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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7:31:36 作者: 鍋包粽
    她揉揉酸疼的腰,昨夜後半夜他又折騰了她,整夜沒睡好實在不好受。

    門推開,外面人端了一碟粥進屋。沈瑜卿看過去時,眼前落下了一道高大人影。

    他束著發,革帶緊束著,衣著一絲不苟,絲毫看不出夜裡的浪蕩模樣。

    「起來吃飯。」魏硯手撫到她腰下,揉捏著一瓣。

    沈瑜卿忍受不住,瞪他一眼,「你能不能別總發晴。」

    「還不是你在這。」魏硯叼住她的唇,手掌沒停,「不起來等我餵?」

    「我等會兒回去,你別動了。」沈瑜卿呼著氣,唇瓣咬緊。

    魏硯呼吸漸急,又揉了兩把,最後不輕不重地拍了下,咬牙道:「別磨磨唧唧的,快起來。」

    他說完轉身快走了。

    沈瑜卿擁著被子看他疾步離去的背影,竟有些想笑。

    回府時過了晌午,昨日她在家中打了招呼去沈瑜安處,第二日回沒人問什麼。

    許是她回京帶了喜氣,王氏身子大好,不用吃那麼多藥,氣色也紅潤過來,應付些宴席都無礙了。

    自那日後沈瑜卿沒再去找過魏硯,也沒在家中提過魏硯的事。

    這日一早。沈瑜安就躲到沈瑜卿院裡。

    「表姊,你若真心不喜歡,就同世伯說說,他不會不顧及你的感受。」沈瑜卿勸慰。

    沈瑜安沒什麼表情,「這次我父親不會就這麼算了。」她似是想到什麼,道,「嫁誰不是嫁,沒遇到真心的人,嫁誰都一樣。」

    沈瑜卿覺出不尋常,記起魏硯受傷那日就是大皇子和表姊牽線帶她去的酒館。

    「表姊,你和大皇子怎麼回事?」沈瑜卿問。

    沈瑜安臉上看不出異樣,「故人罷了,我與他能有什麼事。」

    「你知道的,我自小就說過絕不嫁有妾室有正妻的男子。」

    沈瑜卿回想一遍,確實如她所說,可卻又覺出不同。

    到了沈瑜安被僕從請了回去,她沒辦法,拉著沈瑜卿一起走了。

    相看的地方在城中光音寺後山。

    到後山見到那位男子,沈瑜卿自覺避開,留下沈瑜安二人。

    光音寺是上京第一佛寺,寺廟建廣,沈瑜卿繞了繞,眼前就見了一人,「小酒兒。」

    沈瑜卿抬眼,怔了下福禮,「先生。」

    行嚴笑道:「你我之間不必這般客氣。」

    「若是從前也就罷了,但如今先生與我沒了婚約,四周人多眼雜,總要避嫌才是。」沈瑜卿淡淡道。

    前幾次都是因為叫魏硯撞見她和行嚴同在一處才會惹得他不快。她不禁疑心先生是否有意為之。

    沈瑜卿說得決然,行嚴臉上看不出什麼,淡笑,「小酒兒說的是,這隻有一處出口,你先出去,我等會兒再走。」

    行嚴徐徐道。

    沈瑜卿面色訕然,「多謝先生了。」

    …

    沈瑜安與相看的人並未處多久就自己先找藉口走了。

    沒過多遠,看見遠處高草淹沒人。她心裡過了一遍,緩步走去。

    「大皇子怎會到這來?」沈瑜安早就看出是他,這荒上野嶺的地,他不便走,難以想像他為什麼會來這個地方。

    「我約了人在等他,沈姑娘又怎麼會在這?」魏印道。

    沈瑜安水眸微動,「你當真不知我為何會在這?」

    「沈姑娘說笑了,我怎麼會知道。」

    「魏印,你當真對我無半分情義嗎?」沈瑜安垂在身側的手掐白了指尖,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只等待他一句話。

    寒風浮動,已是深秋,這風就顯得刺骨。

    魏印眼眸垂下,斂去其中眸色,緩緩掀起時平靜的仿佛波光的湖面。

    「沈姑娘應該知道我府中有一房側室,我已有打算抬她做皇妃了。」

    沈瑜安眼神一晃,不禁踉蹌了下。

    魏印的手輕動,終究是沒伸出去。

    「是我活該。」沈瑜安眼裡含了淚,正要開口,方才相看的男子走了回來,「沈小姐,我剛看見你的帕子掉了。」

    「謝謝公子。」沈瑜安又笑了,很快收拾好情緒,仿佛方才就是一場幻覺。

    「這路我有些忘了,不如公子帶我回去?」她問著,手拽了拽男子的衣角。

    那人驚喜地盯向自己的衣擺,「正巧我知怎麼回去,我帶沈姑娘。」

    沈瑜安最後瞄了木椅上的人一眼,他沒看她,甚至餘光都沒在她身上。

    是夠可笑的,她最可笑了。沈瑜安頓覺索然無味,還有什麼好試探,她堂堂名門貴女,又不只缺魏印一個男人。

    沈瑜安離開後,侍從拿著外氅姍姍來遲,遠遠見到大皇子以帕捂嘴,一聲一聲地猛咳。

    侍從急切地先將外氅罩了,「您這又是何苦,分明病了還要來這看沈小姐一眼。您不說清楚,沈小姐是不會領情的。」

    「我不需要她領情。」魏印抬手,「走吧。」

    「您不是要等沈小姐?」僕從疑問。

    「她已經走了。」

    …

    魏硯回驛站發現門前多了一輛馬車,無金玉鑲嵌,在奢靡的上京城中反而顯得獨樹一幟。

    他多看兩眼,馬車掀簾里就出來一人。

    身著白玉雕羽長袍,腳踩銀線鹿頂雲靴,長眉斜直,面容如玉,唇不薄不厚,有紅潤之感。

    魏硯是從上京軍營回來的,手裡的刀還未別入腰間,橫刀穩穩握住,黑眸沉沉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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