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頁

    柴夏默然。

    柴志邦：「這次你們回來，爸爸一定好好補償你們。」

    柴夏太了解爸爸的為人，說的好聽做的難看，她沉默一會兒開口道：「嗯，阿姨最近好嗎？」

    柴志邦微微一愣，柴夏怎麼突然問申嫻如了？想到她可能帶著弟弟在國外吃了許多苦，變得懂事了，因此，頗為安慰：「你阿姨挺好，安近被你張叔叔看中，跟著他拍電影呢。」

    柴夏：「哦，阿姨對爸爸真的很好，上次爸爸說斷了我的生活費，阿姨一直沒給過，連美甲店的基本支出也沒給。」

    柴志邦吃驚，忙問：「沒給嗎？」

    柴夏：「沒有。」

    柴志邦掛上電話，看向申嫻如。

    申嫻如問：「看我幹嘛？」

    「柴夏的生活費，美甲店前三個月的基本支出，你為什麼沒給她？」當時，柴志邦雖然怒氣說別想花他一分錢，到底柴夏柴東宇是自己的兒女，隔一個星期後，就讓申嫻如照常給生活費，沒想到，她一直沒給。

    申嫻如問：「誰說沒給？」

    「你到底給沒給！」柴志邦拔高聲音。

    申嫻如立刻軟下態度：「你怎麼了啊，我最近這麼忙，柴夏、安近、東宇的生活費，早就交給財務部小王，難道她沒給嗎？我現在就打電話問問去。」說著申嫻如就走了，柴志邦手機響起，他又忙公事了。

    申嫻如回到房間，正巧從窗戶處，看到柴安近回來。

    這麼晚了，她又去上哪裡瘋去了！

    柴安近心情愉悅地回到自己房間，還未將門關上，申嫻如闖了進來：「你又去哪裡了？」

    柴安近臉色緋紅：「去玩了。」

    「玩玩玩，你就知道玩，你看看現在的柴夏，她去韓國參加美容比賽，幾乎全國人都認識她了，你呢？演個電影撲街撲成那樣，你還有心思去玩？」申嫻如訓斥。

    柴安近不以為然：「全國人民都認識她又怎麼樣？她不還是個給人按摩的美容師，什麼美甲美足店，說出去low到爆了，還國際美容師，以為加個國際就不掉價了嗎？」

    不單柴安近這麼想，申嫻如和柴志邦也是這麼認為的，既沒有看國際美容大賽，也不認為行為無貴賤。總以為像美容師這種服務性行業，沒前途不說，像是在「伺候」別人，尤其在中國，美容師不被認可是正常現象，因此，對於柴夏，還是打心眼裡看不起。

    「再說了，我不才拍一部電影嗎？撲街怪我了？周星馳，梁韓偉，張曼玉他們是拍多少部才火的，我第一部就是女二號，比他們起點高多了！」柴安近最近越來越漂：「論身份，明星比美容師不知道要高出幾萬倍！」

    申嫻如覺得女兒說的在理：「但是，她現在勾搭上江景為。」

    「江景為讓她勾搭嗎？」

    「反正你爸要想通過她，和江景為套近乎，這樣南區那塊地，就有挽救的機會。」

    「喔。」柴安近對生意場上的事兒，一點興趣也沒有。她開始低頭玩手機。

    等到申嫻如走後，她開始微信給宋一發消息。

    「宋一，我到家了。你到了嗎？」

    過了很長時間，宋一才回：「到了。」

    柴安近趴到床上，對著微信說一通：「今天我很開心，謝謝你願意出來陪我，這是我人生最開心的第二天，第一天就是和你……嗯，反正我今天很開心。」柴安近在說的時候，臉頰泛紅。

    而宋一接收到這段語音時，面上沒有一絲波瀾，他坐窗前，盯著天邊的一輪明月，忽然就想起柴夏，那張明艷卻時常保持從容的臉龐。

    桌上的手機不斷地響著，一條條的簡訊。他不沒有再看，也沒有再聽，他想不通自己怎麼就和柴安近糾纏到了一起。

    此刻，他很想聽聽柴夏的聲音，他屢次去賞心悅目，卻未從任何一個店員口中獲得過柴夏的聯繫方式。

    而此時，柴夏正在燈光下，研究她的面膜，手機突然響了。

    她放下玻璃碗，去掉手套，接聽。

    「喂，你好。」

    「我是江景為。」

    柴夏將手機遠離耳邊，看了眼號碼。

    江景為：「我是從東宇那裡知道你的號碼。」

    柴夏：「嗯，有什麼事情嗎？」

    「我明天先回中國。」

    柴夏：「好。」

    兩端一陣沉默。

    江景為：「這是我的號碼，一直不會變，你記下來。不管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我會幫你。」

    柴夏心頭顫了顫，語調平靜：「好。」

    江景為：「那，再見。」

    「再見。」

    掛上電話，柴夏心緒難平。對著面膜，發了好一會兒呆，才緩過神。

    「老闆，這種面膜還不行嗎？」小慧問，剛才她作為小白鼠試了兩貼，就跟普通的面膜一樣沒什麼效果。這讓柴夏很費解。

    「還差一點。你先睡吧。」柴夏繼續研究面膜。

    小慧轉身向門外走。

    夜已深，柴夏躺到床上思索，明明一切程度就對，為什麼不出效果呢？難道是時間太短，還是需要時間。

    結果真的是，第二天一早，小慧興沖沖地跑過來：「老闆，老闆，你看我的臉，是不是很有光澤？昨天晚上剛覆了面膜，我覺得沒什麼，今天早上一起來，就發現臉變滑了很多，而且我現在還沒洗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