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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7:31:36 作者: 鍋包粽
    「小姐!」

    門再被推開,綠荷站在門前看著屋內的兩人,意識到什麼,立刻請罪,「王爺萬安,是奴婢莽撞,奴婢這就下去。」

    「等等。」沈瑜卿乾咳一聲,道:「什麼事,說吧。」

    往常綠荷不會這般毛燥,必是碰上什麼事了。

    綠色看了看王爺,硬著頭皮進去將懷裡的書信放到案上,「小姐,上京來信了。」

    第63章 .和離斷然不會答應這門親事。

    距上次她傳信給家中不過才到半月,上京不可能這麼快就有回信,中間必是出了什麼事。

    沈瑜卿心口砰跳,面色漸漸凝重,將信展了開,一目十行地看完。字跡風骨盎然,是她父親所寫。

    一如既往的簡短,寥寥幾字,卻沒有一句無用。

    「出什麼事了?」魏硯察覺到異樣,像是感受到什麼,眼看著她,摟著她腰的手用了幾分力。

    沈瑜卿折了信紙,仰面朝他看,心頭稍緩,才說出信中來意,「皇上已下旨你我和離,放我父親歸家。」

    魏硯低著頭,唇抿成一線。

    沈瑜卿接著道:「信中還說我阿娘重病,我現在必要動身回京了。」

    門掩好,綠荷已退了出去。

    魏硯環著她的腰身坐到案後,眼還在她面上,「我傳給老東西的信應還沒到上京。」

    現在他們人在漠北,都不知上京是怎樣的情形,皇上突然下旨放人,還允了她回京,實在怪異。

    他也沒想到會突然傳出這樣一道旨。老東西將人送到漠北,待了這些日子沒走,分明是有他的授意,他不可能不明白,此時怎會突然下旨讓人回京?

    魏硯抓著她的腕,眼底難以瞧清的暗色。

    兩人沉默了會兒,沈瑜卿先開口,「阿娘病了,我不能不回去。」

    「嗯。」魏硯應一聲,繼續道:「我送你回京。」他親她的發頂,黑眸盯在她臉上,忽而想起什麼,低下聲,「和離一旨交給我處理,你不必擔心。」

    沈瑜卿點點頭,這時才記起他突然進來要說的事,問道:「你方才找我是要說什麼?」

    他嘴角揚著,眼裡卻沒有笑,只是看著她,「等你回來我再告訴你。」

    「現在不能說嗎?」沈瑜卿覺他與平常不同,看她時隱有深意,卻又猜不到他要說什麼。

    魏硯吻住她的唇角,「總要等你回來。」

    總得把人等回來。

    沈瑜卿看過他的眼,依在他懷裡慢慢回應。

    他下巴有泛青的鬍渣,是近日太趕了,回上郡的第三日兩人就成了婚,中間他還有處理諸多軍務,幾乎都沒怎麼睡過好覺,也沒怎麼顧得上打理。

    過了會兒,沈瑜卿推開他,「我去吩咐人收拾將東西收拾好,不能再等了。」

    「嗯。」魏硯應一聲,眼卻還凝著她,沈瑜卿抬眸,唇輕輕啟開,「你…是不是想和我說什麼?」

    忽而,魏硯咧嘴一笑,又恢復往日的浪痞模樣,手向下抓了她一記,「想我了就寫封信,我立馬趕過來接你。」

    就知道他浪蕩慣了。

    沈瑜卿白他一眼,拍掉他作亂的手,「我該走了。」

    魏硯沒動,她眸子動了動,又抬起手捏住他的下巴,晃兩下,嫌棄道:「你不把自己打理好了,別再想親我。」

    沐浴時她看了,原本白皙的都叫他扎得通紅一片,抹了藥才緩和些。

    魏硯嘴邊浮出笑,有意去蹭她的頸,唇貼住她耳後,呼出的氣噴薄到她的膚上,「老東西見過我的信不會動沈家,但我不回上京,陪不了你了。」

    「我一回去少說也要半年多,阿娘又病了,我留下再回來可能會過一兩載。」沈瑜卿貼靠在他肩上,眼看向透窗的光。

    「不管多久我都在漠北等你。」魏硯臉上笑著,一眼看不出什麼,「只要你還想著我。」

    …

    離開匆忙,沈瑜卿吩咐人去收拾回京要帶的東西。

    魏硯去了淨室拿刀仔仔細細地刮著下巴。

    外面沒沈瑜卿什麼事,她回屋聽到淨室裡面有動靜傳出,抬步過了去。

    站到門口,一眼就看清了彎腰立著的男人。

    身側一盆清水,右手拿著細短的刀,沾了水沫,細緻地刮著下巴。

    沈瑜卿眼落過他的身,不覺停在他腰處,革帶束緊,胡服的衣擺掖到里,利落地扎著。昨夜相貼時,有燭火映襯,她將他看得清,寬的肩,窄的腰,卻無比有力。

    她臉一紅,吐出口熱氣,也不知為何會突然想這些。

    再看他時,他已擱置下刀,下巴一圈的沫,在用水沖洗,也不知看沒看到她。

    「還想看多久?」

    魏硯直起身,一手拿著乾淨的帕子擦臉上的水。

    水清洗過,沒了下巴的鬍渣看著反而俊朗許多。沈瑜卿沒否認,眼從他身上移開,「我都要走了,你打理乾淨難不成是想親別人?」

    魏硯動作頓住,帕子隨手搭到架上,舉步過去到她身前,黑眸尋著她的眼,覺出她這話里不同的意味。

    「生氣了?」他低聲。

    「我生什麼氣?」沈瑜卿瞥他一眼,轉身就往出走了,只留給他一道背影。

    府門前停住兩隊人馬,一隊是上京送親的隊伍,另一隊是上郡軍所的精兵,栗粟張禾為首。

    一刻鐘前府內隨侍來報速速整裝出城,栗粟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忙扯著嗓門喊人,等到了王府才知,竟是王妃要走了。他心裡咋麼,分明昨日才成的親,怎麼今日就要走。偷偷與張禾說道幾句,張禾不搭理他,他也覺得無趣,便在外面等著,又過半刻,見王妃從府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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