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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7:31:36 作者: 鍋包粽
    他是清楚他們二人關係的,當初在江南時他便看出了貓膩,哪裡有先生這麼關照學生的。

    沈瑜卿撥弄著碟子裡的糖糕,有些心不在焉。

    「對了,當初行嚴托我找一樣草藥,我還真給找著了,你看看是不是這個。」

    秦七方才就將那草取了出來,用綢緞帕子抱著,「他說這草金貴著,萬般叮囑叫我小心。」

    沈瑜卿接了過去,將包裹得絹帕打開,里裝的是一通體烏黑的根,「玄妙?」

    「對,看來我是沒尋錯了。」秦七笑,「找到這草也算是我還他一個人情。」

    「先生可同七哥說過為何要尋這玄妙?」沈瑜卿問出口。

    秦七想了想,搖頭,「沒說過,只說讓我找到這東西。」

    玄妙是沿海生長,若無文書很難近海。秦七祖家經商,進出倒是容易,也無外乎先生會託付秦七這件事。

    「我會轉交給先生。」沈瑜卿道。

    坐了半刻,秦七吩咐人收拾了,兩人一同回去。

    不遠處一人孤身而立,漫不經心地玩著腰間短刀。

    沈瑜卿向那處看了眼,秦七也注意到,悄悄低下聲問她,「小乙,你是怎麼救的他?我看他身上那股狠戾,絕非有救命之恩他就會聽命服從的。你聽七哥一句,儘早打發他走,千萬別置自己於險境。」

    秦家世代從商,秦七年少就深諳人事,他看得出來,那人定非池中之物。

    風颳得他胡服獵獵,魏硯腦後似長了眼睛,忽轉身向她看。

    沈瑜卿眸動了下,抬手遮掩了兜帽,直朝馬車過去了。

    秦七兩廂看了番。

    隊伍起行後,秦七打馬到馬車後,與魏硯並駕。

    他拎著韁繩,紅艷的綢緞格外顯眼。

    秦七見他並無說話的意思,先開了口,得意道:「我這妹妹心軟慣了見著阿貓阿狗都想救。她家那口子勸她幾回她偏不聽,非要行醫救世。兄台別在意,我沒說你是阿貓阿狗,我只是說小乙待你和待阿貓阿狗差不多。」

    「她家那口子?」魏硯摸了摸著馬前的長刀。

    秦七驚訝,「難道小乙沒告訴過你,這時候他們大約訂完親了吧。」

    魏硯冷笑,「是嗎,你怎知她現在不是和別人已經成婚了。」

    「不可能!」秦七道,「你別看我們家小乙是女子就好欺負,她與他未婚夫青梅竹馬,兩情相悅,我可是親眼看著的。」

    他看他依舊浪蕩痞氣的模樣,嚇道:「我警告你,識相的話現在就悄悄離開。一個外人而已小乙不會在乎。若到了上郡叫我看到你還跟著她,別怪我不客氣。」

    「鏗鏘」聲響,長刀出鞘,一道殺氣森森銀光閃出。

    「你以為我會怕?」魏硯眼底沉著,有如獸般的野性凶煞。

    秦七觸到他眼裡的凶光,竟忍不住抖了下,「你…你敢!」

    「七哥!」

    一道女聲傳過,沈瑜卿下了馬車疾步到兩人馬下。

    秦七擦擦額頭的冷汗,「小乙,這人太危險了,你先交給我,我讓鏢隊拿下他。」

    別說這一隊了,就算有十個也不夠魏硯打的。

    沈瑜卿在馬車裡坐著,原想問秦七一些事,掀簾才見人不在,她下意識往後看,果然看到兩人並駕在一起,不知說些什麼。

    等她下馬車,魏硯已抽了刀。

    她到魏硯馬側,背對著秦七。

    魏硯漫不經心地摸著刀背,眼眺向遠處,並沒看她。

    沈瑜卿唇抿了下,料想秦七不會說什麼好話,魏硯行事又素來讓人捉摸不透,再同行下去不知還會出什麼亂子。

    她轉過身,「七哥,日後我再同你解釋。」

    拉過一側馬背的韁繩,沈瑜卿踩上馬蹬駕馬疾馳而去。

    魏硯收回刀,朝那身影看了眼,扯起韁繩追了上去。

    …

    已離開極遠了,沈瑜卿松鬆緩下馬,那人在身後。

    沈瑜卿勒馬停下,抬手撫了下耳畔的髮絲,「到上郡了。」

    沒聽到人回應,她轉頭看過去。

    魏硯打馬跟了上來,到她身側。他走近,沈瑜卿才看出他的傷口好似崩裂了,胡服里殷出了血。

    他仿若未覺,就這麼騎了一路馬。

    沈瑜卿轉開臉,眼波微動。

    兩人打馬入城,至王府。

    厲粟張禾早已回城,得信後立即從軍所趕回來抱拳復命。

    魏硯衣裳都沒得換又趕去了軍所。

    綠荷扶沈瑜卿回了院,先備了熱水,又備了羹湯,溫熱後沈瑜卿換下衣裳進了淨室。

    水是熱的,沈瑜卿合眼靠著桶沿兒,在想他傷口必是崩裂了,都沒包紮就去了軍所,真當自己是鐵打的。

    不知秦七都和他說了些什麼,但想必定然不是什麼好話,又把他招惹了。

    …

    軍所並沒什麼要事。

    厲粟張禾原本想趕回王府稟完事再趕回軍所,好讓王爺歇息,哪知王爺只進了正廳就出了來同他們一起到了軍所。

    這日王爺練兵仿佛更狠了。

    眼看著那一身的傷,兩人愣是沒敢上去勸王爺回去歇著。

    …

    沈瑜卿後午睡了一覺,至夜沒什麼睡意,她正坐著看書,看門關得不嚴,過去想將門關嚴實了。忽外一道大力就將門推了開。

    她退一步,被人勾住腰又往前帶,跌進他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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