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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7:54:30 作者: 木木木子頭
    徐氏雅雯最擅長猜人心思,她能看不出嘉靈的憋悶嗎?連挑撥的話都不用說,只需苦著臉講幾句憂心話,便可引得嘉靈共情,做出有失身份的事兒。

    今晚家宴,后妃都在,幾個公主嘲弄皇后,那些后妃都人精似的,皇上若是不發作一番,她們還不有樣學樣,不敬才嫁進宮的皇后,那後宮豈不是要亂?

    如此……柔嘉公主轉眼看向美了一晚上的徐氏雅琪,她不就有機會了。

    不過徐氏雅雯也不是什麼都能算計到的,至少她高估了懿貴太妃在宮裡的地位,還低估了皇帝對皇后的在意。當然她最錯的,便是太自以為是,不懂人心易變是猜不透的。

    嘉靈會讓她好看的。

    柔嘉公主噘著嘴吸溜了一小口酒,相信她,她之所以點醒嘉靈,全是想為君分憂,絕不是因著今晚程牧之不在,過於閒淡,想找點戲看。

    投射在自身上的目光帶著那般強烈的情緒,她又怎會察覺不到?只是那些話都是從她們口流出的,又關她何事?恪王妃徐氏雅雯動作優雅地夾了一塊西江稻花魚,將魚刺剔盡,後把魚肉放至上手的恪王碗中。

    「王爺別光喝酒,這六月的西江稻花魚最是肥美鮮嫩,您用一些。」

    唇上留著一筆鬍子的恪王放下酒杯,回首目光下落掃過愛妻的下腹,溫柔輕語道:「你也別只顧本王。」

    「好」

    心裡氣恨,再看徐氏雅雯,嘉靈公主是怎麼都不順眼,收回目光望向主位:「皇兄,您心疼咱們幾個,咱們感激不已,但可不能偏頗了。」

    好戲來了,柔嘉公主兩眼錚亮。

    皇帝還未來得及回應,嘉靈公主便繼續道:「皇兄還不知吧,宗室又要添丁了,」轉眼看向徐雅雯,「三嫂,你說是不是?」

    懿貴太妃終於抬頭了,嗔怒地瞪向嘉靈,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蠢貨!恪王妃徐雅雯已知嘉靈的意圖,心中恨得都想撕了她,但面上卻是絲毫不顯,低眉頷首,羞靦又掩不住欣喜地回道:「多謝妹妹關心。」

    皇帝似才會意一般,笑著道:「嘉靈說得對,是朕錯了,」不等眾人賀喜聲停,便眼望殿中已露羞態的歌姬,「那這幾個就賜給恪王吧,有她們幫著伺候恪王,恪王妃也能安心養胎。」

    恪王倒是不含糊,攜王妃走出席面:「臣多謝皇上賜美。」

    「皇上才說錯,這會又偏頗了,」沐老郡王妃因著之前老郡王做下的荒唐事,是逮著機會補過:「光賞恪王可不行,其他幾位王爺呢,臣妾瞧著那水靈靈的丫頭也喜歡。」

    十一年了,她也把准了當今這位狠著呢。反正老郡王現年已八旬,離死不遠了。姑娘帶回去,也就是多幾副碗筷的事兒,閒下來她還能聽聽小曲,一點不虧。

    「說得對,」琰老親王也添把火:「不能偏頗,你兩個王叔這麼多年勞苦功高,多賞幾個。還有惠王、晉王、楚王三個,他們正當盛年,也該多多為皇家開枝散葉。」

    後院美色迷人,希望他們也能把心思分分,別一天到晚都死盯著那把龍椅。當皇帝有什麼好?三更起兩更睡的,還整天防這防那。

    嘉靈公主傻了,她只是想要警告一番徐雅雯,沒想攪渾這潭水。不敢再看旁的誰,只哭喪著臉瞅著皇帝。

    這比那戲台上唱的要精彩多了,柔嘉公主酒也不喝了,專心致志地看了起來。

    李安好轉過頭笑望著皇上,他心情該好些了,只餘光自太后側顏掠過,卻發現她正凝視著一方在出神。抓准角度,像無意一般下望,兩個在謝恩的親王。

    觀榮親王和賢親王的神色,並無異樣。輕眨眼睛,也許是她多心了。

    一場家宴,宮裡教坊司的伶人沒了一半。待太后、懿貴太妃坐著輦車離開後,皇帝拉著皇后上了御輦:「回乾正殿。」

    李安好抽出帕子側過身給皇上輕拭額頭:「您今晚酒食得多,眼角都紅了。」

    拉著她的手至嘴邊,皇帝在其手背落下一吻,後放開,攬妻子入懷,臉埋入她頸窩深嗅:「他們太放肆了,朕很生氣。」

    灼.熱的氣息打在頸上,李安好的頭有點暈,席間她也吃了不少酒:「現在還生氣嗎?」

    皇帝懶懶地應道:「嗯,」鼻尖蹭了蹭她的耳鬢,「今晚我們歇在乾正殿,」享著她身上散出的清香,體內的躁動愈發猖獗,手用力讓她更加得貼緊自己,「元元。」

    雖然現是夜間,但到底是在外頭,李安好羞紅了臉,本想推開他,可這人抱緊她後又無旁的過分舉動。

    「皇上?」

    「別動,」皇帝抓著皇后軟軟細膩的手捏著,試著撫平體內的躁動。沙啞的聲音中充斥著壓抑,李安好乖順地依著他,右手來到他的背後輕輕地拍著,就像哄賴皮的宏哥兒睡覺那般。

    好不容易挨到乾正殿,皇帝再無顧忌,拉著皇后就去了溫池。較之坤寧宮的溫池,乾正殿的溫池更像一彎溫泉眼。玉砌的四方池長寬均兩丈有餘,水面罩著裊裊白霧,池子中心盤著一頭威武的五爪石龍,龍嘴吐著水。

    身上的鳳袍都沒來得及褪去,李安好就被皇帝拉著跌進了溫池,水濺出池子,驚著了裊裊白霧。

    背抵著溫池玉壁,仰首承受著皇帝的急不可耐的吻,雙手緊抓著他緊實的臂膀。也許是吃多了酒,她被勾得漸漸忘了矜持,不再躲避,伸舌笨拙地回應,只剛觸到他的又像受了驚一般怯怯地立馬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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