親哥哥,暮楚心下掠過一陣鈍痛,她匆忙在他懷裡掙紮起來,「樓司沉,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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