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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7:31:36 作者: 鍋包粽
大鬍子是個假把式,被厲粟刀砍中右臂,慘叫一身,嚇得渾身哆嗦,雙腿一軟就跪了下來,那刀不偏不倚照著他子孫根子落。
大鬍子掙扎著吼,「你們知道老子是誰嗎?」
「你是誰老子,叫爺爺!」厲粟粗著嗓子,拿刀又逼近他腿下幾分。
大鬍子倒吸一口涼氣,倒底多少有些骨氣,當著這麼多兄弟的面硬著嘴沒開口。
「媽的!」厲粟罵一身,提刀就往他下面劈。
「爺…爺,爺爺,爺爺…」大鬍子慘叫一聲,忙閃身躲,連連告饒。
厲粟也沒想到這幫匪徒這麼好對付。
一樂,忙顛顛地跑到魏硯前邀功,抱拳道「王爺。」
魏硯抬抬下巴。
厲粟會意,提刀回了去,「你們是從哪來的?」
一堆人互相看看,沒人敢吱聲。
方才這一波人來得太過倉促,大鬍子現在才回神,他有幾分眼力,猜的出後面高頭大馬上的男人才是他們的頭兒,看模樣跟他們差不多應都是道上的。
他料想到只要不是朝廷里的人招惹了也無妨,再者他還要出出方才那口惡氣,手動了下,悄悄去尋手旁掉落的刀,
「都老實點!」厲粟眼尖,一腳將那刀踢飛,又使勁往大鬍子胸口踹,「小心老子剁了你的手。」
他眉一橫,凶神惡煞的模樣倒是比他們這幫劫匪還像惡人。
「爺爺饒命,爺爺饒命!」一面白肌瘦的男人連滾帶爬過來,「爺爺,我們不是惡人,我們是從關外來的,只想截一筆錢好過了冬。」
厲粟眉一挑,「關外的?敢私自入關?誰給你們的膽子!」
「我們都是為了一家老小啊!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爺爺饒命。」那人頭連連磕地。
大鬍子吼道「哭什麼哭,都長點骨頭!」
「嘖。」厲粟刀逼著大鬍子面門,「你倒是有骨頭,剛才就別叫老子爺爺。」
跟來的兵卒一陣鬨笑。
大鬍子面色漲紅,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老子不敵,認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求你們放了我兄弟。」
「還想放了?一個都跑不了!」
…
「王爺,我咋覺得不大對勁?」
那幾匪徒被押送至了臨城的獄司,打馬回去時厲粟咂麼出不對味兒來。
魏硯看他一眼,「說說。」
厲粟嘿嘿一笑,「中鉅關卡得嚴,胡人進不來,能偷摸進來的只有中原人。關外是犬戎人地界,怎麼會有這麼多中原人流到關外?」
「王爺,咱要不要安排斥候去探探?」
厲粟雖五大三粗,卻心細著,魏硯刀鞘碰他的肩,「說的不錯,這件事回去交給你去辦。」
「幹得好了將功補過。」
厲粟一聽,立馬來了精神,上次牢獄那幫犬戎人可把他害慘了,終於有了折罪的機會。
「屬下得令!」厲粟立馬抱拳。
…
沈瑜卿已從馬車裡出來,扯了韁繩上馬。
不知那些匪徒在哪,應是離得不近,一眼望不到。
在馬上繞了幾圈,又過了大半個時辰,終於有一對人馬露頭。
沈瑜卿望去,看到高頭大馬上為首的男人。
他應是經過一番打鬥了,胡衣領口不羈地半敞,胡褲束縛下的腿夾著馬肚子,線條流暢有力。右手握刀柄,單橫在馬身前,黑髮稍許凌亂,無形中更添張揚狂放。
身後跟著五大三粗的兵卒,個個凶神惡煞,叫人見了退避三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才是真正的土匪。
沈瑜卿只瞥了眼,就沒再看,打馬回去。
魏硯帶一隊人馬返回,眾人中,他一眼就看到了遠處騎在馬上的沈瑜卿。
靛青的外氅裹身,長發利落束緊,側臉白皙透亮,在漠北日頭下晃人眼。唇抿著,唇珠挺巧,露出一小塊兒尖。
只是面色太過冷淡,想來還在為昨夜的事賭氣。
心眼兒實在太小,脾氣又大。
魏硯不禁勾起唇。
昨夜,她看他時輕描淡寫,「獸總有臣服的時候。」
魏硯壞心思上來,沒忍住,便又逗了她,「怎麼臣服,床.上臣服嗎?」
他原想繼續說,「我氵舌兒好,你若是真想,定然不會叫你失望。」
但見她已有惱意,又飛給他一記冷冰冰的眼刀,倒底是忍住了。
第22章 .笑你你笑什麼?
過荒漠,入上郡。
正是後午,城門大開,有兵卒手持長刀守在城處。
見魏硯打馬過來立即恭敬抱拳,「王爺!」
魏硯略一頷首,兵卒退開,城門大敞,恭迎淮南王入城。
沈瑜卿半掀起帘子,左右看著上郡城,與來時的離頤,旬姚,無太大不同,她收了視線。
馬車在王府門前停下,沈瑜卿提裙下了馬車。
異於上京的奢華迷離,淮安王府有漠北渾厚之風,閎敞軒昂,渾然聳立。
沈瑜卿瞥了那人一眼,魏硯下馬,府中立有侍從恭迎。
魏硯將韁繩扔給他,偏過頭,與沈瑜卿未來得及收回的目光撞上,「領去收拾好的院子。」
話是對侍從說的。
沈瑜卿轉了眼。
侍從並不多問,在前引路,「沈姑娘請進。」
冷不丁聽到這聲稱呼,她一頓,腳步稍停了下,又看了那人一眼,才繼續往裡走。