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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7:31:36 作者: 鍋包粽
    魏硯見她不答,不急著問,親了親她的眉心,「沒事的,有我在。」

    哭了會兒,沈瑜卿才稍稍緩和,眼裡依舊是有淚的,唇咬了咬,轉頭看向魏硯,「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魏硯覺出不同尋常,道:「你說。」

    沈瑜卿捋好頭緒,剛起了唇,外面忽一道人影急至,「王爺。」

    是栗粟。

    此時已是深夜了,若無急事不可能會這個時候來。

    兩人對視一眼,沈瑜卿推了推他,輕聲,「你先去。」

    魏硯只披了中衣就出了去。

    屋外栗粟也是剛接到急報不敢耽擱立即送了過來。

    魏硯接過信,一眼看完,眸中一凜,道:「點五人立即隨我回去,你和張禾留下護送王妃回上京。」

    栗粟詫異問,「王爺,上郡出啥事了。」

    「耶律殷跑了。」魏硯沉下聲,門一關回了屋。

    沈瑜卿披了衣裳見他一臉正色,料想是出了急事。

    「耶律殷跑了,我先回上郡,你回京等我,處理完這些事我就回去找你。」魏硯走到她跟前,看她丹霞般嬌艷的唇,忍不住摟過人又親了兩下,呼吸沉沉時才放開她。

    沈瑜卿眼眸微動,唇慢慢合住,沒再問出那件事,輕聲道:「我等你回來。」

    第67章 .相隔她看見了他滿面風塵。

    拱橋修建好,一早動身起行。此時已是暮夏,天尚且暖適,沈瑜卿披好外衣上了馬車。

    魏硯走時只點了五人,張禾栗粟都留了下來。兩人身高馬大護在馬車旁側,走官道,遠遠看過去是橫眉立目,凶神惡煞,嚇得通行紛紛避之不及,唯恐禍亂上身。

    又行了大半月,離京越近了。上郡依舊無半分消息傳來。

    沈瑜卿坐在馬車裡出身地盯向車窗外,不知不覺入眼是一座巍峨城牆。

    行人來往不絕,城門外有甲兵駐守,威嚴聳然,如九天朝闕。

    已是到了上京。

    「我快至家中,你們護送至此就不必再往前了。」沈瑜卿掀眼對馬車旁的栗粟道。

    栗粟猶豫,略一抱拳,「回王妃,王爺交代屬下們要護送王妃到府門處才能折返。」

    沈瑜卿不禁蹙眉,他們跟著入了城門豈不是向滿城宣揚了她與魏硯的關係,父親至今都沒給她回信,沈瑜卿心裡終究是尚有顧慮。

    「入了上京便再無事了,你們跟進去,我在府中不好為魏硯遮掩。」

    栗粟撓撓頭,還在想著王爺留下的令,心裡掂量著,張禾已經過來,「王妃說的是,我等跟進去反而麻煩。」

    「漠北事急,你們不如先趕回去助他。」沈瑜卿又道。

    聽此,兩人才回了一遍,立即拱手抱拳作別。

    馬車遠去,漠北護送兵卒在城外遙遙望著以目相送,沈瑜卿回坐到榻里,又向後看了眼,過了大半月,依著他的速度,此時應到上郡了。

    車馬粼粼入了城門,隨侍奉於兩側,長街繁華,行人熙攘。

    沈瑜卿眼朝外面看,闊別一年之久,上京繁華如昨,那些心驚日子,好似一場南柯大夢。

    入了街道轉入城北,約過了不到半個時辰,馬車停在尚書府外。

    朱紅門外留了兩人看守,見是府中馬車而至,車中下一高挑女郎,認出是誰,連忙迎了過去,躬身福禮,「小小姐。」

    沈瑜卿點頭,提裙向里走,先是問了一句,「我母親身子如何了?」

    隨侍跟著她,道:「回小小姐,夫人前些日子染了風寒,病中未愈,又受了驚嚇,才致使病情加重。」

    「驚嚇?」沈瑜卿問,「什麼驚嚇?」

    「是…」

    「綰綰!」遠處一道女郎疾步而至,身姿纖挑,聲音清麗,面容與沈瑜卿有一二分相像。

    「表姊?」沈瑜卿詫異,微怔了怔,悅然地過去。

    兩人相見,沈瑜安先開了口,「綰綰可算是回來了,姨母一直在掛念你。」

    沈瑜卿疑惑問道,「究竟出了何事?」

    四周僕從避過,沈瑜安挽住她的胳膊,低聲,「自你走了以後姨母整日念你,身子就不大好。難得好了一陣,又叫街上的馬給衝撞了,病到現在,面容愈加憔悴。」

    沈瑜卿心口一堵,腳下步子加快,恨不得立刻就過去。

    「你放心,姨夫醫術高明,行嚴先生也來看過,雖是有些病痛,但無太大事。」沈瑜安安撫道。

    沈瑜卿心口跳得厲害,只覺要快些過去見到阿娘。

    府中早有下人來報小小姐回來了。沈歲寒尚在朝中要到夜裡下值,王氏一人躺在屋內,聽聞這事臉上有了往日不可見的喜色。

    入了院,沈瑜卿步子慢下,一瞬竟情切,不敢進去了。

    「是綰綰回來了嗎?」裡面一道婦人虛弱的聲音傳出,緊接著是一陣陣乾咳,她似是在強忍著才將咳嗽止住,繼續道:「阿娘昨日還念著你,不料想今日便歸家了。」

    沈瑜卿眼前迷了一重水霧,她擦擦眼角,推門入了屋。

    帷幔掛著,王氏躺在榻里,面目枯槁憔悴。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王氏身體本就弱禁不得折騰,而今看下,不過三十餘歲的年紀,卻蒼老無比。

    沈瑜卿喉中哽咽,道了一句「阿娘。」眼眶裡的淚隨之落了下來。

    她鮮少失態地跑過去,擦掉眼裡的淚,強忍著才出聲,「阿娘,怎麼回事,你怎麼病得這麼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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