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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7:31:36 作者: 鍋包粽
    「當年的事她知道了。」

    沈歲寒難言詫異,心緒繁雜,他朝驛站里看了一眼,「綰綰只是有氣,她對你若無情,怕是早就提出和離了。」

    魏硯目光看著手中的揉皺的紙,他對她不設防,昨夜她給他下了昏睡的藥,他竟一無所知。

    「衢州路遠,我帶了人馬正好相送一程。」

    沈歲寒先是笑了,有意道:「王爺奔波一路,不如進來歇歇。」

    …

    兩個時辰後,沈瑜卿扶著王氏一同從屋內出來,迎面就看到了出門的魏硯,與她父親同站在一起。

    沈瑜卿一眼就看見了他,一瞬故意轉開了眼。

    「是我想讓王爺留下相送,衢州路遠,總得有個保障。」沈歲寒笑道。

    王氏拉過沈瑜卿的手,「倒是如此,有勞王爺了。」

    魏硯躬身道:「岳丈岳母不必客氣。」

    「阿娘,我們先走吧。」沈瑜卿就要下樓,忽被王氏拉住衣袖,她低下眼,王氏將她推了過去,「你們兩夫妻說說話,不必總顧著我。」

    「阿娘,我…」

    「瑜卿也是憂心岳母,我都無妨,不如讓她照顧您。」魏硯掃了眼對面的人,兀自沉聲。

    王氏臉上的笑愈發真誠了,「綰綰你不是說因上郡有事,王爺急行回去,你才想去衢州的?心裡想著嘴上不說,如今王爺都來送你了,還彆扭什麼,你們小夫妻好好磨合磨合。」

    最後沈瑜卿被強迫著與魏硯走在後面。

    他手虛虛貼她的腰半攬住,目光不禁落到她的側臉上,入眼是她丹霞般的唇,挺翹的瓊鼻,一片雪白的膚。

    「你不必多想,衢州路遠,我只是怕中途出什麼意外。」他放下聲,徐徐道。

    沈瑜卿看也沒看他,清冷著臉,「我多想什麼,你想做的事我何時攔得住。」

    這話說的是。

    魏硯低低笑了。

    下了樓梯,外面天色一片晴好,尚處南,冬日外面要比馬車內暖和。王氏騎不了馬才坐的馬車,如今魏硯來了,她便推著沈瑜卿上了馬,這匹馬正是魏硯追來時騎的一匹。

    沈瑜卿推拒不過,坐在馬背看著站在旁側的男人,「你去另尋一匹。」

    魏硯刀鞘抱在懷裡,咧嘴笑了下,「不是說攔不住我?」

    「什麼意思?」她話音剛落,馬前橫過他的長刀,一道黑影踩住馬鐙翻身而躍,手臂緊扣住她的腰肢,側臉相貼,「岳母在多少給我點好臉色。」

    沈瑜卿幾乎被他氣笑了,「我給你的態度不夠好?」

    他手捏住她的臉,低低道:「冷得都要掉冰渣了。」

    「無賴。」沈瑜卿白他一眼,拍掉那隻手。

    一路往北行,入夜時到驛站休息。

    魏硯先下了馬,伸臂將人抱到懷裡落了地。沈瑜卿沒說什麼,兩人相攜走過去。

    王氏下馬車時看到兩人親昵著,心裡愈發歡悅了,直讓服侍的婢女快些走,別打擾到二人。

    沈瑜卿上了幾步台階,到定下的房門前,魏硯還跟著她。

    「你做什麼?」沈瑜卿不耐地蹙眉。

    魏硯忽扳住她的肩,將她抵扣在門板上,鼻下是他沉沉的呼吸,眉目深邃,倒映著她的影。

    「岳母看著我們呢。」他低低道。

    沈瑜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向遠處掃去,果然看到了躲在倚欄處的人。

    她轉開視線,輕輕推了他一記,卻叫他捉住手,直將人牽引進屋了。

    「你做什麼?」沈瑜卿不看他,心裡情緒莫名地翻湧,唇咬住又放開。

    魏硯扣著她的腰,臉上懶洋洋一笑,故作不語地盯她。

    半晌沒聽他回話,沈瑜卿有些煩悶了,不耐地道:「難不成你還想留下來與我同.房?」

    魏硯走了半步,緊貼住她的身前,抬手撫落她耳旁的碎發,「這是你自己說的。」

    沈瑜卿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冷哼一聲,「想得美!」

    只一瞬,說完趁他不注意,便從他身下鑽了出去。

    「我要休息了,請你出去。」沈瑜卿邊說走了里,方邁出步子,身側一抹人影,緊接著就被他勾住腰,燙熱的吻便落了下來。

    他含住她的唇,笑得痞氣浪蕩,「嘖,漺完就想跑,真是小沒良心的。」

    …

    入夜十分,魏硯另尋了間屋子,沈瑜卿獨自睡在榻里,眸子微闔,似是睡去了。

    關於當年的夢,她現在很少做,或者說那些夢隨著魏硯的出現已經漸漸消失。她不知是因為什麼,還是在給她預兆,是該忘卻。

    翌日天明,用過早飯後隨行的人都出了驛站。

    沈瑜卿出門時向外掃了眼,僕從匆匆準備出行之物,安排馬車食宿,王氏住在她旁側一間,此時也出了門。

    天色不早了,沈瑜卿過去扶住王氏下樓。

    「在找魏硯?」王氏笑道。

    沈瑜卿面上看不出什麼,倒沒否認,「他許是出去了。」

    「昨夜我睡不著出屋正看到外面有兵卒在尋他,他接了信便打馬離開了。」王氏又道。

    他走了?

    沈瑜卿眼眸垂下,唇輕抿了抿。

    王氏說:「既然深夜不辭而別怕漠北有急事,是不想吵醒你。夫妻一體,哪有什麼事說不開,我看魏硯是真心疼你,你又何故一直與他賭氣。」

    王氏不知當年事情的真相,這麼說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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