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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7:51:48 作者: 月寂煙雨
    「這個啊。」朵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就是我們,我們前幾天看你都在忙著拾柴火,正好我們有空就順便幫你拾了一點,夠了嗎?不夠我們明天再幫你拾。」

    青少年獸人們的打獵任務不算重,主要還是觀摩。

    他們今天回來的時候才剛過了中午,大家不知怎麼說起了部落里新來的小亞獸人,都知道他最近在拾柴火,大家一合計乾脆去幫他拾了一些回來。

    天黑得快,他們也沒拾幾趟。

    「夠了。」任鶴隱朝他笑笑,「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說謝謝你們,下次我請你們吃好吃的。」

    朵越發不好意思了,忙擺擺手,「不客氣,你下次要是還要拾柴,可以叫我們幫忙。」

    任鶴隱莞爾,「好。」

    任鶴隱見青他們已經睡了,也不多打擾他們,說完事情便告辭回了他自己的山洞。

    今天晚上太晚了,他沒來得及做晚餐,只好就著水果吃了一點小魚乾,明天再吃一點好的。

    枕著朔風,任鶴隱很快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天不亮,他就爬了起來,簡單洗漱完,去下面河邊下游上完廁所後,用背筐裝上香料、蘑菇、鹽、肉跟筍,搓暖手腳,頂著寒風回舊營地。

    他昨天已經檢查過窯。

    窯沒有任何問題,清理出裡面的土塊跟枯枝落葉就行。

    任鶴隱將放在山腳下晾著的瓶瓶罐罐搬進窯里。

    各種碗碟盤罐搬了好一會兒。

    搬完之後他在陶坯上面蓋上今早過來舊營地時順路折下來的新鮮樹枝樹葉,將陶坯蓋嚴實。

    在陶器的燒制過程中,有一種滲碳工藝。

    陶窯溫度急劇上升時,陶坯水分會大量排出,有機物迅速分解,其內部的空隙接近於真空,具有很強的吸附作用。

    這時候,如果讓植物在氧氣不足的情況下產生富含炭元素的黑色濃煙,黑煙中的微小炭顆粒就會逐步滲入陶器的表層,致使陶器外表發黑、緻密。

    著名的黑陶就是這樣燒出來。

    任鶴隱沒有燒過陶,在查了大量資料的前提下,他還是不敢直接通過用新鮮樹枝覆蓋火苗的辦法產生濃煙,他怕把火苗撲滅。

    他再重新點火燒,將使窯內溫度驟降驟升,陶器燒裂的風險也會大得多。

    他最後決定退一步,按平地堆燒滲碳的辦法,將新鮮樹枝直接覆蓋在陶器上。

    這種燒法到時候燒起來也會產生一定的濃煙,達到一定的滲碳效果。

    在燒制的過程中,他外面的火口火膛就不用另外再放新鮮樹枝了。

    放好陶器,堆好新鮮樹枝後,任鶴隱再三檢查火口、火膛、火道、置陶台跟煙道,確定沒問題之後才在火口這邊點火。

    現在馬上就要冬天,如果這次燒制不成功,他今年也沒有機會再燒了,得先收集好食物度過這個寒冬。

    火炭放在枯葉堆里,任鶴隱趴在地上朝火炭吹氣。

    枯葉迅速冒出一股青煙,而後明黃色的小火苗燃起,火舌飛快席捲過其他枯枝落葉,帶來陣陣暖意。

    任鶴隱迅速在火堆中加入細小的枯枝,將火點燃起來。

    沒一會,他在火口這邊撘了一陣柴塔,火焰熊熊燃燒著,煙道那邊也順利冒出了煙氣。

    才剛生火,任鶴隱跑到煙道口用手迅速晃了一下,感知陶窯內的溫度。

    窯內溫度還很冷,隨著木柴的燃燒才會慢慢升溫。

    任鶴隱坐在火口邊上,一邊慢慢加柴,一邊將帶來的蘑菇、肉、筍用香料與鹽醃製,而後一塊塊叉到火邊去烤。

    今天一整天跟明天,他都靠吃這個填飽肚子。

    第15章 冬衣

    太陽從東方升起又慢慢墜向西邊。

    任鶴隱依舊坐在窯口燒火,燒火不費多少精神,他一邊燒火一邊編木條筐跟竹筐。

    材料他早準備好了,現在編筐子也算是一個打發時間的手段。

    他中途起來看過好幾回窯內的狀況,然而火焰將火口擋得嚴嚴實實,他什麼也沒看出來。

    按照文獻資料,陶坯要燒結成陶器需要四十到六十小時,不同泥質,不同器型及不同窯爐之間的燒結時間略有差別。

    任鶴隱估計,燒兩天一夜就差不多了,明晚他應當能回去部落里休息。

    燒陶時溫度很重要,一般要保證溫度緩慢上升,緩慢下降,窯內溫度也要儘量均勻,以免把陶器燒裂。

    任鶴隱這裡什麼測量工具都沒有,只能憑感覺跟運氣。

    白天很快就過去了,夜色漸深。

    任鶴隱慢慢發現草木上慢慢凝結出了露水,溫度也漸漸變得寒冷起來。

    朔風凜冽,哪怕他坐在火口前,也吹得他後腦勺發疼,他無比清晰地意識到冬天是真的來了,很快將大雪封山,他們再也無法出去順利地尋找食物。

    任鶴隱眸色深沉,繼續燒著火,心裡默默盤算著過冬的物資。

    風很大,任鶴隱燒著火,風吹進火膛,將火燃得極旺,木柴也用得極快。

    小山一樣的木柴一點點燒完,天色漸漸明亮,慢慢到了第二天下午。

    等最後幾根柴放進火口,任鶴隱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今天是陰天,不過應當已經是下午了,任鶴隱抬頭看看天,覺得說不好什麼時候就要下雪。

    風吹在皮膚上,吹得皮膚又疼又癢,那是皸裂的前兆,他得弄得獸油擦一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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